騎牛去洗澡 作品

第69章 租房

 醫生吩咐的檢查,再繁瑣也要做。關鍵是每一項檢查,都排著長長的隊伍,費時費力。我們早上六點多就到醫院了,各項檢查做完,已經十點半了,拿到檢查結果,已經十一點多了。我們去找大夫看診斷結果,大夫看了各項指標數據,對我說道:“你是病人家屬嗎?” 

 我說道:“我是病人的弟弟!” 

 大夫說:“病人的身體指標正常的,各部位器官也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腦電波不對!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她這種狀況,用心理治療都很難有辦法!我們先嚐試一下心理治療吧!心理治療一次要的時間比較長,費用也比較高,如果你願意治療,下午上班後再來,因為馬上要下班了!我把心理治療的單子開給你,你可以在下班之前把費用交了,下午可以直接治療!今天上午治療時間確實不夠了。” 

 我根本不用思考,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好的,大夫,您幫忙開單子吧!我們等到下午治療吧!” 

 我們又到醫院對面小衚衕裡吃完午飯以後,又來到醫院等待。我對卿海燕說:“海燕,你去找地方租房吧!大姐不知道治療到幾點鐘,如果太晚了,我們又只能住旅館了。” 

 卿海燕說:“好的,我也這樣想的,我現在馬上去找地方!” 

 卿海燕離開後不久,大夫上班了。上午還有幾個病人需要心理治療,我們排在中間,輪到我們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鐘了。我把大姐送進心理治療室,大夫叫我出去在外面椅子上坐著等待。 

 坐在醫院走廊那冰冷堅硬的綠色椅子上,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過得異常緩慢。心中猶如被千萬只螞蟻啃噬一般,焦急難耐又無所事事。我只能默默地注視著眼前蒼白如雪的牆壁,試圖從這毫無生氣的顏色中找到一絲慰藉,但卻徒勞無功。 

 頭頂上方的天花格柵燈散發出一種冷冽刺眼的白光,直直地打在臉上,讓人感到一陣眩暈和不適。這種慘白的光線使得整個環境顯得更加壓抑沉悶,彷彿將我困在了一個無法逃脫的牢籠之中。在這酷暑的盛夏,本應該燥熱的,但是我卻感覺到一絲絲涼意。這醫院的空調開得也挺涼的,和外面的氣溫相比,簡直是兩個世界。 

 走道中那若有若無、時隱時現的消毒水味道,如幽靈般不時地鑽入鼻中,刺激著敏感的嗅覺神經。這股刺鼻的氣息不僅沒有帶來絲毫的安全感,反而令原本就焦躁不安的心情愈發難以平復。 

 在這樣的氛圍中,我的思緒漸漸變得混亂起來,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擔憂和疑慮:大姐的心理治療究竟能否取得預期的效果?她是否能夠順利走出困境,這次治療後能認識我了嗎?她什麼時候能正常說話?這次治療後她還會一個人自言自語絮絮叨叨嗎?她還會歇斯底里的驚恐的尖叫嗎?這些問題如同沉重的包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卻又找不到答案。 

 大概五十多分鐘後,大夫開門,把我叫了進去。大夫說:“病人家屬,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目前進行心理治療對她沒有任何用處,因為她根本聽不進去我們的溝通,彷彿我一直面對的是一塊木頭,這種狀況是無法做心理治療的!” 

 我一聽心就“嘎噔”一下,越擔憂什麼就越出現什麼!我著急問道:“大夫,那我大姐應該怎麼治療呢?” 

 大夫說:“目前只能通過藥物治療和物理治療!” 

 我焦躁不安的說道:“大夫,我大姐一直在用藥物治療,沒有起色啊!” 

 大夫說:“藥物治療是必須的,你到哪家醫院也要藥物治療,有可能心理治療和物理治療,多種治療相結合!就算你們去北京大學第六醫院,也是隻有這種結果。” 

 我忐忑不安的問道:“大夫,物理治療結合藥物治療有效果嗎?” 

 大夫說:“有沒有效果我也不敢肯定,這個誰也不敢打包票,因為每個病人的病情不相同,治療方案和用藥劑量也不一樣,用藥效果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