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秘密

 對吸血鬼來說，這是個多麼遙遠的詞，更不會出現在像後者這麼年輕的血族身上。 

 “萊森？” 

 見他沉默著不說話，維利催促道。 

 “……” 

 “因為……” 

 萊森不自覺握緊了畫筆，骨節泛白，他低下頭組織著語言。 

 “我已經不用這個筆名了。” 

 “我也不再是個畫家……所以沒必要給畫署名。” 

 維利挑眉，卻是輕飄飄地放過了對方。 

 他知道，再問下去也沒什麼用。 

 這些天的經驗已經證明，不想說的，萊森永遠不會開口。 

 他將抱枕扔回了沙發上，轉而站起身來。 

 “……你要走了嗎？” 

 萊森分不清自己心底那糾成一團的感情，究竟是鬆了口氣，還是別的什麼。 

 維利“嗯”了一聲，卻在走出門前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道： 

 “對了，這個筆名是還有其他人在使用嗎？” 

 “我看那些畫，有幾幅不像你的作品。” 

 維利擅長寶石鑑賞，觸類旁通，他對於雕塑畫作之類的藝術品也並不陌生，更別提他還在這個世界接受過那麼多年的貴族式教育。 

 不過關於這件事，起作用更多的卻是直覺。 

 明明都是差不多風格的油畫，畫風詭譎而瑰麗，就連喜歡使用暗色調與強烈對比的習慣都一致，但看著那些畫，維利卻總覺得不像出自萊森的手筆。 

 說的玄幻一點，大概是蘊含的感情……不太一樣？ 

 想到這裡，維利自己都覺得這理由站不住腳。他將萊森的怔愣看做了無聲的拒絕，也並不介意，徑自離開了。 

 過了不知多久，萊森身旁放著的顏料盤被撞倒，一瞬間，它翻轉著墜落，發出沉悶的聲響，將地面染得斑斕狼藉。 

 然而這一切未能引起畫家的半點注意。 

 ——他認出我了。 

 他，認出，我，了！ 

 秘密被揭曉的那一刻，萊森的全身都在顫抖。他甚至不顧髒汙的手，下意識按住了劇烈跳動的心臟，揪緊了那一小塊布料。 

 他認出我了…… 

 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