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二個

 似乎是意識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季柔衝上去死死地抱住了他，聲音滿是祈求，“不…不要說，求你…”

 裴恆靜靜地站在她的面前，慢慢地扒開她的手，狠狠推開了她，“你走吧。”聲音中透著從未有過的酸楚和痛苦，“別逼我…”

 “叮鈴鈴——”伴隨著鈴聲響起，第二天的祭壇開啟了。

 “阿恆，祭壇開啟了，我們快走吧。”季柔伸手想要去拉裴恆，卻被他側身躲過，他的目光彷彿冰雕一般，沒有任何動搖，聲音帶著決絕，“我不會走的。”

 “求你了…”季柔一遍又一遍地低聲祈求。

 沒多會，鈴聲戛然而止，體育館大門關閉的一瞬間，季柔低著頭，聲音陡然變得沙啞詭異，“咯咯…咯…咯咯……”

 裴恆緊皺著眉頭，看向她的眼神透著不安和擔憂，“季柔？你怎麼了？”

 季柔猛地抬頭，周身皮膚肉眼可見的開始腐爛，黑色的瞳孔慢慢擴散，不一會兒，眼眶中只剩下了兩個黑漆漆的眼洞，兩行血色的淚水正順著她的臉頰慢慢滑落。

 她用上自己最後的神智，向著裴恆拋出了一樣東西，“阿…恆…快！殺了我！”

 話音剛落，空氣中充滿了腐臭味，季柔面上的皮肉也開始腐爛，“呵呵…”她歪著腦袋笑聲低沉恐怖。

 她一把扯下自己的臉皮，扯出臉上淋漓碎肉，露出了森森白牙，軟膩的舌頭透著下巴慢慢滑出，“咯…咯咯…殺…了…”

 裴恆一下子汗毛豎了起來，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在顫抖，雙腿就像粘了膠水一樣緊緊地紮在地上，無法動彈。

 這一瞬間，死亡的恐懼瞬間籠罩周身，他的腦中閃過一絲悔意，如果剛剛回去就好了。

 長長的舌頭繞上了他的脖頸，窒息感瞬間席捲，每一次呼吸都變得困難和痛苦，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

 姬無樂如天神一般從天而降，季柔看見她明顯一怔，眼神有了瞬間清明，“救…救他…”她一點一點鬆開了舌頭，將裴恆甩到了她面前。

 姬無樂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扛起了裴恆，臨走時還忍不住看了一眼季柔，眼裡閃過一絲糾結，黃泉劍急得直叫喚：“你敢拿我捅這玩意兒，我真的要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