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偷聽牆角

 ……

 翌日早間，林芸香差人來請沈慕，去膳廳用早飯。

 沈慕以身子不適婉拒了，在采薇苑跟葉姝影、葉洛風一道吃飯。

 葉洛風要去巡查鋪子，還要暗中清查，匆匆走了。

 沈慕忽然道：“自我來府，未曾給老夫人請安，我想給老夫人請安，可以嗎？”

 “祖母臥病在床，不宜見人。”

 葉姝影想著，這些日子忙著查案，沒去看望祖母。

 其實，她回府後只看望過祖母兩次，祖母病得糊塗，不曾跟她說過話。

 今日順便去看看祖母吧。

 高嬤嬤聽聞他們來了，殷勤地出來迎接。

 “今兒祖母如何？”葉姝影淡淡地問。

 “老夫人病了許久，時而糊塗，時而清醒。這會兒倒是有幾分清醒，正在進食。”高嬤嬤低聲說著，請他們進去，“沈大公子當心腳下。”

 沈慕點點頭。

 房裡常年封著窗子，光線昏暗，難聞的氣味夾雜著藥味、黴味、尿騷味。

 葉姝影蹙眉，吩咐高嬤嬤：“把窗子打開，病患也要呼吸新鮮的空氣。”

 高嬤嬤趕緊去打開兩個窗子。

 因為侄孫女一事，她對大小姐格外的尊敬，不敢有半分怠慢。

 寢房裡，丫鬟給老夫人餵食。

 老夫人身子消瘦，憔悴病態的面相有點嚇人。

 她正在吃紅薯粥，粥里加了不少滋補的東西。

 一股甜香瀰漫開來。

 沈慕和葉姝影一起見了禮，老夫人卻自顧自地吃著，恍若未聞。

 高嬤嬤抱歉道：“老夫人的耳朵和眼目都不好了。”

 她在老夫人身邊大聲說了兩句。

 老夫人一愣，渾濁的雙目滿是驚恐，沙啞地嘶喊：“那孩子……送走……速速送走……”

 高嬤嬤尷尬地說，老夫人時不時地說胡話，不必理會。

 “老夫人是何病症？一直不見好嗎？”沈慕看紅薯粥一眼。

 “大夫換了一個又一個，說的都差不多，需靜養。”高嬤嬤道。

 “老夫人年紀大了，不宜吃過甜的吃食。”

 他隨口一說，葉姝影卻聽者有意。

 她掀開老夫人的被褥，察看老夫人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