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 66 章





希錦聽在耳中,也覺得喜歡,是那種從心底發起的喜歡,喜歡得恨不得和他融為一體,這輩子再也不要分開。




於是在這種滾燙的渴望和喜歡中,她側過臉,阿疇也略側首俯下來,兩個人唇齒相依,吻得難捨難分。




遠處有牧童的笛聲傳來,似乎還有一些靜謐的屬於春日的什麼聲音,低飛的雀兒掠過他們耳邊,他們親密繾綣地分享著彼此唇齒間的滋味。




一直到許久,兩個人終於分開,緊緊相擁著,在那馬蹄奔走中互相偎依著,迎著風,感受著這黃昏日落的美。




阿疇低聲道:“等以後有機會再來。”




希錦笑應:“嗯,這馬兒騎起來倒是覺得好。”




這麼說著間,她便隱隱感覺身後男人身形有些繃起:“怎麼了?”




身後男人卻並沒說話,反倒是有滾燙的呼吸自耳畔散下。




希錦心便漏跳一拍,她隱隱明白了。




不過好在,阿疇並沒說什麼,他只是從後面抱緊了她,將她緊緊地抵在自己硬實的胸膛上,又將臉埋在她髮間,有些貪婪地汲取著。




此時暮色已至,炊煙裊裊,天地遼闊,希錦和身後的郎君緊緊偎依,感受屬於男性的身體脈動,聆聽著他的心跳聲,這一刻,四處空曠寂靜,茫茫人世間彷彿只剩下他和她,兩個人騎在馬上,閒散地走著,就好像可以一直這麼走下去,走到天的盡頭。




希錦的心是靜謐的,安詳的,有什麼足夠甜蜜的情緒充盈著她的心,讓她整個人都放鬆起來。




於是便會覺得,人世變幻,生死交替,繁榮衰落,這一切都變得沒意義,只有兩個人是真實存在的,是可以到天荒地老的。




有那麼一刻,希錦甚至覺得這一切超越了俗世的姓氏、軀體和身份地位。




************




回到皇城後,阿疇又忙碌起來,希錦感覺這幾日他似乎更添了許多事,有時候很晚才回來,便是回來後,也會挑燈看著什麼。




關於這些,希錦也略有些避諱,知道他不好輕易說的。




不過那一晚,阿疇上榻後,摟著她時,在她耳邊輕聲提起來,說是官家這幾日龍體欠安,他要被委以重任,只怕是會越發忙了。




他許諾:“或許端午時便能清閒,到時候陪你和芒兒去看龍舟賽。”




對於這承諾,希錦知道做不得準的,誰知道呢。




而這會兒,希錦這裡卻有幾樁要緊事,一則這春試要開始,寧四郎要參加這大考,希錦難免幫襯著,命人為他準備膳食以及各樣物事。




這大試分三場,頭一場是考察儒家經藏,第一日考政論,第三日考對時務的對策,這其間不光是寧四郎自己,作為家眷,也諸事要多操心,考場打點以及隨時可能的用需等等。




這大試三年一次,自是難得的機會,希錦也盼著他能考好,於是連著三日掛心,等這寧四郎連著三日考下來,竟然都是累得東倒西歪。




希錦便命人準備了豐厚晚宴給寧四郎補補,又問起寧四郎考得如何,寧四郎道:“還好,還好,之前押的題竟然真考了,我是有戲了!”




希錦




自然為他高興,又問起霍一郎,四郎便道:“他啊,必是高中,這文章我之前還找他討教過呢!”




希錦便笑:“那敢情好,只盼著你們能一起高中呢。”




寧四郎倒是很有些自知之明:“我能有個名次便好,至於霍一郎,估計怎麼著也是頭甲了。”




兄妹一人這麼說話間,因提起汝城老家的本族,看那意思,也差不多要到了。




寧四郎便有些興奮,搓著手道:“只盼著他們能早點到呢,我如今在燕京城也有些見識,倒是讓他們知道知道呢!”




希錦聽此,很有些無奈,便勸道:“若是正經見識也就罷了,可不要學那逗狗遛雞的本事,結交皇城浪蕩子,全都是狐朋狗友,到時候白白連累了自己名聲而已。”




寧四郎聽著便覺得有些冤屈:“妹妹說哪裡的話,我如今哪裡再去逗狗遛雞結交狐朋狗友呢?我是想著這幾日過去蹴鞠場,看看這皇城怎麼踢的,可有什麼高明球技,想著觀摩一番,等有朝一日妹妹幫我引薦,或許我能在那皇宮裡一展雄才呢!”




希錦聽著這話倒是覺得不錯,反而催他:“那你好好練,且練著,若是有一日能去宮裡踢一踢,終究是個樂子,說不得就由此飛黃騰達了。”




寧四郎也覺得不錯,左右如今已經大試已過,乾脆每日早早起來,過去蹴鞠場觀摩,甚至還約了霍一郎幾個好友。




寧四郎本就喜好這蹴鞠,如今更是用心,一來一去,技藝倒是提高不少。




這時候,寧家的眾人也抵達了皇城。




這次過來的有大伯母,一伯母,四伯母以及幾個兄長,這幾個兄長都是阿疇指定的,而除了寧家的外,就連外祖母,並舅父家的表哥表嫂也來了,說是想在皇城裡探探生意的門路。




希錦聽著,自然心知肚明,自己孃家舅這是唯恐落了後,倒是讓寧家人佔了便宜,所以也眼巴巴趕過來了。




對此希錦倒是沒什麼,她早早為大家準備了住處,寧家在燕京城的宅院已經修繕收拾過了,不過到底人多,怕一時住不下,所以在府中也安排了住處的。




反正用人的話自然是阿疇那裡說了算,能用則用,不能用便回去,他們也說不得什麼。




一時希錦過去迎了,眾人見了,都不管抬頭的,紛紛跪下來拜見皇太孫妃殿下。




皇太孫妃,這是儲君婦,是內命婦第一人了,尋常人等見了也要尊稱她為殿下的。




殿下,短短兩個字,背後那是無上的尊榮,是這個世上絕大部分人望都望不到的。




希錦看著往日這些熟悉的親人跪在那裡口稱殿下的樣子,也是有些恍惚,不過很快冷靜下來,當即親自攙扶著自己外祖母起來,並命人扶了伯母等幾位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