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25.第 25 章 以男人攻男人





希錦:“啊?他求你,求你什麼事?”




寧四郎:“今天我見到他,卻見他面容憔悴,愁眉不展,我還納悶呢,結果他這才說起來,說之前因為一些事,唯恐開罪了你,說皇太孫也問起來,其實皇太孫也沒怎麼著他,不過可把他嚇得不行,睡不安寢食不知味的,他思來想去,便找上我們家,說是看看怎麼給你賠罪。”




希錦聽著,自然明白。




這盧大人自然是為了之前的事,想必是阿疇提了什麼,盧大人怕了。




她嘆了聲:“若是之前,我想到他竟怕了,必是要好一番耀武揚威,看他那可憐模樣,不過現在,罷了。”




說來也奇怪了,之前自己不過是市井小民,恨不得有一日風光起來,把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下。




不過現在真到了這一步,反而覺得犯不著。




這盧大人自然不是好人,但也說不上什麼十惡不赦的,小懲就是了。




至於怎麼小懲,讓那皇太孫去操心吧,反正她若受氣,失的也是他的面子。




就算她休他好了,就算她下堂好了,那她腦門上不也頂著“皇太孫下堂妻”的牌子嗎。




所以她並不在意地道:“讓他不必多想了,以後記得好好當官,別欺壓百姓,不然回頭說不定又碰到一個龍血鳳髓,那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寧四郎:“……”




他無奈,心想你當龍血鳳髓皇家子嗣是滿地撿麥穗嗎,撿了這個還能再撿那個?




不過他還是道:“是是是,妹妹說的是!”




一時想起來什麼:“對了,剛才我過來時候,看到說妹妹的外家,外婆並舅父舅母都過來了,這會兒估計正等著呢。”




啊?




希錦:“是嗎?我過去看看。”




寧四郎:“好,好,好妹妹你慢走。”




希錦走過那廊道,拐彎時還看寧四郎站在那裡對著她笑。




她嘆,心想這四哥好生傻氣的樣子,富貴權勢迷人眼啊,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這麼傻。




待走到自家門前,果然見外婆一家子正翹首以盼。




舅父,舅母並表弟和表弟妹全都到齊了,都眼巴巴看著呢。




舅母最先看到希錦,她喜出望外,眼睛都亮了:“瞧,這不回來了!”




她這一說,大家全都看過來,外祖母兩步上前,握住了希錦的手,聲音嘶啞激動:“希錦,你的事我都聽說了,大喜事,大喜事啊!你遇到了這樣的大事,怎麼也不派個人和我們知會一聲,我們聽說了之後就趕緊過來了!”




舅父解釋道:“我們也是聽別人說的,當時還以為聽錯了,後來知道是真的,我們便忙趕過來!”




舅母忙跟著笑道:“你外婆高興得一路上合不攏嘴,但是又擔心你,我和你舅父也是,一直唸叨著,想著我們希錦遇到這種事可怎麼辦,怕身邊沒個主心骨!”




希錦這還沒開口,就聽得大家一股腦說,她竟是話都插不上嘴。




她也只好道:“外婆,今日倒春寒,這話天兒涼著呢,,又是在風口上,你們先進屋。”




大家全都笑得合不攏嘴,忙道:“對對對,先進屋。”




希錦被大傢伙簇擁著進了院子,一進去卻見院子中已經放了兩個黑漆箱子。




希錦驚訝:“這是?”




旁邊舅父還沒說什麼,舅母已經拉著希錦的手:“希錦,這是你舅舅往日珍藏的一批好貨,都是上等的青瓷,如今你身份和以前大不一樣了,也只有這麼一批瓷器才能配得上你,所以想著給你帶過來,你留著用吧。”




舅父連連點頭:“是,這可都是上等好貨,你先將就用著吧,回頭看看有什麼合適的,有你需要的,你儘管說,我幫你找好的。




說著,就忙命人拆開,要給希錦看俺。




希錦自是沒想到。




希錦看著那瓷器,也是說不上來的滋味。




青瓷,那自然是貴重的,估計是留著要供奉給貴人送禮的,昔日一筐柑橘都未必捨得,今日這貴重的瓷器跟不要錢一樣往這邊送。




她笑了笑,便道:“還是算了吧,雖說現在身份和以前不一樣,但還不是照樣過日子以後,我到底怎麼著還說不好呢。”




舅父卻堅決道:“希錦,你留著用吧,留著用。”




說話間門大家進了屋,丫鬟們也奉了茶,大家坐下說話。




外祖母嘆道:“我的希錦是好命人哪,當時你娘生你,便夢到了那七彩錦鳳,算命的瞎子說你是大富大貴,我以前還想,怎麼就大富大貴了,如今可算是應在這裡了。”




舅母也是笑得合不攏嘴:“希錦如今是千尊萬貴的娘娘了吧,咱們以後也算是見過娘娘的人了!”




希錦便道:“舅母,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又沒什麼誥命在身。”




舅母:“阿疇這樣的身份,你們芒兒又是皇家血脈了,這誥命不都是早晚的事嗎!”




正說著,就聽到外面動靜,丫鬟卻是來報,說是二伯母過來了。




希錦聽了,讓人請進來,結果這二伯母進來,也是熱情得很,一口一個親家。




二伯母笑著說:“我今日過來其實是想著,我孃家那邊釀的米酒,那可是好滋味,外面輕易買不到的,我今天搬了兩桶過來,回頭讓親家帶一桶回去,留著一桶給希錦,早晚有用的!”




希錦:“……”




曾幾何時,過年時節那麼多米酒,想分一些都難,如今倒是直接送一桶。




大家互相讓座,坐下後二伯母便滔滔不絕地和外祖母說起來,這話語間門自然是拼命拉進距離,竟然還提起希錦娘,說她是如何賢惠,當年她們妯娌是怎麼要好。




希錦自然也就聽聽,她知道二伯孃和自己娘關係並不好。




自己娘只生了自己一個女兒,其實在妯娌間門不怎麼吭聲,時不時被人嗆幾句的,遇到什麼好事也不會輪到她。




正想著,就聽見外面又來人了,這次卻是三伯孃。




三伯孃一進門,看到二伯孃在,那表情就彷彿被人搶了什麼,連忙笑著道;“我這裡才從外面要來的紅果兒,新鮮著呢,我想著希錦打小兒愛吃蜜漬紅果,這不,我眼巴巴給我們希錦送來了!”




旁邊三伯孃聽著,都要急眼了。




自己過來討好下希錦,結果這妯娌非要和自己搶!




趕著投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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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錦幼時也曾讀書,書中說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她年紀雖小,也覺得有些道理,只是往日她只體會過貧居鬧市的滋味。




長在寧家這樣的大戶,身為五房最不起眼的一支,父母還只得她這麼一個獨女兒,她是飽嘗被人冷落忽視的滋味。




如今這人生卻再和以往不同,她嚐到了被人追捧被人巴結的滋味。




自己外祖母和舅父往日固然對自己也不差,但種種小事,一些微妙感覺,箇中滋味終究只有自己明白。




至於寧家各房中諸人如何待自己,她心裡也跟明鏡似的。




如今身份地位不同,眾人看待自己的眼光也就不同,那是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來巴結自己,不說自己舅父眼巴巴送來了那上等青瓷供自己使用,就說府中各房,幾個伯孃一個比著一個地要對自己好,唯恐落了人後。




晌午時候,希錦一覺醒來,想著這經歷的種種,竟覺恍惚,甚至會覺得,也許一切就猶如南柯一夢,醒來後她依然是原本那個不起眼的希錦,招了贅婿處處不如意的希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