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來日方長
和尚橫眉冷對,怒道:“陳小姐什麼意思?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自是靈隱寺的弟子!”
陳芸嬌輕嗤,閒適地坐著,仿若這鬧劇與自己無關:“披了羊皮的狼當真以為自己是羊了。”
和尚的臉一陣白一陣紅,變換了幾陣冷笑道:“陳小姐這般說,不過是想否認貧僧所言,但貧僧所言字字屬實!”
“我的鳳命是皇家認證的,你這是在質疑皇家,質疑陛下嗎?”陳芸嬌輕飄飄吐出幾句話,廳內的議論聲頓時銷聲匿跡。
再說可就是忤逆皇家的大罪了。
陳芸嬌坐直了身子,脊背挺直,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和尚,絲毫不怵。
和尚的心頭不知為何忽的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仍是嘴硬道:“貧僧乃是為皇家著想,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韙也在所不惜,你這妖女,分明是在惑亂人心!”
事已至此,只能強撐了,諒這陳芸嬌也沒什麼大本事。
想到這兒,和尚的底氣似乎足了一些,繼續叫囂道:“我看何人敢為你說話?”
說話?呵……
陳芸嬌唇角掛著冷笑。
可和尚話還未落,只聽一道清明朗潤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堂。
這聲音不疾不徐,卻字字珠璣,一字一句,皆砸入人心間,讓人心神為之一顫:
“鳳凰于飛,翽翽其羽。一朝得勢,凌於九天!”
“女施主,好久不見……”
身後腳步聲熟悉,和尚轉頭,瞳孔微縮,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站定之後眼神飄忽,再沒了方才的傲然之色,倒像是見了貓的老鼠,瑟瑟發抖。
天邑和尚衝著國公夫人抬手微彎腰:“貧僧天邑和尚,見過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是這場宴會的主人家,天邑見禮之後也不在管,斜瞥了一眼旁邊的和尚:“這和尚早已被驅除靈隱寺,與靈隱寺沒有任何干系。”
和尚嚥了咽口水,心裡慌亂,假扮靈隱寺的和尚那可是死罪!
“不知您是哪位,我靈隱寺的事情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和尚仍舊嘴硬,試圖轉移視線,趁機跑路。
國公夫人蹙起了秀眉,她自是認識天邑和尚,剛想說話,天邑和尚就開了口,手中還拿出了一枚令牌:“貧僧靈隱寺主持,鎮國法禪天邑和尚。”
令牌是陛下親賜,天下僅此一枚,眾人震驚,瞧著不顯山不露水的陳芸嬌這一出手就是必殺啊。
往日是他們小瞧了這人啊!
天邑垂頭看著早已跌坐在地上的和尚神色平淡道:“你早已被驅出師門,卻不知悔改,現下還藉著師門的名號信口胡謅,今日貧僧定要將你繩之以法!”
和尚軟了身子,他怎麼會不認識天邑,他只是怕這懲罰罷了。
外側的雲氏和陳芸雪早就白著臉垂下了腦袋,尤其是陳芸雪,那句靈隱寺和尚可是出自她的口,手心都浸出了汗水。
“這便是當年算出鳳命的天邑和尚!”陳芸嬌笑吟吟地解釋道:“諸位若是還有什麼懷疑,大可親自問。”
方才討論正歡的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吶吶訕笑著,誰敢真的去問啊,天邑出現在這裡就代表了他的態度。
陳芸嬌一一掃過下面人的面容,其中不少人可是與她的前世“息息相關”啊。
來日方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