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欺負
和尚表情複雜地看著楊不凡，差點就犯下嗔戒：“施主又何必為難我們，你若是真嫌棄我們少林水平不夠，又何必請我們呢？”
是啊，在場俠客也覺得楊不凡是強人所難，既然楊不凡覺得少林藏汙納垢，又何必請少林高僧去天山講什麼課，這不是自己打臉麼？
可是楊不凡卻說道：“所謂矮子裡面拔尖子，你們少林怎麼也是大有名氣，吊打北喬峰南慕容還是沒有問題的，再說了只要我不去抹黑，少林經營數百年的光明偉岸自然也就不會被戳破，讓少林高僧去教導天山那些苦命孩子完全足夠。”楊不凡就差說在座各位都是垃圾，他只能挑少林這個光鮮的垃圾。
如此蔑視天下群雄，眾人卻無可奈何，連惡貫滿盈都不是楊不凡對手，其他人出手也不過是送菜。
“好了，你們也不要為難了，你們少林也是名門正派，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身後的小和尚出來，沒錯，就是長得非常對不起父母的那個小和尚。”楊不凡指的自然是虛竹了。
其實虛竹父母長得都還可以，卻不知道虛竹為什麼長這麼醜，難道是為父母贖罪？
虛竹大驚，一臉惶恐，他在少林寺都是小字輩的，哪裡有說話的資格，特別今天是群雄匯聚，他更是背景板的角色，完全沒有想到楊不凡會指著他。
虛竹哆哆嗦嗦走了出來。
“你說，你們應不應該上天山上課？”
虛竹
可憐巴巴地看著幾個老和尚，希望能得到指示。然而老和尚也放棄了，就讓虛竹自己決定。
“小僧在少林只是無名之輩，不敢越俎代庖。”
楊不凡只是看著虛竹，無形的壓力讓虛竹知道，自己如果再回避問題下場一定會很慘。
“我，我……”虛竹都結巴了，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說，不過他最後還是做出了選擇：“若天山上真的是苦命人多，我們這些出家人自然義不容辭。”他算是幫和尚下決定了。
老和尚們一聽嘆氣，一切順其自然吧。
“甚好，甚好，你們這些和尚早這樣就行了，那麼去準備吧，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楊不凡高興地打發和尚去準備。
楊不凡知道自己的產品今天是賣不出去了，不過以後這些俠客還想買的話，可就不會這麼容易了。
“掌門，我等為師父舉行完葬禮，自會去天山拜見。”蘇星河這群人也是逍遙派的弟子，自然不可能去自立門戶。
“行，你們要來就來吧。”楊不凡也不拒絕，他準備在天山大興土木，自然少不了勞動力。
蘇星河謝過，然後回去木屋收斂無崖子的屍體。
丁春秋臉色一直很難看，因為他發現想要再奪回逍遙派的神功已經不可能了，因為現在他們面對的是強勁無比的楊不凡。不過丁春秋擅長使毒他在思考自己用毒的話能不能弄死楊不凡，卻發現楊不凡的眼神看著他。
咯噔，丁春秋
本來就是叛徒，自然會害怕被清算，想著他就想要先走一步。
“聽說你以前也是逍遙派的？不知道你為什麼後來又自創星宿派？”楊不凡這問題顯然是故意的，這其中原因如果能光明正大說出來的話，丁春秋也就不至於如此偷偷摸摸了。
首先丁春秋貪圖神功，其二丁春秋貪圖師母，這種事情就算是老奸巨猾的丁春秋也不好意思將原因公諸於世。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說出來讓我們都開心一下，你看你旁邊的惡貫滿盈，他的胸懷就很寬廣嗎，做壞事從來不介意被人知道，哪怕是給人戴綠帽子也從來不隱瞞。”
什麼？惡貫滿盈不僅喜歡殺人還給人戴過綠帽子？這不是雲中鶴那個色中餓鬼的工作麼？
他們四大惡人是有分工的，惡貫滿盈段延慶做的是折磨人殺人的事情，無惡不作葉二孃專門拐小孩殺小孩，凶神惡煞嶽老三做的是打殺普通人的事情，窮兇極惡雲中鶴就是做的糟蹋良家婦女的事情。
江湖人士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惡貫滿盈還好色啊，這不是搶雲中鶴的業務麼。
其實連段延慶自己都一臉懵逼，他何時給人戴綠帽子了？他確實是壞人但也不能被人平白無故地汙衊清白。這種下作的事情，段延慶不屑做也不會去做，所以他現在是臉色絳紅恨不能和楊不凡同歸於盡。
楊不凡好像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哎喲一聲：“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我的嘴怎麼就這麼快呢，惡貫滿盈段延慶沒有給人戴綠帽子，也沒有讓人喜當爹，都是沒有的事情。”
……
越描越綠了啊。
“你把話說清楚，不然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的。”段延慶已經怒不可遏了，若不是真打不過楊不凡，他早出手了。
楊不凡懊惱地說道：“你看看我，總是所錯話，讓你這樣一位赫赫有名的惡人平白受到了羞辱，我的錯，算我的錯。”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這個楊不凡太惡毒了，他一定是見自己不能抹黑少林寺，所以轉過頭去就去抹黑四大惡人。
人家四大惡人也是有原則的，怎麼能讓他如此抹黑中傷？這個楊不凡竟然說殺人不眨眼的段延慶會給人戴綠帽，這是多麼用心險惡。
雖然平時俠客們和四大惡人是不對付的，可是大家都行走江湖，抬頭不見低頭見，都知道不管好人和壞人都對自己的風評看得很重，壞人也是要臉的，他們要讓特定人群害怕，可是得完成一連串針對性很強的工作。段延慶用各種不同方式折磨殺害敵人，一直做了十幾年才積累下的風評，今天就要被楊不凡給毀了，大家都是心有慼慼焉。深深瞭解到了強者武功厲害不算什麼，嘴厲害才是最可怕的。
少林寺的高僧更是默唸阿彌陀佛，楊不凡竟然敢說段延慶生活作風不對，汙衊一個殘疾人不檢點，天知道如果讓他抹
黑少林寺的話，他會說出什麼來，說不定楊不凡會說方丈是個女人。阿彌陀佛，這個傢伙得罪不起。
“欺人太甚！”段延慶看楊不凡是越說越不對勁，就要撲上來。他這種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能力給人戴綠帽，不相信自己能讓其他人喜當爹，自然不會相信楊不凡的話。
可惜楊不凡到頭來說的都是真話，只能說果然大家都不喜歡聽真話，卻不知忠言逆耳啊。
楊不凡一甩手，就把段延慶拍飛了：“我欣賞你是個坦蕩的壞人，今天先斷你兩根骨頭，先躺著不要打擾我和丁掌門的交流。”
說著楊不凡一秒變臉，笑嘻嘻地看著丁春秋：“你看，惡貫滿盈多麼坦蕩，你也就不要藏了，做一個有擔當的人，做一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說吧，為什麼脫離逍遙派？就算你欺師滅祖，也不算大事情，這年頭誰頭上還沒點反骨呢。”
丁春秋看著楊不凡笑嘻嘻的表情，心裡默唸mmp。難道自己要說自己和師孃私通，那自己的臉還要不要了？
兩百年後的武林都接受不了師生戀，小龍女和楊過還是正當的自由戀愛，現在更是不會接受，特別丁春秋和李秋水還是違背道德倫理的不論戀。
這種事情放在宗族，李秋水和丁春秋可是都要浸豬籠的。
丁春秋發現楊不凡似乎是知道什麼，所以才會如此相逼，難道是無崖子那個老不死的臭不要臉的傢伙臨死的
時候還把這些醜事說了出來？
無崖子被戴綠帽子，還要到處說，不要臉。
丁春秋可知道自己老師戴的綠帽子不僅他一個，還有好多呢，自己那師孃才是個真真厲害的角色。
“還是不想說麼？”楊不凡看著丁春秋，送去審視的凌厲目光，讓丁春秋不寒而慄。
天山童姥皺起了眉頭，她發現楊不凡似乎知道一切事情，而且還把這些事情當做了笑料來對待。楊不凡作為新掌門，卻把逍遙派舊事當做玩笑，童姥都看不下去了：“你要殺就殺了算了，何必咄咄相逼。”
丁春秋卻心說死也不會說的，他對師孃李秋水可是真心的。
楊不凡看丁春秋和童姥，不禁表示失望：“大家都是當掌門的，也就是同行，我對待同行一直如此。”
……
眾人聽了紛紛絕倒，當掌門就要欺負其他掌門？從來沒聽說過。和楊不凡做同行，太危險。
丁春秋顯然不會開口，緘默著。周圍的人看楊不凡先是欺負少林寺高僧，接著又是欺負四大惡人之首，現在又把矛頭對向了外國友人，紛紛是敢怒不敢言。
丁春秋的星宿派不在大宋境內，位於西夏國境內，屬於極其偏遠的地方，地理環境並不好。
天山童姥看著臉色不善的丁春秋，也看出了對方是有難言之隱，看來他背叛無崖子並不是因為普通的原因，只是她也不知道無崖子師徒之間到底發生什麼。楊不凡如此逼迫，對
方也不開口，看來這事情還不是小事。
丁春秋要逃了，楊不凡給他的壓力太大了，現在他們之間距離足夠，丁春秋不想再留下來了，遲則生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走！
內力運轉，過巨虛穴，足下生風，嘩啦一聲，衣帶飄揚，竟然是已經飛出十丈遠。果然是逍遙派的根基，使出來都是飛仙一般的功夫，加上丁春秋鶴髮童顏，倒是仙風道骨一般的人物。
楊不凡也不會廢話，攤掌，空中浮現冷氣，不一會兒一道‘生死符’已經凝結於手心：“看我八百米開外，給你下生死符。”
生死符是內力和水氣的結合，以冰作為載體將內力注入敵人體內，雖然不會殺人，但奇癢巨痛將會持續九九八十一日，若無鎮定劑或者解藥，光是癢和疼痛就能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丁春秋已經自信遠離楊不凡，可是他還是小看了楊不凡的力量，結結實實吃了一招。
天山童姥沒想到楊不凡竟然還會使用生死符，這可是逍遙派的絕學，而且楊不凡的手法比她還要熟練，更加強大。
丁春秋雖然被打中，但依舊不敢停留，提著一股真氣，一路就逃出了擂鼓山。
“看來，大家都覺得我們礙事了，那我們也走吧。”是時候回去了。
可是楊不凡發現已經有俠客準備收了惡貫滿盈的腦袋，因為惡貫滿盈被打傷了，戰鬥力大減，現在普通武者都可以弄死他。四大惡人
的罪行罄竹難書，想要將段延慶殺之而後快的人很多。
“走吧。”楊不凡看了慢慢被包圍的段延慶一眼，發現他還沒有放棄，估計還想搏命一戰。也對，段延慶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人，什麼場面沒見過啊，這種些許的群毆還不足以讓他喪失意志。
先回靈鷲宮，路上天山童姥問楊不凡：“你怎麼會逍遙派的武功，你到底是誰？”
“你們師父沒有跟你們說過他的一身本領是誰教的麼？”楊不凡反問。
童姥說道：“我師父他老人家天賦異稟，乃是研讀古籍自學成才。”
要把本來還想吹自己是逍遙子的師父，是始祖一般的人物。沒想到逍遙子這麼厲害，連老師都沒有。
不過也不要緊，楊不凡還有藉口：“我也是天賦凜然，研究古籍自己學會的，所謂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然也有神功。自從真宗寫下《勵學篇》之後，我就悟道了，書裡是什麼都有的，要學武功何必拜師學藝，我全部自學。”“我和你師父逍遙子一樣好學，自然也就領悟了相同的武功。”
天山童姥表示信你才有鬼，而且就算武功說的過去，那麼逍遙派的那些事情楊不凡又是怎麼知道的？楊不凡好像什麼都知道，這又怎麼解釋？
“那麼我們逍遙派的事情，你也是從書裡看到的？我倒要問問是什麼書，會把我們逍遙派的大小事物都記錄下來。”
當然是
《天龍八部》啊，楊不凡心裡想到。
“這你就不懂了，就比如說‘七上八下’，這四個字，若讓你選出幾個字來進行組詞，你會如何？”
“自然是‘七八’‘上下’或者還是‘七上八下’，也就如此了。”童姥說道，卻不明白這個例子是何意。
“正是如此。‘七八’‘上下’都是從四個字中選擇，重新排列而成。那麼天下漢字遠遠多於四字，百倍千倍萬倍萬萬倍都不止。所謂太陽底下無新鮮事，所有的故事都包含在浩如煙海的漢字之中，其中有唐詩秀麗，也有宋詞壯美，又有商周遠古，包含春秋奇美秦漢風流，自然也會包含逍遙軼事江湖秘辛，天下之事全在漢字之中，無所不包無所不有。”
這話自然沒錯，可是童姥可不相信只是看書就能看穿未來：“按照你的話說，你豈不是成了布衣神相？書中記載過去之事自然是真，可是文字之中又如何會顯示未來之象？若非是能掐會算，如何能知道未被記錄之事？”文字是包羅萬象，但這又不是算命，怎麼能看出未來？
“或許就是天賦吧。李白能從浩瀚漢字之中選出最好的文字做最美的詩句，我自然也能從文字中選出最貼合世界真相的字眼，雖然很多事情我沒有經歷，可是我只是看書就可以知道真相。”
童姥沉默了，楊不凡一通歪理，還真讓她有些信服了。因為這是古代，大家都
很迷信，楊不凡給出的說法雖然玄妙，但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道理當然有，就好像圓周率一樣，無限不循環的數字，有人說全世界所有的數字密碼，不管是銀行卡，賬戶密碼都可以在圓周率中找出來。
只是0到9這幾個數字就能包含全天下的數字密碼。
那麼漢字的數量更多，當漢字無限不循環地排列組合下去的話，不僅僅是已經書寫出來的經、史、子、集，戲劇、、現代詩，網文都包括在其中，就算是未來‘還沒有寫出來的著作’也包含在這個無限不循環的排列組合中，只是怕人不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