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路庭洲說完那句話後,示意寧駱看向舞臺,王霖他們已經在準備最後一個節目《CircleofLife》了。




屬於非洲熱情奔放的鼓聲響起,一群非洲土著們橫空出世。




首領沈文昱塗滿棕油,頭插雞毛,穿著一件床單雙手高舉看向天空,大喊:




“哈庫吶瑪塔塔!”




所有人齊喊:“哈庫吶瑪塔塔!”




寧駱瞬間被吸引去注意力,代入感很強,已經舉起辛巴準備高歌了。




【吶——激吻呀——哇哇裡,吉↗娃↘娃↗~cichu,哇——!】




沈文昱等人:“……”




我特麼真的會謝。




沈文昱被寧駱一打岔,差點就忘了下一句臺詞是啥,還好裝成猴麵包樹的王霖蹦躂過來小聲提醒了句。




他清清嗓子開唱:




“fro




andblinking,stepintothesun.”




非洲樂器有強烈的感染力和律動旋律,直接唱響在人們心靈深處,仿若置身草原,在公路上追逐落日與象群,在天際的盡頭看滾燙的圓日沉到了沙漠海底。




張揚的生命力在這片荒蕪土地上紮根、向上,充盈著澎湃的活力









現場的所有人都跟上音樂的節拍,身體隨著鼓點聲律動。




不知是誰喊了聲,大家回頭望去,看到了身後點燃的篝火。




錢多多拿著大喇叭在喊:“音樂會的篝火派對,想不想體驗?”




“不要998,不要998,只要9.9,讓你快樂翻倍有!”




【誰給他想的廣告詞,好土】




錢多多瞪了寧駱一眼,土到極致就是潮,他懂什麼啊。




觀眾們還有些不知所措,沈文昱那些黑皮土著們直接跳下舞臺衝了過去。




寧駱被不知道是誰直接薅了過去,迎著月光飛奔向篝火,髮絲被晚風吹亂。他愣了下,隨即很快打入內部,對還坐在那邊的人招手:




“快點,快來玩啊!”




所有人都跑了過來,不止是觀眾,還有許多工作人員,大家圍了一個又一圈,手牽著手,唱著“哈庫吶瑪塔塔”,跟著非洲鼓的節奏轉圈跳舞,火光映出每一張青春洋溢的笑臉。




寧駱被撞了下肩膀,撞到了路庭洲身上。




不小心撞倒他的女生擺手道歉:“抱歉抱歉,太黑了我沒看到你。”




“啊,沒關係。”寧駱連連搖頭。




路庭洲伸手扶了他一下,篝火堆旁太吵,他怕寧駱聽不見,略微離近了在他耳邊笑著說:“怎麼專門往我身上倒?幾次了?”




心像被羽毛輕輕掃了下,寧駱咳了聲,義正詞嚴指出:“我是被撞的誒,不關我的事。”




女生連忙說:“對的對的,我把他撞你身上的。”




寧駱:“……”




【本來沒什麼,你一說怎麼這麼奇怪】




路庭洲低低笑起來,扶著他對女生說:“晚上太黑了,小心些。”




女生趕忙點頭,跑去找自己的朋友,兩人不知說了什麼,一起往這邊看過來,眼睛亮晶晶。




寧駱壓了麥,說:“我現在開始懷疑她是故意的了,可惡。”




路庭洲看他:“故意的什麼?”




【當然是故意讓我往你身上撞誒】




但這話寧駱說不出口,憋了憋:“沒什麼。”




路庭洲就笑了。




笑了半天,伸手碰碰寧駱。




寧駱硬聲硬氣:“幹嘛。”




路庭洲說:“牽手。”




暗淡篝火下,在寧駱面前攤開的手骨節分明而修長有力,食指帶著枚銀色素圈,根根指骨清透如玉。




寧駱愣在原地。




看他沒反應,路庭洲索性直接牽起他的手,見他還是不動,無奈一笑:“幹嘛呢,大家都牽著手在跳舞啊。”




【……那你換個說法啊,冷不丁牽手兩字出來我都懵了好伐】




寧駱懵懂點頭:“好吧,那你牽吧。”




路庭洲“嗯”了聲,目光在他的眉眼處一掠而過。




-




現場的氣氛有多熱鬧,直播間就有多空虛寂寞冷。




網友們紛




紛坐不住了。




[我要酸成檸檬了,為什麼我不在現場,可惡!]




[平等嫉妒每一個到場的歐皇]




[雖然很酸,但這一幕也太美好了吧]




[不行,我還是調理不好,我的快樂必須建立在一些人的痛苦之上!]




[比如?]




[寧駱明天就能摸到手機了對吧?嘿嘿嘿]




[我又把那個麵條舞的帖子頂起來了,還私發給寧駱一份,嘿嘿,他不要太感謝我]




[你們好壞我好愛]




[一想到寧駱明天要經歷什麼,很快啊,我瞬間就調理過來了]




而在篝火晚會上狂歡了一整夜的寧駱,終於坐上了回程的車,拿回了屬於自己的手機。




跟機妃闊別多日,第一件事當然就是狠狠寵幸它,立馬上網衝浪啦!




寧駱美滋滋點開自己的微博準備浪。




首頁刷到了昨晚被缺德網友們頂了一整夜的熱搜。




#寧駱誰教你這麼打太極呢




#寧駱麵條舞




#寧駱你別發癲了我害怕




#專家呼籲各娛樂公司關注藝人精神狀態




寧駱眼皮一跳,點了進去。




半晌,寧煬聽到後車座傳來尖銳的慘叫聲。




“這什麼東西啊啊啊啊啊!!”




寧煬:“你就不能消停會?”




話音剛落,肩膀被一把鉗住,扯著他往後。




寧駱的手勒住了他命運的領帶,拼命搖晃:“哥!你救救我!你能不能把這東西刪掉?我求求你趕緊全刪了吧!哥,我的親哥!”




寧煬還從未見他這麼悲痛過,難過得像跟眾人一起看熱鬧結果發現是自己房子著火的小老頭。




“你等會,我看一下眼什麼東西。”




寧駱把手機遞給他,指著那個視頻:“就這東西!”




寧煬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他們別墅區的小公園:“這不是你跟咱爸去晨練那天的視頻嗎?”




他說著,摁下播放鍵。




看到了一根靈活的麵條在雙腿打結隨著節奏搖擺,手臂舒展那裡的wave像隨波漂盪的海草,白鶴亮翅那裡又像出世的猴。




寧煬一把將手機反扣在腿上,掐住眉心:“暈車了,看到麵條在跳舞。”




寧駱大喊:“哥!!!”




寧煬將手機扔還給他:“你喊我爹都沒用,擺明了是錢多多第一天去找你時錄下來了,這都多少天了,該看到的全看到了。”




寧駱陰暗扭曲:“我跟錢多多不共戴天!!”




寧煬:“好志氣。但你怎麼不反思下自己為什麼會跳這種舞?”




“我素質這麼低,能指責別人的時候憑什麼指責自己?”寧駱大為不解。




“……”




寧駱看他也沒辦法,默默縮了回去,躺在後車座上抱住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己,目光空洞看著車頂,腦袋被動砸在車門上,duangdua




ng直響也不喊疼了。




他吸吸鼻子:“我覺得人生活著也就這樣了。”




寧煬說:“不至於。”




寧駱扭頭,死死瞪著他的車後座,試圖燒出個洞來燙死寧煬:“怎麼不至於?這視頻一出,我直接社會性死亡了!”




寧煬說:“你昨天唱完那首民謠的時候就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這個視頻,”他頓了下,找了個合適的形容,“頂多就是把你的骨灰從100度加熱到200度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