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雲棲 作品

第 60 章 大學生替身攻20

 朱雅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問。

 “我跟你說,你可別告訴別人。李甚他不僅有對象,對象還是個男人!”

 這次朱雅的心臟差點停跳:“……不會吧,媽你在哪聽的謠言?”

 “什麼謠言,就是李甚自己打電話給你小姨小姨夫說的,我正好在旁邊聽見了。”

 朱雅目瞪口呆,李甚他怎麼敢的呀。

 “我,我小姨身體沒事吧?”朱雅聲音微顫。

 “沒事啊,你猜怎麼著,你小姨和小姨夫聽李甚說了之後,面色都不帶變的,原來他們早幾年就懷疑李甚的性向了。”

 朱雅這時候才知道,她用來勸李甚和賀清淮不要在一起的話都是不成立的。

 人家父母都沒有意見,她一個表姐跟著瞎摻和半天。

 朱雅因為幫李甚和賀清淮製造了單獨相處假期而消失的愧疚之心再度浮了上來。

 李甚那麼喜歡賀清淮,甚至為了他直接和父母出櫃,賀清淮卻提前回來狀態萎靡,兩人的關係現在明顯出了問題,她必須得幫幫他們。

 “咚咚咚!”

 賀清淮緩緩睜開眼睛,因為長久的失眠頭痛欲裂,臉色蒼白,連唇都失了血色。

 “進。”低啞的聲音響起,門從外面推開。

 看見朱雅,賀清淮目光一閃,已經難受到麻木的心臟忽然不受控制地跳動了兩下。

 朱雅為什麼突然了什麼?

 賀清淮喉結滑動:“有事?”聲音比剛剛還要乾澀。

 朱雅擔憂地看著他的臉,“賀教授,雖然我說過不再管你和李甚的事,但我實在看不下去你這樣了。”

 原來不是李甚叫她來的。

 賀清淮眼睫顫了顫,垂下眸子。

 “賀教授,我不知道你和李甚發生了什麼矛盾,但我知道李甚為了你毫不猶豫地向他父母出櫃,你應該知道這對他過,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他是個專情的人,你們兩個無論怎麼吵都不應該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如果李甚知道你現在這樣,肯定會無比心痛。”

 賀清淮諷刺地勾了勾唇:“是啊,你說的對,李甚確實是個專情的人,喜歡上了一個人就不變了。”可惜李甚喜歡的人並不是他,而是他的雙胞胎弟弟。

 所以才會追他不是嗎?賀清羽不在了,世界上只有他和賀清羽容貌幾乎一模一樣,李甚不追他追誰?

 至於心痛,李甚只會為賀清羽的過早離世而心痛。

 和他相處的時候,李甚會不會想為什麼死的是賀清羽不是賀清淮?

 “你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必要和你繼續交談,請出去。”賀清淮直接讓朱雅離開。

 朱雅自以為是的安慰對他來說只是再一次捅進肺腑的刀子。

 朱雅在賀清淮這裡碰了壁,沒有放棄,回到辦公室立刻給李甚打了個電話。

 “喂,姐你找我?”李甚的聲音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但朱雅作為比較瞭解李甚的人,幾乎立刻發現了李甚語氣裡和以前的細微差別。

 “你和賀教授到底是怎麼回事?”朱雅直接問。

 李甚沉默了幾秒,道:“他最近怎麼樣?”

 “你關心他為什麼不自己什麼,我知道是你自己看出來的,他的狀態是不是很不好?”李甚的語氣裡終於透露出了明顯的情緒。

 朱雅鬆了一口氣。

 李甚和賀清淮兩個人還關心彼此,說明兩個人分開不是因為感情變質。

 只要感情在,無論吵成什麼樣都有可能。

 “我沒辦法和你形容賀教授現在的狀態,李甚,明天中午你自己完不給李甚拒絕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朱雅心裡並不確定李甚會不會來,第二天中午快下班的時候,朱雅一邊盯著實驗室門外,一邊盯著賀清淮的辦公室,生怕一個來了另一個反而走了。

 十二點,李甚的身影出現在實驗室樓道。

 朱雅徹底鬆了一口氣,笑著對實驗室其他人道:“大家都別走,正好李甚來了,我請大家吃個午飯。”

 餘溫崢笑道:“這次吃家常菜就行,我們可不是佔便宜沒夠的人。”

 朱雅道:“餘哥你這麼說了,不然咱們就在學校食堂吃算了。”

 “我們看行,好吃便宜又大碗。”

 在哪吃無所謂,重要的是賀清淮也要一起去吃。

 朱雅對餘溫崢道:“餘哥,你去幫我叫一下賀教授好不好,務必讓他一起來。”

 餘溫崢以為朱雅是看賀清淮最近狀態不好,每天非必要不和人交流,所以才一定要賀清淮一起去,心裡感嘆朱雅的善良體貼,點頭應了下來。

 餘溫崢去賀清淮辦公室叫人,朱雅發現李甚緊張地握起了拳頭。

 不知道餘溫崢是怎麼和賀清淮說的,不一會兒,兩人一起從辦公室出來。

 賀清淮的臉沉默而蒼白,眼底冷冽到一片死寂,站在一邊,形單影隻,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他像是沒看見李甚一樣,直接從他身邊走過,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朱雅趕緊道:“咱們得快點,去晚了飯菜都沒了怎麼辦。”

 大家一起跟在賀清淮身後,朱雅見李甚沉默不語,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腰,見李甚低頭看她,小聲道:“快去,你肯定有話和他說吧,我給你打掩護。”

 李甚還不知道朱雅要怎麼打掩護,朱雅忽然笑著推了他一下,“我們實驗室一直都是賀教授走得最快,我把飯卡交給你了,你和賀教授一起先去食堂幫我們買飯吧。”

 朱雅故意提高了聲音,保證走在最前面的賀清淮能聽到。

 賀清淮腳步微僵,而後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向前走,只是身影比一開始更加僵硬了。

 實驗室其他人聽見朱雅說了什麼都忍不住驚訝地張大嘴巴。

 朱雅是認真的嗎?她竟然想使喚賀清淮幫忙打飯?

 李甚被朱雅輕輕推了一下,向前走了幾步,停下來,看著賀清淮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快步追上賀清淮。

 “賀教授。”李甚走到賀清淮身邊,賀清淮腳下立刻快了幾分,臉上露出冷酷厭煩的神色,想要甩開李甚。

 李甚長腿一邁,輕鬆跟上,“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我知道你無法原諒我,也不想再看見我,今天朱雅姐讓我來的時候我本來打算不來的,但是我知道我以前的行為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當時……我沒有勇氣面對,我必須親口向你道歉。”

 “賀教授,對不起,我不應該把你當做他的替身,今天過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過了許久,賀清淮終於道:“你最好說到做到。”

 李甚聲音低落:“我會的。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休息不夠嗎?工作永遠忙不完,還是要勞逸結合。”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賀清淮抬起下巴,冷淡道。

 他現在很冷靜,出乎意料的冷靜。

 無論李甚再說什麼,都不會對他有絲毫的觸動。

 “……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去你家把我的東西拿走。或者你不想我再去你家,把我的東西直接扔了也行。”

 李甚留在賀清淮那裡的東西一開始不多,後來每天帶一點回來,大有把整個宿舍都搬來的架勢。如果賀清淮扔了,李甚估計連換洗衣服都沒有了。

 賀清淮不想再為李甚著想,他應該痛快地答應下完這句,沒有再開口,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沉悶到令人喘不過來氣的氛圍。

 終於到了食堂,李甚道:“我去買飯,你坐著幫忙佔座就可以。”

 李甚離開後,賀清淮終於鬆開握緊的拳頭,他低下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手心的血痕。

 等李甚把他的東西拿走之後,他和李甚之間就再也沒有瓜葛,徹底成為陌生人。

 朱雅他們晚到幾分鐘,中途朱雅拉著幾人去學校超市買飲料,給李甚和賀清淮製造獨處的機會。

 賀清淮的氣質很特別,只是坐在那裡,能讓人在熱鬧的餐廳裡面一眼看到。

 幾人走過來,看見李甚和賀清淮坐的離那麼遠,朱雅走過去立刻想辦法把李甚弄到賀清淮對面坐。

 “李甚,坐我旁邊來。”朱雅拍拍自己旁邊的空位,空位對面正是賀清淮。

 餘溫崢笑道:“朱雅叫你呢,快過去吧,在我們面前不用不好意思。”

 李甚如果拒絕,肯定會被人發現不對,他起身坐到了賀清淮對面。

 李甚買的飯菜很豐盛,大家坐下後立刻開始吃吃喝喝。

 朱雅推了推沉默吃東西的李甚,“你別光自己吃,那邊有幾道菜賀教授夠不到,你幫他夾一些。”

 李甚看了眼賀清淮,沒有動。

 朱雅還要說什麼,賀清淮冷聲道:“不需要,我吃麵前這些菜就可以了。”

 “也對哈哈,李甚知道賀教授你喜歡吃什麼,把你喜歡吃的都放到你面前了。”朱雅笑道。

 賀清淮夾菜的手頓住,只覺得呼吸一滯,心臟像是忽然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疼得他想流淚發抖。

 好在他最後忍住了,沒有流淚,也沒有發抖,神色自然地繼續夾了菜放進口中,機械地嚼完嚥下。

 一頓飯,賀清淮像在吃刀子。

 朱雅說得不錯,李甚確實把所有他喜歡的菜都放到了他的面前。

 可是那又怎麼樣,難道還期望他就此原諒他的欺騙嗎?

 賀清淮做不到。

 吃完飯,賀清淮疲憊的像是連續工作了三天三夜,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大家見了都有些擔心,時不時看向他。

 賀清淮悲哀地發現他只在意李甚的目光。

 李甚也在關心他。

 “賀教授,要不你去醫院看看吧?”餘溫崢擔心地說。

 賀清淮輕輕舒出一口氣,“我沒事,我的身體我瞭解,沒有什麼事,只是有些低血糖,回辦公室吃塊糖就好了。”

 賀清淮說的輕描淡寫,大家習慣性信任他,除了朱雅和李甚其他人都沒有懷疑。

 李甚知道賀清淮根本沒有低血糖的毛病,回去路上低聲對賀清淮說:“以後我不在,你對自己好一些。”

 “與你無關。”李甚的關心只會讓他更加難受,賀清淮冷聲拒絕後加快腳步遠離李甚。

 李甚只能看著他走遠,微微嘆了口氣。

 “你們兩個到底什麼情況,我怎麼覺得見面之後你們的關係反而更加僵硬了?”朱雅不解地問。

 “我們分手了。”李甚看著賀清淮的背影道。

 朱雅張大嘴巴,“為什麼?”兩個人還對彼此有感情,這件事毋庸置疑,家裡人也都不介意李甚的性取向,在朱雅看來兩人根本沒有分手的理由。

 “總之是我的錯,我不只傷了他的心,還有他的自尊,以他的驕傲,賀教授不可能再原諒我了。”李甚道,“我以後不會再來實驗室,姐你也沒必要再撮合我們。”

 朱雅沒談過戀愛,完全無法理解兩人的想法,在她看了,朱雅便沒再堅持。

 “你想好了不要後悔就行。”朱雅道。

 “謝謝你今天叫我過幾句話。”到了實驗室門外,其他人進去後,李甚對朱雅道,“我走了,姐。”

 朱雅看著李甚走遠,覺得戀愛真是讓人煩惱,幸好她沒有談。

 李甚和賀清淮談都這麼多事,她自己談的時候肯定會有更多問題,耽誤了工作就不好了。

 *

 賀清淮下班後沒有回自己家,而是開車去了父母家。

 賀父賀母自從賀清羽去世後,就變得深居簡出,兩人怕再失去一個兒子,每日在家中吃齋唸佛。

 賀清淮在門外的時候就能聞見裡面的香火氣,進了家門,被嗆得咳了幾聲。

 “爸,媽,我回來了。”賀清淮聽見裡面房間傳來的木魚聲消失,過了沒一會兒,賀母走出來,看見賀清淮,立刻走過來抓著他的手上下打量,見他氣色不好,人也清瘦了幾分,立刻擔憂道:“最近天氣轉涼,你記得添衣服,不要光顧著工作,尤其是不能熬夜工作。”

 賀清淮跟著她坐到沙發上,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爸呢?”

 賀母道:“小區裡開了一家為老人免費提供餐食的素菜館,他去做義工了,待會兒就回來。”

 “你吃飯了沒有?現在餓不餓?”賀母問。

 “咳咳,我不餓,等爸回來一起吃就行。”賀清淮實在受不了這滿屋的煙熏火燎,起身去打開客廳的窗戶。

 “你們別在家裡點香了,煙霧顆粒對肺不好。”家裡人痴迷鬼神之事,也是賀清淮對神佛不感冒的原因之一。

 在他看來,想求什麼就自己去爭取,燒香拜佛也不會天上掉餡餅。

 但賀父賀母是真的被賀清羽去世的事傷到了,賀清羽去世後,兩人萎靡了幾乎半年時間,後來被人帶著信了佛,心中有了寄託,精神才好一些。

 這也是賀清淮沒有強烈反對的原因之一。

 賀清淮坐回來,賀母問:“淮淮,怎麼突然回來了?以前你回來之前都會打個電話,媽媽提前給家裡通風就沒有這麼大的煙霧了。”

 賀清淮心裡裝的事情太多,完全忘記了打電話這件事,隨便想了個藉口:“我辦事路過,臨時決定回來的。”

 “媽,我去看看小羽。”賀清淮坐不住,站起來道。

 家裡供著賀清羽的骨灰和牌位,賀父賀母除了拜菩薩,就是給賀清羽唸經,既期待他投好胎,又希望他在天上保佑賀清淮。

 賀清淮完全不理解這兩件矛盾的願望該怎麼同時達成。

 賀母要起身陪他一起去,賀清淮道:“媽,我想單獨和小羽說會兒話。”

 賀母道:“行,你爸快回來了,我先去準備晚飯。”

 賀清淮進了房間,走到賀清羽的牌位前,抬起手摸摸他刻在木牌上的名字:“小羽。”

 賀清淮在賀清羽的牌位前站了二十分鐘,除了一開始叫了聲他的名字,什麼都沒說。

 他沒辦法對著賀清羽虛無縹緲的靈魂訴說心事,只在內心回憶兩兄弟從小到大相處的一點一滴。

 賀清羽的性格和他完全不同,他高傲冷漠,賀清羽卻溫柔愛笑,他從小沒有朋友,賀清羽朋友交了一堆,他擅長理科,賀清羽擅長文科。

 兩個完全不一樣的靈魂,如果不是有九成相似的一張臉,應該沒有人能看出他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親兄弟。

 李甚把他當成賀清羽的替身,何其淺薄。

 他真的愛過賀清羽嗎?

 每當賀清淮在心中升起疑問的時候,理智都會讓他立刻停止思考。

 他和李甚已經分手,兩人中間有過賀清羽的存在,賀清淮就不可能再和他複合,想這些事情有什麼意義。

 毫無意義的事情不值得思考。

 賀清淮等賀父回來,和父母一起吃了飯,就開車回了自己家。

 李甚的東西還沒用收拾走,兩人的衣服依舊在衣櫃裡面糾纏。

 賀清淮每天早晨換衣服的時候都會站在衣櫃前看著李甚的衣服出神。

 床上李甚的味道也糾纏不去,他換過床單被褥枕頭,哪怕如此,躺下後鼻間依舊是李甚充滿侵略性的氣息。

 李甚已經完全融入進他的生活,甚至在他上班時,小區保安都會笑著問怎麼幾天都沒見李甚,李甚什麼時候回李甚回來後就會離開,以後都不會再來。

 賀清淮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頭裡面一跳一跳的,更痛了。

 家中到處都是李甚生活過的痕跡,賀清淮本以為李甚收拾東西離開後自己的生活會恢復到認識他之前。

 可剛剛在浴室,賀清淮突然意識到,他的心裡已經刻下了李甚的名字,除非剜掉那塊肉,不然李甚會一直在那。

 賀清淮捂住心口疼痛的位置躺到床上,溼發沾溼了枕頭也不在意。

 窗外涼風習習,賀清淮想著待會兒關窗,結果躺下後閉上眼睛竟然沒有和前幾天一樣失眠,很快就睡著了。

 溼著頭髮吹了一夜冷風,第二天賀清淮醒過來的時候渾身滾燙。

 他渾身痠軟地從床上坐起來,帶上眼鏡依舊感覺頭昏眼花。

 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剛過九點,上班肯定來不及,他這個狀態也不適合上班。

 賀清淮給這個月實驗室負責考勤的餘溫崢打了個電話請假,請完假扔掉手機,看著屋頂走神。

 不想吃藥,不想吃飯,也不想睡覺,只想放空大腦發呆。

 賀清淮竟然收穫了久違的安寧。

 在他放空的時候,他沒有想起李甚,心臟也沒有再痛。

 他父母敲木魚唸經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

 餘溫崢接到賀清淮的請假電話十分稀奇,回到實驗室和朱雅聊天室談起:“賀教授以前不是沒有生過病,請假還是第一次。”

 “賀教授生病了?”朱雅驚訝地問。

 “賀教授每天臉色那麼差,一看就是晚上沒有睡好,缺覺熬夜就容易讓身體素質變差,況且現在又是早晚溫差大的秋天,這時候稍微吹個風就能生病。”

 朱雅立刻面露糾結,她不知道該不該把賀清淮生病的事告訴李甚。

 “怎麼了朱雅?”餘溫崢問,“幹什麼這種表情。”

 朱雅回過神來,道:“我知道賀教授自己住,也知道他有一個好朋友,兩個人最近有些齟齬,餘哥,你覺得我應該把賀教授生病的事告訴他的好朋友嗎?”

 餘溫崢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糾結的:“告訴唄,如果他的好朋友在乎他,一定會去看他,兩人說不定能因此複合,咳,我是說和好,如果他的好朋友知道他生病態度冷淡不想管,那倆人就確實鬧掰了,也能幫賀教授認清對方,何樂而不為。”

 朱雅覺得餘溫崢說的太對了,她只是一個負責傳話的工具人,選擇權在李甚手中,她有什麼好糾結的。

 朱雅立刻回自己辦公室給李甚打電話。

 李甚正在上課,沒接,過了會兒發來微信。

 李甚:上課中,不方便接聽。姐,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朱雅從不在這個時間段給李甚打電話,朱雅自己要上班,李甚要上課,除非是有非打不可的重要事情。

 朱雅還沒想好該怎麼和李甚說,李甚又發來一條消息。

 李甚:還是賀教授出了什麼事?

 朱雅沒想到李甚這麼敏銳,一下就猜到了。

 朱雅:是,賀教授今早生病請假了,我想他自己在家,可能照顧不好自己,就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幫我去看看他。

 李甚半天沒回消息,朱雅幾乎以為他不會回了,沒想到李甚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朱雅連忙接通:“李甚,你不是在上課嗎?”

 李甚呼吸有些喘,好像在跑,“嗯,我逃課了,現在在教室外面。”

 朱雅:“……”

 李甚:“我現在過去看賀教授,見到他再給你回電話。”

 朱雅:“好的,你快去吧!”

 朱雅打完電話回到實驗室,正對上餘溫崢八卦的目光:“怎麼樣,賀教授的‘好朋友’去不去?”

 誰都知道賀清淮生性冷淡,只有同事,沒有朋友,加之他的性向不是秘密,餘溫崢剛才聽了朱雅的話瞬間腦補了一出愛恨情仇的大戲。

 “去。”朱雅鎮定道。

 “話說朱雅你怎麼突然和賀教授這麼熟了,連他的‘好朋友’都認識?”餘溫崢說完突然想到一種可能,“該不會賀教授的‘好朋友’是你介紹給他的吧?”

 朱雅道:“怎麼可能,我可沒有介紹,是他們自己互相看對眼在一起的。”

 現在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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