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107.騙氪養崽遊戲裡的崽(24)

  一個鐵鍋吊著,架在火焰上,裡面放了煮蘑菇湯的食材。

  木柴半乾半潤,之前由馬馱著,外層被雨水打溼過。

  這種柴燒起火來最令人難受,噼噼啪啪響,灰煙繚繞的。

  柴芯裂開的地方冒出白泡,咕嘟咕嘟好像在煮粥,聽得人昏昏欲睡。

  水鵲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了,但手冷腳冷,讓他是眯一會兒也眯不安穩。

  他離火堆還有點距離,於是輕聲去問負責生火的扈從,“你能不能把我抱到離火堆近一點的地方坐下?”

  那個扈從轉過頭,反應了好一會兒,臉忽地紅了,訥訥點頭,“當然,當然可以,尊貴的騎士閣下。”

  扈從站起來,仔仔細細地在褲子上擦拭手心的木灰。

  還沒等他擦乾淨,人高馬大的騎士,默不作聲地過來,一手託著水鵲的膝彎,一手放在腰後,“失禮了。”

  阿瑞德抱水鵲到篝火邊,放在草垛上。

  灰燼飛舞,木柴嗶嗶剝剝。

  這才感受到一點熱度。

  水鵲忍不住雙手撐開手心,往前伸,更靠近火源。

  抬眼對騎士道:“謝謝你,阿瑞德。”

  阿瑞德立在原地,啟唇又合上。

  他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水鵲。

  正直的騎兵隊長,家族歷代忠於聖靈,曾祖父甚至是屠龍鬥士,打敗了黑龍這樣的惡魔象徵,一輩子恪守清規。

  阿瑞德在禁閉室的一段時間,備受煎熬,除卻必要的懲罰,更主要的是對自己內心的拷問。

  他幾乎整日整夜難以閤眼,就是閤眼了,腦海也一片混沌,總是映出水鵲那天的樣子。

  小臉粉膩,斗篷下的裙裝胸口勒得似乎有些緊了,視線稍微從高往下瞥就能見到邊緣勒出來的一點兒軟嫩的肉。

  唇親得鼓脹,嘴巴內側的頰肉多舔舐幾下就會洇出甜膩的水來。

  在冰冷的禁閉室,阿瑞德帶著一身傷,整夜輾轉反側。

  水鵲看他站在那,也不說話的樣子,才反應過來有點尷尬,他不自在地動了動,調整了坐姿。

  阿瑞德卻以為他的動作是因為坐在草堆上不舒服了。

  解下外衣,展平了讓水鵲墊著坐。

  水鵲小聲地和他道謝,留意到對方眼底下的青黑倦色,眼白裡也泛著紅血絲。

  狀態比以前差了很多。

  水鵲聞到空氣裡有輕微的血氣,仔細去看發現是阿瑞德肩膀處又在滲血,不過沒有那天的誇張,這次的出血量極少。

  水鵲想起了之前被西爾衛斯特強迫數罌粟籽的下午。

  要忍住!

  要當成熟穩重的吸血鬼,就是阿瑞德給他喂血,他也不能喝一口!

  忍住了食慾,剩下的是純然的擔憂,水鵲抬手,指著滲血的位置,“你之前的傷,還沒好嗎?是不是傷口迸裂了?”

  阿瑞德低頭看了一眼,回應:“可能是。當時沒有及時處理,自愈的速度慢了一些,沒有大礙。”

  水鵲抿了抿嘴巴。

  這個人估計是還沒去找醫師處理,就因為舉報被關進了禁閉室,禁閉室裡不受鞭罰就算好的了,怎麼還會給阿瑞德找醫師?

  還那麼冷,又沒飯吃沒水喝。

  水鵲悄悄去送了幾餐,從禁閉室門口塞進去,差點讓巡邏的人逮住了,就沒再送了。

  也不知道阿瑞德怎麼過來的。

  還是自己連累了他。

  內疚的小騎士想著,不知道是冷的還是要哭,反正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