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75.嫌貧愛富的黑月光(24)

他說得斷斷續續的,勉強能夠叫人拼湊出真相。

可想而知,定然是安遠侯世子,在大雨天裡,把竹籬瓦屋裡怕得眼睫毛溼漉漉的小郎君,接走了。

齊朝槿低聲道歉,“我未曾預想到今年雨勢這麼大,應當帶著你到蘇吳府去的。”

那邊只有靡靡細雨。

還能讓水鵲在自己照顧下,不讓別人哄騙了去。

打雷的時候,魏琰會哄他嗎?

會抱一抱他嗎?

還是說,會親他?

這樣的設想,刺痛了齊朝槿一瞬。

雨打竹簾,吹得掀起捲簾來。

藉著半暗的光線,他細細端詳水鵲的唇瓣。

好像沒有痕跡,又好像顏色過於穠麗了,唇珠往日也是那麼鼓鼓的嗎?

水鵲驚呼一聲。

齊朝槿渾身衣裳溼淋淋的,居然徑直將他抱起來。

水鵲不得不用雙手環住了對方的脖頸。

背部抵在半掩的木門後,密密匝匝的吻劈頭蓋臉地親下來。

頻次不比外頭屋簷滴滴答答的雨勢和緩多少。

簡單披著的青綠避雨衫落在地面,無暇理會。

夏日的原因,雖說下雨,但水鵲裡面穿的還是輕薄的涼衫,月白色單羅紗,薄如雲霧。

齊朝槿衣裳浸溼了雨水,相貼著,他的涼衫吸了水,很快便也變得溼洇洇的。

水鵲打了個寒顫。

“別……別親了。”他去推齊朝槿的腦袋,半點也推不動,“去換衣服,全溼透了……”

大手往上託,離了地面過高的高度,水鵲沒什麼安全感,大腿被迫再向上用力夾緊了齊朝槿的腰身。

推一推,紋絲不動的。

反而低頭埋首。

齊朝槿的眉骨鼻樑弧線優越,全然埋入那隨呼吸起伏的溫軟肌膚中了。

他身上的溫度不知道是否是淋了雨的緣故,灼熱發燙。

水鵲有點難受,對方靠著他,身軀是又冷又熱的。

甜稠的香氣包裹,讓齊朝槿的心神定了一些,他沉聲道:“這麼多天,他有親你嗎?”

水鵲心虛地說:“沒有,沒有的,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只是他為了堵嘴,會親一下的朋友。

男主現在就懷疑他了嗎?他惴惴不安地想,是不是有點早了。

他不會是露餡了吧?

他怕有痕跡,連嘴都沒讓魏琰親第一次的。

齊朝槿的聲線低低的,“真的嗎?”

水鵲:“嗯嗯。”

得到了回覆,他仍然沒抬起頭,眼中晦暗不明,狀態異常得眼角發紅。

隔著輕紗,粗糙的舌苔摩挲,小郎君呼吸一窒,受不住了似的,脖頸和引頸受戮的天鵝一般往後仰,平平的胸脯反而因此挺起來。

涼衫浸溼的布料,底下全隱隱透露出玉雪粉膩的膚肉。

水鵲以為齊朝槿要把他的咬掉,崩潰地抽抽噎噎道:“別……別吃了。”

他整個人,連腿根也在顫顫地抖。

已然是迷迷糊糊的,只會同齊朝槿求饒,甜嘴蜜舌地、亂七八糟地反覆說什麼只是朋友,沒有親過抱過,只喜歡齊郎之類的話。

齊朝槿抬頭的時候,空氣中“啵”的一聲。

紅紅圓圓的鼓起在清涼溫度裡,水鵲甚至暈暈乎乎地以為自己胸口在冒白汽。

他是故意趁著水鵲迷糊,輕輕啄吻了臉頰,眼神清明地問:“你說的話全作數嗎?只心悅我。”

水鵲眼中霧氣迷濛,“嗯。”

齊朝槿額頭抵住他的額頭,“那我們成婚,好不好?”

“水鵲,我們成婚,好不好?”

他反覆詢問,眼中皆是懇求。

水鵲已經是無論他說什麼,也會嗯嗯點頭的狀態。

……

齊朝槿真的是非常著急了。

他說到了桂榜公佈後,趁著八月十五就成婚。

或許又是考慮到當下的條件沒辦法辦起來風風光光光的婚禮。

“待我過了殿試,封了官,向聖上討個賞賜,我們再正式行婚禮。”齊朝槿認真地和他商量,“中秋的時候,就我們兩個人,飲了交杯酒,如何?”

他擔心水鵲認為自己是哄騙他成婚的。

齊朝槿親了親水鵲的烏髮,“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碰你的。只是先行一個簡單的婚禮,還像以前那樣相處,好嗎?”

他像是有執念一般,只是想先同水鵲飲了合巹酒。

水鵲滿腦子全是劇情進度,當然無所謂了。

說著:“嗯嗯,我和齊郎是心意相通的,這樣就好了。”

桂榜是十三號的時候公佈的。

敲鑼打鼓,熙熙攘攘,披紅戴綠的馬匹,有人急急匆匆地傳喜報,“解元——!解元!齊一郎,中解元了!”

中瞭解元的齊一郎,還在認認真真地書寫婚書,一張張剪紙,大大的紅紅的囍字。

剪子稍微有了偏移,剪的不夠好了,他便再抽出一張紅紙來,重新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