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38.無限副本的盲眼寡夫(5)

    水鵲感覺自己得到大世界的這份工作以來,臉皮都變厚了。

    好在剛剛的劇情進度到手了。

    現在是53。

    有石階就意味著不會在路中央忽然凸起來幾節老壯樹根。

    而且每級石階的高度是固定的。

    習慣了高度就走得快了。

    快到山腰的位置,峰迴路轉,繞了個彎。

    在拐彎轉角的地方,石階斷了一截,水鵲一腳踏空。

    沒磕在地上。

    電光火石之際,後頭的一雙大手伸出來,一隻手拎著他後領子,另一隻手捏著他肩頭,生拉硬拽給他拽回來。

    水鵲後腦勺撞上硬邦邦的胸膛和鎖骨一角。

    撞得他眼角淚花都憋出來。

    緊急避險了,總歸比磕到地上好點。

    楚竟亭掰著他肩膀,讓他轉回來,整體還保持著一個居高臨下將人桎梏住的姿態。

    他捏住那尖尖的下巴,柔嫩的臉頰肉就溢在他手指上。

    臉這麼小,好似他一隻手就能完全把握住。

    皮膚又細又白,乾乾淨淨。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進了無限遊戲六個月,渾身上下的肉都好好的,沒有一處傷口疤痕,就連脾性也還是這麼大。

    嬌氣得這麼撞了一下,眼角淚花都撞出來了。

    要是剛剛真摔地上,說不定眼淚能把整座山淹了。

    楚竟亭眉頭壓著,“你不看路”

    他竟然急得問了個這麼愚蠢的問題。

    連水鵲眼睛看不清都忘了。

    他的表情惡狠狠的,就像下一秒要生啖水鵲的肉,舉動卻與此相反。

    高大的黑髮男人,背對著水鵲,毫不猶豫地屈膝蹲下。

    說話也還是十分硬氣“上來,揹你。”

    “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別太愛了。

    哥們、你真是一個高傲的舔狗。好、敢愛敢恨向你學習哥敬你一杯、、

    恭喜取得“沒臉沒皮哄著你的舔狗”名稱。

    阿提卡斯,用一句話現在罵了兩個人

    呦呦呦呦呦呦,沒了我們水水在你背上,楚竟亭你路都不會走了

    壞石階壞石階差點摔著我寶寶了

    前面的不要自顧自進入母嬰頻道

    “噢。”

    水鵲趴到他背上,用手臂攬著楚竟亭的脖子。

    身體傾斜,楚竟亭就這麼揹著他直起腰來,一雙手左右穿過大腿底下,馱好了大步向前走。

    不顧後面隊友的異樣眼光。

    起起伏伏。

    山風湧過來。

    水鵲漫無目的地想。

    揹人算什麼,反正之前也不是沒有更過分過,這下就算是再欺負了楚竟亭一次。

    不欺負白不欺負。

    唉。

    楚竟亭真是個好人。

    不計前嫌還揹他上山。

    難道這就是強者的境界嗎

    水鵲今天凌晨起來,拜了供奉,現在爬山又耗費了這麼多體力,早就困了,腦袋一點一點,最後趴在楚竟亭肩頸的位置。

    “”

    柔軟的髮絲垂下來,蹭在脖子上,楚竟亭不自在得上身都僵硬了。

    他的手心託在水鵲膝彎,其實託大腿上還容易受力一些,但他再怎麼樣也不願意把手往裡退了。

    對方大腿的觸感如何,楚竟亭再清楚不過。

    瞧著乾瘦的小男生,肉都堆在了大腿和屁股一樣,又軟又膩。

    那雙腿也曾經這樣夾在他腰上,不,比現在還要夾得再緊一些。

    楚竟亭在陰暗的地道里膝行的時候,幾乎能隔著衣服褲子的布料,感受到騎在他背上的人,腿肉柔柔地夾著他腰部,以及由於抵著緊實肌肉而擠出來的大腿肉弧。

    在泥濘的、不可直立行走的地道里,背上馱著人,手肘撐地膝行,過程是如何屈辱折磨,楚竟亭不太記得清了。

    當初的時間似乎過得極慢,讓他能感知到由於頭頂上方有垂下的鐘乳石,水鵲是如何趴下來,胸口緊貼著他的後背。

    地道空氣窒悶,一股泥漿土腥味。

    只有他背上是香的,悶出來的一滴汗因為它的主人趴下來,重力牽引而落到楚竟亭耳根,又一路滑到他唇上。

    是甜的。

    楚竟亭當時以為自己就要在屈辱中發瘋了,連味覺都出了問題。

    但時間似乎又過得極快,快到他並沒有瘋掉,眼中蔓延血絲,堅持著看到了地道口的澄明白光。

    和現在這樣,轉眼就看到了神社院子裡的桃花樹。

    他一停住腳步,水鵲也就從小憩中醒來了,“到了”

    他從楚竟亭後背跳下來。

    發現對方熱得體溫都高了。

    水鵲疑惑“我很重嗎”

    揹他一路就這麼辛苦,累的熱的,都要中暑了

    楚竟亭“嗯。”

    “你在說謊。”水鵲從他手裡接過之前折起來的盲杖,又一節節重新拉開,敲在地上,“謝遷之前揹我的時候,他說我太輕了,要多吃點。”

    楚竟亭沒說話,水鵲以為他生氣了。

    於是收回之前說他說謊的玩笑,給楚竟亭找好臺階下。

    “噢我知道,你沒有說謊。”

    水鵲說。

    “你只是力氣比謝遷小一些。”

    謝遷都是老鬼了,年紀大的力氣大,正常。

    水鵲看不見,也就不知道楚竟亭的臉色比別人殺了他還要難看。

    *

    在五保神社門口,神社管理所住著神官一家。

    神官是個老爺子,身材幹瘦像一把木柴,但精神瞿爍。

    他板著一張皺巴巴的臉皮,背駝得如同頂著一座小山,守在門口直搖頭。

    “不行,不行。”老神官寸步不讓,“我們有規矩,五保神社外鄉人不得入內參拜。”

    李見山聞言,樂呵呵地出來,“老人家,我們是京都來的,我是國立海事大學的老師,帶著學生們想實地參觀一下千煙島的神社。沒有壞心的,我們保證不會毛手毛腳去碰神社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