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哥哥,揍他!





“有點事...”溫成剛想敷衍兩句。




溫暖就坐到單人沙發上,打斷了他:“我們遇見了常惟實跟薛靜妍,感覺有點奇怪。”




“什麼奇怪?”趙美娟拿著遙控器按了暫停,深吸一口氣,準備先跟兩孩子聊聊。




主要是哭傷了,得歇會兒了。




她端著養生茶喝了幾口,聽溫暖他們兩相互補充著說完了酒吧裡的事。




溫成躺沒個躺樣,胳膊蓋在眼睛上,沒露出丁點笑意:“薛靜妍可真夠敢的,什麼事都敢認。”




溫暖倒不關心薛靜妍,她像是有些奇怪。




“既然常惟實一直都認定是薛靜妍替他喊的人,那常家人是不是也都這樣以為的?”




溫成正好躺在燈下面,胳膊怎麼蓋都覺得有光透出來,不太在意:“有可能。”




“那就奇怪了,”溫暖看向趙美娟,“媽媽,要是這樣的話,那常家那個時間為什麼還要幫爸爸的生意?”




“是啊?!”溫成也坐直了,像是發現了華點。




他們家一直都以為常家當年幫他們是因為溫暖救了常惟實,可要是常家人都不知道是溫暖喊的人、幫的忙,那又為什麼給他們資源呢?




溫成看向趙美娟:“媽,您知道嗎?難道那時候我爸就跟常叔關係可以了?”




趙美娟畢竟之前跟常爹打過交道,比他們瞭解的又深些。




她有自己的想法,只是端茶壺的手卻開始顫抖,泡的漂亮的養生茶從壺中流到杯中,又緩緩溢出。




“可能是因為——”




溫成急性子:“因為啥?總不能是怕咱們家沒錢給小暖找醫生吧?”




趙美娟看向溫暖,緩緩搖了搖頭:“可能是怕,怕小暖救不回來吧。”




隔著距離,溫暖似乎都能聽見空氣中傳來的聲音,帶著驚、懼和顫。




溫成什麼聲都沒了。




那年冬天是溫暖過地最難的一個冬天,也是溫家人過得最艱辛的一年。溫暖高燒肺炎和水痘,外加她早產帶的體弱,始終沒好的季節性感冒,都給發了出來。初開始的時候整天都是各種病情通知單,一疊一疊沉甸甸地擱在趙美娟跟溫爹心裡,也看在了來探病的常家人眼裡。




再也麼說溫暖都是在常家出的事,可能是愧疚,也可能是出於給常老爺子攢福,甚至是常家人的補償目的,那年常家人雖然沒在舉辦過什麼活動宴會,但確實沒少給他們資源。




溫家的罐頭廠在那年冬天是徹底起來了。




只是溫暖身子徹底弱下去了,輾轉換了好幾個醫院,才在次年春天勉強穩住了希望,而後就是長達近一年的修養。一週至少三次針,溫暖的整個手背都是輸水留下的青青紫紫印子,不善言辭的溫爹每次看著都要心疼地親了又親。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家裡人都習慣性地謙讓溫暖。直到今天,包括現在,趙美娟都不太想跟溫暖上脾氣。




是真捨不得。




所以,她一直都很矛盾。




趙美娟又看了眼溫暖,眼裡滿是疼惜,帶著濃濃鼻音。




“囡囡。”




她開始後悔,自己那麼好的女兒受了那麼多罪,就是敗點錢又怎麼了?




他們家又不是賠不起。




趙美娟身伸著胳膊,只想把溫暖抱進懷裡。




溫成也捏著鼻骨,半響說不出話。兒時的很多記憶他都有印象,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不能輕易放下。




溫暖並不遲鈍,在開口那一句之前心裡就有了想知道的答案。




她迎著親媽的目光起身,面色是三人中最為平靜的一個。




“我的江邊廣場沒錢了,你們誰再幫我投點?”




“……”




趙美娟胳膊立刻就收回來了,整個人瞬間就炸了:“溫暖!”




她那個可愛的閨女到底能不能好好地彈彈琴、逛逛街、買買包,少想那些么蛾子!




短短兩月往裡扔多少錢了,有見一個回本的嗎?




一想到這,趙美娟心臟就又開始受不了了,抽抽地疼。




溫成“騰”一下站起來,擋在趙美娟面前,忙給溫暖使眼色——“快走、快走”。




煽情了半天,最後也沒落手裡錢。




溫暖轉著食指上的紅寶戒指,極為遺憾地嘆口氣,萬般不捨地上了樓。




白問了。




次日下午,江輝特意給溫暖組好的團隊就來到了他們廣場,為首的是江輝秘書。




他們連著考察了幾天,除了幫他們規範經營模式、細化商戶合同外,還組織了兩場面試,挑選了幾個有能力、有經驗、有學問的管理人才,初步形成了以溫暖為核心的管理班子。




相當正規。




沒有一分錢是好賺的,怪不得江家能屹立不倒那麼多年。




江輝厚道,那個小團隊跟她籤的有臨時合同,一駐就是兩個月。溫暖一邊讓張秘書他們跟著好好學學,一邊又有心準備給江果挑個禮物。




江輝才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她,江果幫她大忙了。




溫暖不是個小氣的人,坐上司機的車就直奔市區裡最大的珠寶店。萬萬沒想到她都挑好買完東西,還能碰見剛走進來準備提貨的常惟實。




溫暖跟往常一樣,全當看不見。只是常惟實卻喊住了她,臉上帶著罕見地尷尬神色。




“有事嗎?”




常惟實越看越覺得溫暖太瘦了,身子骨又弱,他下意識地別開眼,躊躇間沒有開口。




溫暖抬步就走,他才慌慌忙地開口,罕見地帶了兩分結巴。




“你、你最近身體還好吧?”




“…挺好。”




常惟實腳尖動動,卻始終沒挪開步子,猶如一隻笨重的大熊半擋在溫暖面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都知道了,那年是你救得我,池塘落水也不是因為貪玩,而是因為著急救我,對不對?”




常惟實握著手裡的票單子,望向溫暖滿臉感動,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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