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還有多餘的嗎

裴遠被父親扔出屋子,他踉蹌的爬起來,悄悄拭去爬狗洞時沾上的乾草和泥土,努力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才發現,腳上只有一隻鞋,另一隻,不知道搶藥丸時被踢到了哪裡,沒找著。



“磨蹭什麼呢,你今天最好表現好點兒!”裴光明比裴遠還擔心吊膽,他約了同僚喝酒,再次失約,會被笑死的。



裴遠耷拉著腦袋,進入那個他做噩夢都不願意進的地方——祖父的書房。



“祖父!”裴遠開口,心裡滿是恐懼。



裴丞相心裡的氣已經消了大半,一路上他都在自我麻痺,那麼多兒孫呢,有一兩個不成器的也很正常,好在他生龍活虎,唐老頭家那個獨苗確實資質不凡,可是病怏怏的,無論如何都是自己贏了。



他寧願唐太師兒孫滿堂,和他鬥個你死我活才解氣,如今,總覺得自己有些仗勢欺人了。



他習慣性的拿起戒尺,在手掌上輕拍著:“夫子最近教了什麼?”



裴遠老實回答:“最近在學論語。”



“那你說說,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是什麼意思?”裴相問完,心裡嘀咕,這麼簡單的總該回吧,看了看下首呆若木雞的孫子,又覺得自己多想了。



“溫故而知新,是說我們要溫習之前所學,並能從中悟出新的道理,這樣的人便可以當老師了。”



裴遠說完,打了個激靈,這麼簡單的嗎,以前為何會覺得晦澀難懂。



裴相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五年了,裴遠終於答對了一回,莫不是突然開竅了?他真的不貪心,不指望裴遠像唐永寧那樣出口成章,只希望裴遠不要一開口就讓人貽笑大方。



裴丞相猶豫了一會兒,要不要見好就收,免得一會兒被氣死。但轉念一想,捱打的事裴遠和他倒黴的爹,那就再試試。



“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這句呢?"



裴遠脫口而出:“這句是說,君子沒有什麼好和別人爭的,如果有下,那就是比射箭,上臺前謙恭行禮,比完後,登堂相互敬酒,這樣就算爭可也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