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依然 作品

143 愛意不分對錯,只有濃厚

岑璇忽然說了句。

沈霽淵坐在她身邊,看出來她眼中的困惑。

“長輩的事情,他不願意說我們也無從知曉,況且,她現在想見一面,從她的口中你能夠得到答案。”

岑璇和沈霽淵去到海邊的時候,天邊已經泛出肚白。

光亮越來越明顯。

海風吹在臉上是刺骨的涼,最遠方的礁石上蜷縮著一團小小的身影。

她穿的很單薄,身上的暗紅色披肩十分惹眼。

而一下車冷風這麼一灌過來,岑璇忍不住直接咳了出來。

“咳咳…”

沈霽淵看她這樣,從車上再取了一件衣服過來給她披上。

岑璇吸了吸有點凍僵的鼻子,“我最近怎麼這麼容易咳嗽。”

落霞灣的日出日落都是出了名的美,不過冬天的時候很少有人願意到海邊吹這個冷風。

所以哪怕今天有假,這兒也真的找不到除了他們之外的人。

黎書晚裹緊了身上的披肩,看著遠處逐漸要破開雲層的霞光。

岑璇兩步爬上了她坐著的大石頭在黎書晚身邊落座。

緊隨而來的呂山途看著兩人並排而坐的背影,緩緩的放下車窗望向車外。

岑璇陪著吹了一會兒冷風,身邊的黎書晚才開口說話。

“我第一次見到你父親的時候,我和他都很年輕,不同的是他是天之驕子,而我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玉雕師。”

黎書晚的出身並不高,在玉雕這個耗錢的行業之中算是不太能過的下去的。

她從江淮臨近的小城來,大大小小的比賽參加了無數。

可每次寄出去的作品都毫無水花。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和她同齡有家族支撐的年輕玉雕師已經大放異彩。

只有她一個人,依舊住在江淮的城邊,白天做兼職養活自己,晚上繼續為玉雕發光發熱。

“到江淮的第五年,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敗之後,我做出了抉擇,如果參加那一年的盛淮杯再沒有任何水花的話,我就放棄這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了。”

而那屆比賽的總裁判,正好就是岑清慕。

岑清慕力排眾議,硬是將沒有實力的關係戶在初賽就直接擠出了比賽。

岑璇也隱約聽過有關那屆比賽的評價。

那屆比賽,是歷屆之中唯一的一次獲獎前三名都是普通人家玉雕師的比賽。

在當時網絡並不發達的年代,也被報紙戲稱是歷屆最公平的比賽。

對於別人而言十分普通的一場比賽,對於黎書晚而言,卻是扭轉人生的契機。

從岑清慕的手中接過獎盃的時候,黎書晚心底種下了一顆種子。

“從那之後,我拼命努力,希望有一天能夠成為和他齊肩的玉雕師。”

人只要有了目標,並且一直不斷向前走的話,哪怕失敗了,心裡也是快樂的。

那個時候的黎書晚,將岑清慕當作偶像,朝著他的方向一直向前走。

岑璇從她的話中,聽出了嚮往和敬重。

榜樣的力量總是無窮的吧。

“我成功加入了玉協,能夠和他站在同一個高度上了,我很開心。”

後來的故事,或許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

就連呂山途都沒聽過。

玉協上一任館長是個滿腹算計的小人,在位期間經常騷擾女員工。

而當時剛入玉協毫無背景的黎書晚,很快成為了他的新目標。

最後就是十分俗套的劇情。

玉協的聚餐上,被灌醉的黎書晚被帶走去到了酒店,意識消散之前,她掙扎著抓住了距離電梯最近的人。

就在黎書晚以為自己已經沒救的時候,電梯內旁邊的人伸出了手將她救了下來。

“我幫朱館長送黎小姐回去吧,不然的話我怕明天的新聞頭條讓你老婆看見了,你會不好交代。”

那是黎書晚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的聲音,自己強撐著的意識也逐漸軟下去。

她總是下意識的去相信岑清慕這個人。

“哪個少女不懷春,我知道我就那麼陷進去了,愛上一個有婦之夫未免太不道德,我的愛不會也不能成為他的負擔,我知道他很愛他的妻子,他的家庭很幸福美滿。”

所以黎書晚將愛意徹底隱藏,成為了和岑清慕針鋒相對的黎書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