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篩選

 一天的課業結束，等到散學時，楚雲瀾收拾著桌案上的物品招呼金希行： 

 “表哥，我們走吧，今日的課程如此簡單，後面估計也不會太難...” 

 “......” 

 宋清風聽到楚雲瀾說的話後，看著楚雲瀾幽怨道，“你是認真的嗎？” 

 今日‘禮’課講的是五禮，先生先是給大家詳細講解了各個禮節的由來及對應的場合，之後便教大家一遍遍的做，再然後就是讓學生自己做。 

 宋清風只學會了軍禮。吉禮、凶禮、賓禮、嘉禮幾乎都有做錯，吃了先生好幾下板子。還被豎了反面教材。相反楚雲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得好看的原因，每一項做出來不僅沒有出錯，還都格外的好看，最後還被先生誇了... 

 俞顯這時候突然‘哼’了一聲，聲音剛好夠幾人聽到，引起宋清風的不滿。 

 “俞顯，你什麼意思？” 

 “宋少爺覺得我什麼意思？”俞顯沒看宋清風，邊整理物品邊反問。 

 “爺懶得猜你什麼意思，你少在那兒陰陽怪氣，不服咱倆就出去打一架再說。”宋清風嚷嚷道。 

 俞顯今日穿了件兒摻雜著銀絲線織就的長衫，落日餘暉從窗戶照進教舍，折射在他身上趁的整個人流光溢彩，聽完宋清風的話，目光由下向上看著宋清風，下巴揚起，滿眼不屑。 

 “宋少爺，別忘了你父親是尚書大人，別動不動就打一架，丟宋尚書的臉面。” 

 宋清風忍不住要在教舍裡直接動手，被楚雲瀾抬手攔住，楚雲瀾對著俞顯問道。 

 “俞少爺是在為郝然兄抱不平嗎？” 

 俞顯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那你可找錯人了”楚雲瀾道。 

 俞顯看著楚雲瀾心想，你這不是廢話，我找的就是你，偏你不上當，也就宋清風這個傻子好騙。 

 所有人都看著楚雲瀾，楚雲瀾解釋道。 

 “第一，楚郝然沒能成功考入國子監，只能怪他自己學藝不精，平日裡基礎打的不夠牢固，所以機會來了他才沒有成功把握住。俞少爺不能憑這個就覺得是我搶了他入國子監的機會。你要知道，他這次書院測試成績連班級前十都沒進，即使不是我，也還有其他人。再退一萬步講，即使我不被書院選舉推送到國子監，我是聖上親封的鎮國公府世子，只要我想來，就沒有人能攔著不讓我來，你明白嗎？” 

 這話俞顯沒辦法反駁。無論楚雲瀾學識好壞，他鎮國公世子這個身份確實是比其他勳貴子弟更要有份量，這國子監他要想進確實就能進，根本無需耍什麼齷齪手段。 

 他是替他好兄弟有些抱不平的，以往楚雲瀾怯弱無能，鎮國公府世子根本就沒能入這些勳貴子的眼，就連俞顯也都覺得，世子之位遲早要落到楚郝然或者楚冉頭上。 

 所以這次書院選舉貢監，自己好兄弟沒選上，偏鎮國公府廕監的路子也走不通。可是楚雲瀾明明有廕監的路子不走，要走貢監的路子，還走通了，所以今日俞顯在教舍看到楚雲瀾後心裡就一直替自己好兄弟感到不忿，忍了一天才在散學時發作，想找楚雲瀾不痛快。 

 楚雲瀾走到俞顯近前，靠近俞顯耳邊小聲說道“所以俞少爺你又在不平什麼？”這話是很明顯的嘲諷，俞顯確有些顧不上惱怒，整個人再呆呆的想，是啊，楚郝然自己都沒說什麼，他在不平什麼？ 

 楚雲瀾說罷，拂袖轉身向教舍外走去，又想到什麼視線看向後面，果然見其他幾個小夥伴還在原地看著俞顯沒動，委屈道“表哥，再不回去，趕不上府裡的用飯時間了。” 

 金希行不清楚這幾人之間的恩怨，邁步跟上楚雲瀾，穆遠笑了笑，也一起走了，獨留宋清風還一頭懵，這就完了？轉頭見幾人都沒搭理自己，也顧不上繼續看俞顯發呆，跑上前去擠到楚雲瀾身邊說道“你剛才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啊？那小子就那麼愣著了？” 

 “沒什麼啊。”楚雲瀾笑著道。 

 “不可能，你當小爺我傻的啊，你沒說什麼他會一愣不愣的待著不動？”宋清風繼續追問。 

 楚雲瀾知道不說清楚，按照宋清風這個勁頭兒能一直纏著他問，便說道：“真沒說什麼，只是跟他說了句‘不服就繼續比試，別總拿別人當藉口，自己躲在後面，要正視自己的內心，也要正視自己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