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GA 作品

第4章 人生何處不逍遙

 “凌霄妹子,我一會就要啟程去西部邊陲協助你父親擊退陸迦的來犯之敵。” 

 “颸澈哥哥你看……你說什麼?!” 

 “我說我今日酉時三刻就要啟程去西部邊陲協助慕帥擊退陸迦來犯之敵,我前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個消息。” 

 陳颸澈話音剛落,慕凌霄就激動地喊道:"我哥哥去北境抗擊遊牧,你也要去西境去面對陸迦的軍隊,那我一個人在帝都怎麼辦,況且陸迦不是先帝爺在世的時候就與我國交好嘛,怎麼會貿然來犯?" 

 “陸迦是與我清川世代交好,可那是陸迦先帝在位的時候,你可還記得昨天望江樓裡遇見的那個凱撒,他就是陸迦皇子,被國內的大執政官篡權之後不得已來到遠東求助的。" 

 “是這樣啊,那颸澈哥哥你是不得不去西境嘍?”慕凌霄問道。 

 “是。” 

 “那你帶我一起去吧!你們都走了帝都就剩我一個人實在是無趣。” 

 “凌霄妹子!此事萬萬不可!莫說我不會同意,就是慕元帥和夫人也不會同意的,今日我就是抽空來和你告別的,此去短則數月,多則數年,全看前線戰事而定,凌雲在去北境之前最不放心的也是你,你還是老實的在帝都等候我們回來吧,平時我們不在你也不要經常出去行走,清川天下兵馬大元帥長女,還是不要太過拋頭露面的好,我們暫定今日酉時三刻啟程,先行告辭了。"說罷,二皇子轉身就向院門外走去,生怕慕凌霄又生出什麼同去西線的念頭。但慕凌霄當然不會死心,也快步追了上去,一直纏著陳颸澈到府門口。 

 “颸澈哥哥!帶我去吧,我一切都聽你安排好不好。” 

 “慕凌霄!”陳颸澈少有的神色嚴肅的看著元帥長女說到:“別的都可以依你,只有這個隨軍出征不行!你就老實在飛鴻城待著吧。” 

 “不帶就不帶,誰稀罕跟你前去西面戰場。”這慕凌霄從小被陳颸澈和慕凌雲寵溺壞了,也不顧身份尊卑,一甩手走進了元帥府,連聲道別也不和陳颸澈說。看著慕凌霄走了進去,陳颸澈終於是鬆了口氣,低聲呢喃道:“妹妹,你是不會想體驗到戰爭的殘酷的。” 

 離開元帥府後,二皇子陳颸澈獨自一人在街上走著,即將啟程前往西境,按理說辦完私事之後作為從帝都出發的遠征軍的主將此時應該去和其他將領以及凱撒一行人匯合的,但陳颸澈總是倍感煩悶,便直接派人傳信回去相告自己一會會準時抵達軍港,具體軍情則明日於船上議事,然後自己卻孤身一人走上了街。一路信步走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望江樓附近,二皇子低頭沉思著,並沒有注意街上的行人,突然就被一個人撞到了。 

 “不好意思,先生,在下有些心事,未曾注意,如有冒犯請海涵。”二皇子自知自己理虧,彬彬有禮的低頭道歉。 

 “哦?既然你已經說了是你的錯,那你拿什麼賠償我的衣服呢?”那人說道。 

 這時候,陳颸澈抬起頭來發現所撞之人正是望江樓裡的年輕說書先生,只見那白日裡舌燦生花的說書先生一襲白衣已經碰到了旁邊牆上的灰塵,髒了許多,便不好意思地說道:“原來是先生你啊,實在是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那先生說需要多少銀兩來賠你的衣服。” 

 “哦?你認識我?” 

 “望江樓新來的說書先生,任逍遙,在下自然識得。” 

 “那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也就明白我並不需要銀兩。” 

 “那你需要什麼呢?雖然是在下不小心,但先生也不能獅子大開口吧。”那說書先生的話已至此,陳颸澈也直起了身子,雖然是二皇子的錯,但皇族也不能被人如此的要挾。 

 “二皇子殿下給小的在您即將西征的軍隊裡謀個一官半職可好?”那說書先生等陳颸澈言畢,忽然長揖到底,不僅道出了陳颸澈的真實身份,還提出了一個確實無理的請求。而此時的陳颸澈卻是心中一驚,既驚那說書先生怎麼知道自己是誰,又驚那任逍遙如何知道自己即將率軍西征,但畢竟是清川的皇子,心裡雖然驚異但面上卻依舊面不改色地說道:“任先生真是對大內秘辛研究頗深啊,居然知道我是清川的二皇子,但你既然知道我是皇族之人還如此百般威脅,就不怕我治你的罪麼!” 

 “二殿下,雖然你如此說,但小人相信您還是講道理的,我也沒有道出什麼禍國殃民或者對您大不敬的話來,又何罪之有呢?而且在小人看來,殿下抗擊西面來敵是不得不使用絲路上的秘密通道了吧。”任逍遙說完笑吟吟地看著陳颸澈。 

 而此時的二皇子雖然震驚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嘴上也說道:“任先生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陳颸澈也不愧是帝王之後,短暫的震驚之後也是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心下也是直接打算就此擒住這說書先生,押回去問個究竟,畢竟此等軍國大事怎麼會有外人得知,二皇子此時認為必是有人告密,所以說完他也是不經意地向著任逍遙的方向挪去。 

 “殿下果然決斷力遠超常人,但我並沒有惡意,只是家父任衍死前讓我務必輔佐清川皇室。”已經距任逍遙不足一碼的陳颸澈突然停住,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面前的白衣男子,半晌後緩緩問道:“你說你的父親是?” 

 “家父任、衍。”任逍遙一臉平靜卻有力地道出了自己父親的名諱。 

 聽到‘任衍’這個名字,陳颸澈也是一臉震驚,因為這‘任衍’正是被抄家的前任御史大夫。具體原因雖然陳颸澈並不清楚,但是陳颸澈小時候確是接觸過這任大夫。陳颸澈自己對其的觀感就是此人不卑不亢,即使面對自己的皇爺爺、父皇等人也是剛正不阿,自己就曾親眼見到清川先帝也就是自己的皇爺爺被任大夫氣的大喊:“拖出去斬了!”然後侍衛把人架走之後又趕緊給喊了回來,總之在朝堂之上無愧於御史大夫這一官職。可是不知道任大夫最後是觸動了先帝爺的哪片逆鱗,在陳颸澈小時候被抄了家,其本人連同眷屬盡皆被貶為庶民。 

 “你,你居然是任大夫的兒子。”陳颸澈此事也是略顯結巴,畢竟‘任衍’雖然一案疑點頗多,但是將其抄家之後朝廷根本不容百官為其辯護,為其據理力爭的官員最輕的都是廷杖八十,更有甚者被斬首以儆效尤;市井百姓也有不少結伴為其喊冤者,最後不是被禁軍軍士當場棍棒驅散就是被押入大牢,總之到神英帝即位後,整個飛鴻都是談‘任’色變,根本沒有人敢再提‘任衍’的冤情,清川帝國就像想把這個人、這個家族從歷史上抹去一樣,所以此時敢站出來說自己是其後人的基本不用懷疑是假冒的,畢竟此人可是清川的大忌。 

 “殿下!”就在陳颸澈和任逍遙兩人‘對峙’之際,伴隨著‘嘚嘚嘚’的馬蹄聲,一名羽林衛軍士策馬奔來,“籲!殿下,末將羽林衛都尉雷頓,可,可否借一步說話。”雷都尉勒住馬匹,翻身下馬,看了看任逍遙後對著陳颸澈說道。 

 “無妨,什麼事你說吧。” 

 “殿下,鄭將軍讓末將告訴您,扶搖鉅艦數量不足,原定於今日酉時三刻的計劃推遲到明日辰時出發。” 

 “我知道了,辛苦了雷都尉,你先回營吧。” 

 “是!”雷頓拱手之後也是翻身上馬向著羽林衛南大營奔去。 

 “殿下對我的提議意下如何了?”看著那雷頓走遠,任逍遙問道。 

 “這具體委任什麼官職給先生需要從長計議,不如明日先生隨我一同登船商議如何?”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