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紹宗 作品

第40章 西域鏖兵

 中原。 

 回到營地,任青衣直接鑽進了帳篷裡。 

 她將自己的臉埋在羊皮褥子裡,但心中的羞意難掩,脖頸上的嫣紅也遲遲不肯褪去。 

 旁邊的帳篷裡傳來斛律忠雷聲似的呼嚕,還有張標不時傻笑的囈語之聲。 

 良久,她方坐起身來。 

 從帳篷的小小窗口上,可以瞧見天際的下弦月。 

 對著明亮的月色,任青衣不由回想起自己的過往。 

 她本是上黨郡,潞縣小族任氏次女。 

 從小任青衣便和男孩子一樣喜歡舞刀弄槍,她不喜歡女紅和刺繡。更不喜歡像阿母和阿婆那樣整天踩在機杼前織綢縫布。 

 山河變色,神州陸沉。她更想像男兒一樣手提三尺青峰,立功受賞儘可能的保衛漢家同胞。 

 腳步聲在外間傳來,又去向旁邊的營帳。 

 任青衣知道是鍾榮回來了,想起自己逃跑時背後的身體肯定被鍾榮瞧了個乾淨。 

 臉上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嫣紅再次變的強烈。 

 她將頭髮束起穿上男裝,銅鏡中的自己英氣逼人。 

 掀開鍾榮的帳篷,發現那傢伙正用一塊布巾擦拭著頭髮,她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 

 見是任青衣進來,鍾榮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問道:“已是午夜,青衣司馬還不睡覺?” 

 “卑職……卑職在河邊時突然想起有重要的事情還未處置,校尉不會怪我吧?”任青衣出言試探。 

 “這有何妨?男人之間互相搓背有失妥當,是榮冒昧了。” 

 看著鍾榮的眼睛,從裡面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之色。任青衣心存僥倖,或許他還未發現自己的身份。 

 又出幾語試探了一番,見鍾榮依舊同往日一樣,任青衣這才寬心,道別之後她回到自己的帳篷。 

 掀開簾子,看著旁邊帳篷裡的人影正在寬衣解帶。 

 鍾榮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不由想起那首辭賦。 

 雄兔腳撲朔, 雌兔眼迷離。 

 雙兔傍地走, 安能辨我是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