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黎明村莊8·黎明村莊，恐怖如斯

 女孩兒血淋淋的手指向了村長，她的聲音沙啞，憤恨。 

 “你們終將毀滅，你們玷汙了神使的清白，準備接受神明的怒火吧，在黎明升起那一刻。” 

 女孩兒被當成瘋子關進了柴房裡，王家村重歸平靜。 

 村長心中有些猶豫，她找到了女孩兒，向她詢問。 

 “我會代替神明降下重罪。” 

 昏暗的柴房裡，女孩兒閉著眼睛，細碎的光照在他的臉上，那樣脆弱。 

 “我會讓你，你們，都不得好死。” 

 只可惜在黎明到來時，王家村依舊風平浪靜。 

 女孩兒的話被當成笑話，她又被拉了出來，去當誕生出男嬰的工具。 

 只不過這一次，那個強佔他的男人死在了女孩兒的身上。 

 在驚呼中，女孩兒向天跪拜。 

 “神明啊！請您收回手筆！現在還不是要降下懲罰的時候！” 

 女孩兒被趕到了村外，她在那裡定了居，整天弄著一些鬼神之物，瘋瘋癲癲。 

 王家村依舊買著媳婦。 

 那些女孩兒，女人，從掙扎到麻木，從試圖逃跑到絕望。 

 新的孩子誕生了，出乎意料的，竟然沒有一個女嬰。 

 人們笑著，他們歡舞，慶祝。 

 直到幾年之後，大旱來臨。 

 那個瘋癲的女孩兒背脊已經彎下，神態蒼老，她大喊著這是神的懲罰，要給神獻祭生命。 

 在絕對的自然災害面前，村民無力反抗，他們聽信了這是神怒，因為他們傷害了神的使者。 

 “神需要一個最終的祭品。” 

 女孩兒渾濁的雙眼直直的看向人群外的村長。 

 “那個祭品必須是一個16歲的女孩兒所生，需要所有的男人去孕育。” 

 “這不可能！”村長驚慌的大喊著，因為唯一適齡的女孩兒是他的女兒，“你是騙子！你就是為了報復！” 

 “快些吧。” 

 神婆獰笑著。 

 “神要生氣了。” 

 女孩兒確診懷孕的那天，天降大雨，人們對神婆深信不疑。 

 所以哪怕神婆對女孩兒打罵，甚至在她懷孕三個月之後讓她承受著村民們欺辱，這種種做法村民也會覺得，這是神的指示。 

 女孩兒生了一個男嬰。 

 在男嬰被剖離肚子之後，神婆用自己手中的權杖，捅穿了女孩兒的胸膛。 

 “這個嬰兒，神賜名為黎明。” 

 黎明的成長伴隨著數不清的虐待，他被丟去跟野狼廝殺，丟到神婆不知從哪裡搞來的蛇窟裡。 

 他的每一寸骨頭都斷過，被神婆一寸一寸打斷，又一寸一寸的長好。 

 這聽起來很不可能，可黎明確實是這麼過來的。 

 黎明的16歲，他被壓上祭臺，感受身體裡的血一滴一滴的流乾，感受失血過多的眩暈，感受被割出一道道傷口的無助。 

 在殘陽落下之後，在天地歸為黑暗之後。 

 黎明重新站了起來。 

 神婆在大笑中被黎明撕碎，村民被屠殺。 

 可在新的黎明到來之後，村民們活了過來。 

 同樣活過來的神婆獲得了黎明的操縱權，此後，每一個夜晚都是屠殺場，每一個黎明都是新的絕望。 

 “把你們的孩子！全都獻祭給我的鬼王！” 

 神婆興奮的喊道。 

 “他們！都是被獻祭的命運！” 

 說到這兒，她又扭過頭，用已經恢復年輕的手摸著喪失自我意識黎明的臉頰。 

 “你也是。” 

 鮮血，靈魂，怨氣，被這種東西滋養的黎明重新恢復了意識。 

 “看啊！這是我為你而做的狂歡！我的黎明，我的天譴，我的永恆，你開心嗎？” 

 神婆從來都不是什麼神婆，她所信仰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神明，而是巫氏的邪神。 

 她是巫氏一族的傳人，是最後一脈的傳承。 

 她的恨讓她用命同邪神交換，在大旱之際，她向邪神獻祭了村民們的痛苦，獻祭了一條生命，她獲得了製造鬼王的能力。 

 那無數次輪迴，無數次重生，那數不清的鮮血滋養著黎明的意識，也滋養著巫女體內的邪神。 

 “我將於每月17降下懲罰，你們不是能買來女人嗎？那就買吧，只要在17之前，找到替死鬼，讓他們替你們接受懲罰。” 

 “無知的蠢貨，為了所犯下的債，絕望的活下去吧。” 

 “我將在新一天的黎明，嘲笑你們所喊出的求饒。” 

 “這就是真正的過往。”村長說完，整個人好像都蒼老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神…巫女的原因，之後每隔幾個月，就會有六個陌生人來到黎明村，他們最後的下場你們也知道，都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