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無能為力
不多時，唐亦荷端著溫水，拿著藥回來了。他打溼毛巾擦了擦孫亦初的臉， 確定他不吐了，這才將人扶回了床邊。
“餓了就吃飯，又沒人會說你。”唐亦荷看著他將藥服下，這才鬆了口氣，“還疼得厲害嗎？不行哥哥帶你去醫院看看。”
孫亦初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看著他，“已經好多了……我想等媽媽一起吃。”
“寶寶，身體最重要。就算你先吃飯，媽媽也是不會生氣的，餓了就吃，你看現在，疼的也是你是不是？”唐亦荷給他揉了揉肚子，耐心和他說著，“早知道你會忍著，就該吃了飯再去接的。”
“哥哥。”孫亦初眨了眨眼，“可是我想快點見到媽媽……我保證，下次餓了會吃東西的，哥哥不要不開心好不好？”
“好，那你下次餓了就和蓉姨說，不可以像今天這樣忍著不吃東西了知道嗎？”
“嗯。”
“好，睡吧，哥哥給你捂捂，一會兒就不疼了。”
一夜安穩，次日，九月十六早上七點。
唐亦荷早已穿戴整齊，正在樓下和紅鷹說著話。
“書房有積木和拼圖，您要是覺得哄不住了就帶他進去玩。要是他和您說窗邊有人啊或者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您不要管，在他說的那個地方扇一扇，然後說人被您趕跑了就沒事了。”唐亦荷語重心長道：“您可千萬別說什麼那些人不存在啊或是您什麼都沒看見，他會生氣的。”
紅鷹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他的毯子有很多您是知道的，所以他要是把毯子弄髒了要及時換掉。他喜歡把毯子塞嘴裡，要是不及時換掉的話很容易生病的。”
“好，我知道了。”紅鷹一一記下，“亦荷，想不到你照顧弟弟能照顧得那麼好，回頭我讓爸爸給你多弄點補品過來，給你和安安補補。”
“謝謝媽，他是我弟弟，我照顧他不是應該的嘛。”唐亦荷笑了笑，“亦初的藥在蓉姨那邊，她會負責看著亦初喝的，這個您不用擔心，等我回來了帶你們出去吃。”
七點半，幾人圍坐一團吃早餐。唐亦荷坐在孫亦初身邊，耐心和他說著自己回來的時間，解釋說要是自己遲了一會兒也不要生氣，因為南苑角的蛋糕店總是排著很長的隊。
孫亦初含著湯匙腦袋一點一點的，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唐亦荷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他不太開心了。
“哥哥說乖乖等我回來的話，晚上帶你們去吃大閘蟹和牛排，亦初還記得嗎？”
孫亦初點了點頭，應聲道，“記得。”
“那亦初乖乖等我回來，好嗎？”唐亦荷溫聲細語的和他說話，終於等到了他肯定的答覆，這才沉沉鬆了口氣。
“亦初可以和媽媽一起拼拼圖和積木，或者和樂樂啊和厲澄他們到後院去餵魚喂兔子，哥哥最遲最遲十二點也會到家的。”
“好！”
八點出頭，唐亦荷便驅車離開了花苑，朝著東區緩緩而去。
孫亦初聽話的和紅鷹在書房玩著積木和拼圖。他專注著神經，一心只想著把拼圖拼好，倒是沒有多少功夫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八點十五，唐亦荷抵達東區。
趙雄帶著幾位小弟早已經等候多時，見到車子遙遙而來，他們心照不宣的讓開了一條路。
“人呢？”唐亦荷下車便將車鑰匙丟給了一個白毛中分小弟，抬腳湊到了趙雄身邊，“你叫個人去南苑角的彩慧蛋糕店排隊，買五十塊錢的泡芙和一百塊的巧克力蛋糕，那邊人多，我怕一會兒我回去的時候買不上。”
他說著就從包裡掏了五百出來，道：“然後再去對面的街口買一百塊錢的滷雞翅，剩下的當路費。”
趙雄點了點頭，朝一人招了招手，陳勉上前朝二人笑了笑，接過錢便開著小電驢走了。
“你的人？”唐亦荷挑了挑眉，道：“倒是乖。”
趙雄輕咳了一聲，笑道：“唐哥，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火眼金睛。”
唐亦荷揚唇，“什麼時候辦，我去喝個喜酒。”
“明年五月。”趙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個時候我妹妹身體就差不多好了，她說要給我們當花童。”
“挺好，婚宴算我一個，再怎麼我們也算哥們兒，你們幸福，我也開心。”唐亦荷拍了拍他的肩，低聲道：“不過這個陳勉，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他有位遠房親戚，曾經在愛語當過一段時間的護工，見過小少爺一面。我已經問清楚了，愛語的院長和這個石帆是摯友，經常藉著便利讓石帆他們對那些長相漂亮點的患者……但是小少爺當時身邊守著人，所以他們並未真正的得手。”趙雄低眉道。
沒有真正的得手，這話的意義可就大了。
“意思就是碰過，是吧？”唐亦荷活動了一下手腳，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道：“人呢？”
“在裡面。”趙雄急忙帶路，穿過富麗堂皇的酒館，再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後，他們站在了一扇鐵門前。
唐亦荷抬手推開房門，板著臉就朝裡走。自從這個地方被改了之後，他就很少過來了，上一次還是在三年多前，為了追查孫亦初的下落，他動了手。
看樣子今天，他少不了再次動手。
“老大！”
“老大好！”
看守的人齊齊問好，唐亦荷微微點了點頭，便揮手讓他們下去了。趙雄上前將人拽了出來，一腳踹醒了昏迷的石帆後，他安靜站在了一邊。
“咳咳……咳咳咳……”石帆只覺頭昏眼花，睜開眼的瞬間差點以為面前面若寒霜的男人是死神。
“石帆，一直藉著晉泉的名字在外做惡事的人是你，對吧？”唐亦荷微微一笑，自牆頭取下自己的長鞭，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十年前，你可曾見過孫然。”
石帆被他的氣場嚇得連連後退，可不等他想好措辭，鞭子就狠狠落在了他身上。
“啊！！”
破風的簌簌聲不斷，鞭子一下下抽在他身上，直抽得他眼冒金星，口鼻流血。可拿著長鞭的男人半分不帶留情，與之前對他動手的幾人不同，這個人，似乎是真的敢殺了他！！
意識到這一點，他急忙磕頭認錯，可話還未出口，他便被唐亦荷拎起來一掌推進了混濁腥臭的池子裡。
“唔！”
他猛烈的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他只要一動作，那凶神惡煞的男人就會一次一次將他踹倒，直到他精疲力盡沒了力氣，男人才收了手。
“回答我的問題，石帆，你十年前是不是見過孫家的孫然，被人關在愛語。”唐亦荷丟開鞭子，忍著脾氣問道，“再不開口，我就讓你永遠都開不了口！！你信不信？”
石帆艱難嚥了咽口水，顫聲道：“見過，見過的。我見過他，您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求求你別殺我，求求你……”
唐亦荷微不可察的捻了捻衣角，“他當時狀態怎麼樣？你們有沒有動他，我說的動，包括普通的接觸，回答我，有，還是沒有。”
回答有，他還有命嗎？！
石帆急忙搖頭，臉色嚇得早已煞白，“沒有沒有，我沒有碰過他，我真的沒有碰過他。我們每次靠近他都會拼死反抗，有一次居然動了刀子，我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