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何等身份
不同於網友們看到的風平浪靜，此時的昭華公司內，幾個男人前後腳似的紛紛湧入總裁辦，面上皆是冷峻的寒霜。
“晉泉，今天這是什麼情況？那小子是什麼人？”
為首的人推開總裁辦的門，抬腳便朝著辦公椅上的男人走了過去，“沈染白是你讓我們搞的，現在你帶頭給他道歉，把我們的面子往哪擱？”
“就是，晉哥，你這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
“其實道歉也沒關係，主要是那些資源，那些東西能換多少個貼心的人兒？現在居然要拱手讓人！”
男子進去不久，身後便跟來了四位，他們個個西裝革履，可說出口的話卻都不怎麼好聽。
晉泉皺著眉頭瞧著他們，朝為首的人揚了揚下巴，道：“坐，我也在苦惱呢，可今天那個小子除了名字什麼都查不到，我也沒辦法。”
“查不到？！在南江，還有你查不到的人？”那人笑了笑，坐在了他身邊，“老哥，你可別開玩笑了，這些年你要什麼人我們沒給你送啊，這冷不丁的讓我們虧那麼多，確實不太好啊。”
晉泉聞言眉頭緊鎖，抬眸望向眾人，眸中不自覺帶了絲怒意，“不信你們自己去查，這個人除了能查到他叫什麼，甚至連年齡都查不到。是，你們是虧了，我沒虧嗎？那小子身上沒什麼汙點，出面的又是祁詡，做東的是風與和滄月，你們能惹得起哪個？！”他不怒自威，當即甩手將手裡的文件丟到了那人身上，語重心長道：“石帆，今天的事情除了道歉賠償，沒有第二條路。但凡有，我都不會這樣做，可祁詡的律師函裡包括了大家的公司，甚至一家都沒少，這就足以說明那小子身份不簡單。”
石帆接過文件看了看，頓時愣在了原地。
上面除了孫亦初的名字，別的全是空白。
年齡，家庭住址，甚至連照片身後的環境都是打著碼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道歉恐怕不夠……”他將文件傳給身邊的人，讓他們一一傳看，“晉泉說的是真的，真的查不到。”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虧著嗎？出了這樣的事情，公司的股價都跌了不知道多少了。”一男子愁容滿面的開口道：“那麼多人都沒事，怎麼偏偏就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這個臭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不如我們做了他？！”
“是啊，沒有家庭住址又怎麼樣？他的粉絲那麼多，我們冒名進去約他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幾人紛紛獻計，可他們能想到的，晉泉想不到嗎？
“沒用的，不信你們試試。”晉泉沉重的嘆了口氣，“我試過很多種方法，試圖像以前對付那些人一樣對付他，可報社聽到他的名字就不敢做了，哪怕我開到了五十萬，都沒有一家報社敢爆料。”
“我不信。”石帆眯了眯眼，當即撥通電話聯繫了和公司長期合作的報社。
那頭接的很快，電話只響了一聲便被一女子接了起來。
“石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那頭的聲音柔柔弱弱，很是悅耳。石帆輕聲笑了笑，道：“小柔啊，我這裡有個新聞麻煩你們做一下，越勁爆越好。”
被喚作小柔的女子愣了愣，反應過來立刻應聲道：“石先生您說，我們會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
石帆滿意的點了點頭，朝屋裡的幾人挑了挑眉，示意自己的報社就沒問題。他得意了一會兒，道：“今天的那個綜藝你知道吧？給我隨便弄一個勁爆點的新聞，就報那個孫什麼……”
晉泉無奈扶額，還是一邊的人眼疾手快將文件遞了過去。
“哦，叫孫亦初。別的都不重要，讓他身敗名裂就行，事成之後好處不會少你們的。”石帆摸了摸下巴，剛準備繼續說，就聽見那頭換成了一個人，那人絲毫面子不給，當即拒絕道。
“石先生您好，我是阿宇報社的主編，您的訴求我們無法做到，抱歉。”
石帆愣了，等他開口說話時，那頭已經慌慌張張的掛斷了電話。
“這……”
“早和你們說了，沒用的。”晉泉嘆了口氣，“準備一下吧，那個密室逃脫的綜藝邀請沈染白和這個孫亦初一起參加，好歹回一下本。”
“這怎麼可能呢？”石帆任然不信，先後找了幾家報社，可人家一聽到孫亦初三個字，立馬就回絕了。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南江的不行，南宜的試試？”一人出主意道，“就算他勢力再大，也是跨越不了城區的吧？他又不是唐亦荷，這地方除了孫家和唐亦荷，誰有這個膽子公然和那麼多家公司叫囂？！”
“有道理。”石帆點了點頭，當即又打電話給了南宜的報社。這下他總算聽到了不同的答案，南江的聽到孫亦初三個字不敢接，南宜的則是聽到他的名字不敢接。
怎麼不算不同呢？
晉泉一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就心知肚明瞭，“別白費功夫了，趁風與那邊沒找麻煩，先和人家示弱，免得人家分分鐘讓你破產。”
他說的是實話，可在他們聽來，卻是另一個意思。
石帆四處看了看，低聲道：“你是不是想趁著錄節目的時候收拾他們倆？！”
晉泉無奈的瞧著他們，忽然覺得自己也挺傻的，居然和這些人合作了那麼久。
“隨便你們吧，我反正話撂在這裡，孫亦初和沈染白現在你們誰都動不了，也不能動。”他說完就起身離開了辦公室，這次得罪了沈染白就等於是得罪了風與，他的愛人好不容易給他爭取來了一個和唐亦荷吃晚飯的機會，他可沒功夫理會這些廢物。
他確實不是好人，但是他有腦子，知道什麼人動不得，就不會再有什麼不乾淨的心思。而石帆他們不同，他們睚眥必報，這次虧了本，恐怕那那個年輕人的未來之路不會太好走。
晚上七點，晉泉再次見到了孫亦初。
與他猜測的不同，孫亦初似乎和唐亦荷很熟。
他原本以為孫亦初能當面不給導演組面子，而作為主辦方的風與又沒有任何怪罪的表現，那麼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唐亦荷的情人。
可如今一看，他大錯特錯。
只見唐亦荷先一步下了車，隨後走到另一邊給孫亦初拉開了車門。而孫亦初笑著抬眼瞧著唐亦荷，輕輕推開了他的手，下車後拉著他就準備進店。
唐亦荷無奈嘆了口氣，抬眸看了過來。
“走，一會兒不要沒禮貌，為了這事兒我可是送了好多名貴的藥材！！”晉泉回神，就聽見他的妻子唸叨了一句，先一步抬腳朝他們走了過去。
晉泉嚥了咽口水，急忙跟了上去。
“唐總，小少爺。”
“榮女士，晚上好。”唐亦荷微笑著和說話的榮潔打了個招呼，隨後抬眸看向了身後的晉泉，“晉總，晚上好。”
“唐總晚上好。”晉泉立刻揚起笑來，伸手和唐亦荷握了握，這才將視線略略落在孫亦初身上。
雖然青年身上沒了節目上那渾身月白的光，可卻在夜色下平添了幾分溫柔。
唐亦荷上下打量著他，伸手將孫亦初從身後拉到了身前，笑道：“不能沒禮貌，過來打招呼。這是方騰娛樂的榮潔女士和晉泉先生，叫人。”
孫亦初眨了眨眼，乖順的朝二人笑了笑，“榮女士，晉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燕窩好喝嗎？好喝我還給你送。”榮潔是個聰明人，當即主動牽起了話題。
“好喝，謝謝您。”孫亦初禮貌的和她聊了幾句，輕輕伸手扯了扯唐亦荷的衣角，“走啊，我餓了。”
沒有稱呼，唐亦荷也不惱。
晉泉再次為自己什麼都沒做而鬆了口氣，否則就算他妻子和唐亦荷算得上朋友，恐怕現在的他也是跪在地上的。
“好，走吧。”唐亦荷無奈一笑，“不好意思，讓榮女士見笑了。”
榮潔微微一笑，道：“您弟弟如此聰明伶俐，有何見笑的？唐總，不知剛剛和您說的那個綜藝，小少爺有興趣嗎？”
孫亦初抿唇想了想，道：“染白也去嗎？”
榮潔點了點頭，“應該是去的，還在交涉。”
唐亦荷抬手看了看腕錶，忽然抬手朝馬路對面招了招手，隨後他笑了笑，道：“他們來了。”
孫亦初望去，就見沈染白跟在唐樂樂和唐安安身後正在過馬路，而厲澄停好車也走了過來。
“他去我就去。”孫亦初笑了笑，抬腳走過去和幾人擁抱了一下，嘰嘰喳喳的說笑著，果斷將三人甩在了身後。
唐亦荷張了張嘴，又無奈的勾了勾嘴角，到底沒捨得說什麼。
“厲總。”榮潔一眼便認出了人，笑著和厲澄打著招呼。
厲澄腳步一頓，瞧見是她，也笑著回應，“榮女士晚上好。”
“厲總也來吃飯？”
厲澄朝她點了點頭，扭頭看著唐亦荷道，“哥，那我們先進去了。”
“行，讓他們少點辣的，亦初胃不好。”唐亦荷點了點頭，目送厲澄跟上了大部隊。
晉泉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感嘆自己還是聰明的。
既然查不到，就說明是他惹不起的。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孫亦初和唐亦荷關係匪淺，甚至和滄月的總裁也認識，惹不起，更惹不起了。
“那我們走吧，免得那群小鬼頭一會兒都吃光了。”唐亦荷看了看時間，七點半，這個點吃飯吃到八九點，孫亦初回去吃藥睡覺差不多。
榮潔點了點頭，伸手做了個手勢，“唐總請。”
“嗯。”唐亦荷是什麼人，自然不會和她客氣。他睨了晉泉一眼，抬腳進了酒店。
榮潔見他沒有為難晉泉的意思，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一會兒機靈點，沈染白的事情你雖然沒有動手，可是你也參與了，該道歉道歉，該賠償賠償。剩下的，等回去我再和你慢慢算！！”
她冷哼一聲，跟在了唐亦荷身後，晉泉捏了捏拳頭，無奈，只能認命接受。
酒店三樓包廂內，幾個年輕人已經亂作了一團。
孫亦初和唐樂樂人手一隻抱枕正玩得不亦樂乎，沈染白和唐安安則站在旁邊捂著嘴偷笑。
“看招！！”孫亦初一個高拋，奶黃色的抱枕就那樣砸在了唐亦荷臉上。
榮潔和晉泉不禁瞪大了眼睛，默默為這個年輕人捏了把汗。這可是唐亦荷啊，連唐亦荷都敢打，一會兒不得哭著回家找媽媽？！
“還給我。”孫亦初倒是沒覺得什麼，幾步跑過來將抱枕抱在了懷裡，“大騙子，我要吃烤肉！！”
唐亦荷抿了抿唇，無奈道：“明天吃好不好？今天太晚了，一會兒回去給你買冰淇淋可以了吧？”
“不要，說話不算話！”孫亦初吐了吐舌頭，拉著唐樂樂坐到了遠處開始點菜，“哥，可以吃小龍蝦嗎？”
唐亦荷點了點頭，“蒜蓉的可以，麻辣的不行。”
“好。”孫亦初迫不及待的點上了小龍蝦，剩下的菜便交給了唐樂樂和沈染白負責，他轉頭湊到厲澄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晉泉看到他如此肆無忌憚，又喊唐亦荷為哥哥，眼睛不禁彎了彎。早該想到的，一個叫亦初，一個叫亦荷，怎麼聽都更像是兄弟。
也不知道他一開始是怎麼想的，居然以為他們是那種關係。
“那個人是誰啊？”
厲澄瞧了他一眼，問道：“哪個？”
孫亦初暗戳戳指了指晉泉，“就那個男的啊。”
“那是榮潔的丈夫，怎麼了？”厲澄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給他弄掉了抱枕上的毛，“你認識他嗎？”
孫亦初歪了歪頭，想點頭，可是又不太確定，“他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弟弟？”
厲澄垂眸想了想，道：“沒聽說過，他們家好像就他一個。”
孫亦初抿了抿唇，“那應該是我記錯了，不過方騰不就是今天律師函裡的其中一個嗎？”
厲澄點了點頭，“所以他們是要當面賠禮道歉的，不然要哥親自去找他們，就不是破產那麼簡單了。”
“……好可怕。”孫亦初舔了舔唇，“我點了一份蒜蓉一份麻辣，一會兒你給我剝麻辣的不要被發現了哈。”
“不怕哥發現啊？”厲澄眨了眨眼，“再說了，不讓你吃是為你好。”
孫亦初聳了聳肩，“一頓飯又不會壞到哪裡去，再說了，誰讓他騙我。說好了請我吃烤肉的，明天明天明天，他明天肯定就忘了你信不信？”
“我信。”厲澄輕聲笑了笑，“他總是這樣，是不是？”
“就是。”孫亦初晃了晃腳尖，偏頭看向唐樂樂和沈染白，見二人相談甚歡，心裡忍不住開心起來，“我就說他們倆能聊的來。”
厲澄也看了一眼，不可否認這一點。
唐樂樂性子活潑，和誰都能聊的來。
一頓飯吃到了近九點，晉泉和榮潔本著今天來的目的，主動付了錢，親自送他們上了車。
待人一走，晉泉總算是徹底活過來了，“你不知道，那個唐總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活吞了！”
榮潔撩了撩長髮，譏笑道：“你該慶幸你沒做什麼，否則，就不是看著像了，而是會真的把你活活吞掉！”
“抱歉，我該聽你的，早點和他們斷了聯繫。”晉泉垂頭和妻子道歉，“這次讓你費心了。”
“哼！費心？！要不是擔心公司破產了我母親他們為我們操心，我才懶得管你。”榮潔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早就說了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你跟著他們學了什麼？啊？你身為老闆，潛規則你都敢做得出來？！！”
“我……”
“別你啊我的了，要是連累了方騰，你就親自和我父母解釋去吧！！”榮潔說罷轉身離去，再沒回頭瞧過他一眼。
經過這一次，晉泉徹底看清了那些人的本質。他們貪財又好色，恨不得全世界都圍著他們轉。
可自己不同，自己有家庭，有妻子，再不能這樣下去了。
晉泉如此想著，當即下定決心和那些狐朋狗友斷絕來往，永不再聯繫。
石帆他們得到消息時，皆是難以置信，他們第一時間就找到了晉泉，詢問絕交的原因。
“你瘋了嗎？為了錢連朋友都不要了？”
“是不是因為那個臭小子的事情，沒關係，你再等等，等我們查到他的身份就好了，到時候要什麼沒有啊晉哥？！”
“是啊，如果是因為我們那些難聽的話讓你不開心了，你大可告訴我們，我們以後不會再提就是了。何必絕交呢？我們可是那麼多年的好友了呀？！”
晉泉看著眼前一個個利慾薰心的人，眼裡滿是失望，“不是我瘋了，是你們瘋了。”
“大家都怎麼了？我們賺了錢，可為什麼代價是丟失曾經的自己呢？”
“是，我晉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我不會去碰我碰不得的人。而你們呢？你們這些年藉著我的名義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自己清楚！！！”
晉泉瞪著他們，一字一句道：“我們不要再來往了，以前你們欠我的我也不要了，以後除了生意往來，就當不認識吧，慢走不送！！”
石帆見他如此，瞬間也來了氣，“我們走！！讓他一個人在這裡守著他的本分去過日子！！”
“走！！”
“走走走！！”
一群人一鬨而散，只幾呼吸間，屋裡便安靜了下來，唯留晉泉一人。
可到底是多年的好友，他依舊放心不下。
孫亦初不是他們能動的，他身後是滄月，是風與，是厲澄，是唐亦荷。若他們執意要對他下手，恐怕下場不會體面。
他思索許久，還是編輯了短信一一發送，好言相勸他們不要朝孫亦初下手。做生意虧本是常事，沒必要把氣撒到一個年輕人身上，誰都年輕過，誰都無知過。
他們當初無比痛恨那些高高在上的資本，可他們也成了其中之一。
而他們如今，一次次將手伸向和曾經的他們一樣無助又懵懂的年輕人身上，毀了一個又一個本該肆意生長的花兒。
沈染白運氣好，他遇到了孫亦初，遇到了敢為他討一個遲來的公道的孫亦初。
可不是每個人運氣都那麼好，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等來屬於自己的孫亦初。
“嘟嘟嘟……”
電話鈴聲響起，晉泉急忙回神。
他茫然的接起電話，對面的聲音沉穩又冷靜，他聽出來了聲音的主人，是唐亦荷。
“唐總……”
“既你迷途知返，那我就暫時放過方騰，算是給你妻子一個面子。晉泉，你該慶幸你有一個好妻子，給你一天時間，和他們幾家斷絕一切合作。”
唐亦荷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而晉泉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唐亦荷這是要動手了。
晉泉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可信息發出，沒有一個人回覆。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罷了，救不了的人，誰來都救不了，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無濟於事的。
他能脫身，一來是大部分他都只是參與，佔個名兒，二來就是他的妻子在第一時間就誠懇的和唐亦荷說明了一切，並送上禮品和名貴的藥材，這才換來了方騰的一線生機。
“我的確，贏在有一個好妻子。”晉泉不得不承認，這個他一直不太喜歡的妻子，是個聰明人。
甚至，比他，都要聰明得多。
晚風捲起一縷潮溼湧進花苑裡，冷得正在陽臺吹風的孫亦初渾身一顫。
他遙遙看著遠處，那山邊已經聚起了團團的烏雲，預示著明天將有一場大雨。
“還不睡？”
孫亦初扭頭看去，就見唐亦荷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過來，“喝點，明天戲份完了帶你去吃烤肉，省得你老唸叨。”
“謝謝哥哥！”孫亦初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是香香甜甜的紅棗燕麥牛奶，“哥哥，那個晉泉有雙胞胎兄弟嗎？”
唐亦荷聞言皺了皺眉，“沒有，怎麼忽然問這個？”
“沒什麼，就是覺得……他和我記憶裡的某個人很像。”孫亦初舔了舔唇，接著道：“我和你說過嗎？就是把我關進精神病院的那些人，其中有一個和晉泉長的很像，但是……但是感覺又不太一樣，所以我問問。”
“我明天查查看。”唐亦荷揉了揉他的腦袋，“別吹風了，一會兒著涼了明天怎麼拍戲？”
“我身體好了很多了，沒有以前那麼弱了。”孫亦初說著就伸出胳膊讓他看自己“發達”的肌肉，“你看，有肌肉了！”
唐亦荷挑了挑眉，抬手捏了捏，“嗯，不錯，確實有。”
就是不多。
“你還說我，你不是也沒睡嗎？”孫亦初撇了撇嘴，“就知道說我，老說我的話，頭髮會掉光哦！”
唐亦荷彎了彎眉眼，將人拉回了臥室，反手鎖上了陽臺，“我要是睡了，還不知道你的奶要放到什麼時候呢！”
孫亦初聳了聳肩，將牛奶一飲而盡，“好了，喝完了。”
唐亦荷點了點頭，“去洗漱，然後睡覺，我看著你睡了再走。”
“好！”
夜深，微風徐徐。
唐亦荷等人睡熟了，這才打開手機吩咐事情。
他的人辦事效率很高，不到半小時就發來了晉泉的消息。
可當他仔仔細細看了三四遍後，眉頭卻依然緊鎖著。晉泉沒有兄弟姐妹，是家裡的獨子，妻子是榮家的獨生女，二人相伴已長達十五年，感情雖然不是很深，可雙方都沒有別的人。
既然沒有兄弟姐妹，那孫亦初口中那個和晉泉長的很像的人……
又會是什麼人呢？
唐亦荷眸光幽深的望著孫亦初，他確定孫亦初沒有欺騙他，他的害怕，他的擔憂都不似假裝。
那有沒有可能……
他記憶裡的人，是在他迷糊的情況下記下的外貌，所以有可能他看到的不是其中一個，而是將幾個人的樣子都記了下來，又因為記不清楚，才導致他只能依稀辨認出其中一點呢？
如果是這樣，那追查下來恐怕要費些功夫。
看來……
還是有必要去見她一面，問清楚一些事情。
畢竟除了孫亦初，知道那些人身份的，還有一個人，不是嗎？
唐亦荷放下手機蓋上了被子，伴著耳邊的呼吸聲漸漸進入了夢鄉。
至於那些煩心的事情，就交給明天和以後吧？
該睡覺的時候，就安心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