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憂仔 作品

第132章 毒師聖手宋清川

 曦光漸暖,煙雨無波。 

 一行人行色匆匆冒著雨衝進了西區的洋房,而那門外立著一人,正焦急的等待著。 

 “啪嗒啪嗒!!” 

 腳步聲齊齊而來,那人抬頭看向雨幕,直到看見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她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夫人,我們回來了。”為首之人朝女子行了個禮,便朝身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進去。 

 女子略微點了點頭,看向男子手中。他手中握著一個巴掌大的白瓷小瓶,見狀忙將瓶子遞給了女子,這才進了屋。 

 紅鷹望著雨幕,久久才回神看著瓶子。 

 “找到人了嗎?”紅鷹回頭問,便見他們聞言立刻垂下頭來,緩緩搖了搖頭。 

 “夫人,您別擔心,我們已經查到了他的線索。”為首之人脫下溼透的外衣,甩了甩手接著道,“宋清川現在不在紐約,我們去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過幾日便是他愛人的忌日,所以我們斷定,他會去巴黎。” 

 巴黎?! 

 紅鷹聞言眉毛微微皺了皺,她垂眸想了想,卻沒說什麼,只是道,“辛苦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是,夫人。” 

 那些人又再次匆匆離去,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是穿過庭院去了後面。 

 “夫人,是還在為小少爺擔心嗎?”為首之人名喚紀濘,是紅鷹的得力干將。 

 紅鷹抬眸看了他一眼,垂眸嘆了口氣,“亦初的毒沒法解,現在唯一能救他的恐怕就只有那個神出鬼沒的人了。” 

 紀濘擰眉思索起來,有些不解,“小少爺手裡不是有一條飼蟲嗎?怎的又要捉?” 

 “那蟲用了。”紅鷹抿了抿唇,朝身後看了一眼,風緒出去了一整天,現在還沒有回來,她不免有些擔心。 

 “除了宋清川,不是還有一個人可以用嗎?”紀濘道,“宋清川師從藍應先生,若是能找到藍應先生,那小少爺必然能平安度過此劫。” 

 他不提還好,一提這個藍應紅鷹便只覺頭疼。 

 想當初她,風緒,藍應本是摯友,可自從藍應機緣巧合煉出了飼蟲,試圖用以控制他人心智,令人自相殘殺。此等毒物,一出之時,三人便為了其的用處及控制之法鬧得不可開交。 

 藍應一時氣憤,選擇一走了之,直到風緒煉出了能為己所用的飼蟲,這才開始想辦法聯繫藍應。可當時三暗正亂,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便將找人之事拜託給了童老。 

 可惜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而他們現在尋找的宋清川,乃是藍應的關門弟子,在用毒方面,與藍應相比而言只能稱其一句:青出於藍勝於藍。 

 殺人無形,萬里追蹤。 

 江湖人稱:毒師聖手宋清川。 

 若是真的找不到這兩個人,那等待孫亦初的就是日漸瘋魔,直到毒發身亡…… 

 “繼續找,放出風去,若有宋清川的下落者,可得賞金八百萬。”紅鷹一咬牙,最終選擇懸賞。 

 紀濘眨了眨眼睛,“找到下毒之人不是也可以解毒嗎?” 

 紅鷹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是誰下的毒嗎?” 

 紀濘搖了搖頭。 

 “與其找一個不知道的人,找一個有有名有姓的,不是更簡單嗎?”紅鷹嘆了口氣,只希望在下一次毒發前,能找到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宋清川。 

 微雨初霽,彼時的巴黎墓園。 

 男子一襲黑衣,正坐在一座墓碑前喝著溫酒。 

 “師父,又下雨了,您老人家在那邊還好嗎?”男子抬手撫摸那照片上面笑得和藹的老人,與常人不同的是,他的右手缺了一截小指。沉默良久,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起身鞠了個躬,“您放心,那是您看著長大的孩子,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他捏了捏衣角,“您至死都在等他們來尋你,可他們沒來。如今他們的孩子有難,我卻不得不替您出面……您等著,我會帶他來見您的。” 

 男子重新整理了衣服,轉身離開了墓園。 

 時間匆匆半月,五月中旬,一男子摁響了唐亦荷家的門鈴。 

 “誰啊?”聽見門鈴聲的孫亦初放下手中的紙筆,上前開門。 

 男子見人來了,先是微微愣了愣,隨即扯了扯嘴角,朝孫亦初笑了笑,“小少爺好啊,我是夫人派來給您送東西的。” 

 孫亦初歪頭看了他一眼,“可是媽媽沒跟我說啊,我問一下吧。”他說著便將門重新關上,將男子關在了門外。 

 男子眼角一抽,按捺下心裡的煩躁,靜靜等著孫亦初再次開門。可是他忘了,他此次前來,紅鷹那邊並不知情。 

 於是他呆呆的在門外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孫亦初打開門。他無奈只好再次按動門鈴,“小少爺,是我啊,您見過我的。我是紀濘。” 

 屋內的孫亦初和母親打完了電話,這才重新拉開了房門,“你是紀濘?” 

 紀濘點了點頭,“您看,這是夫人給您重新找來的飼蟲。”他將瓷瓶遞過去給他看,掩下煩躁堆起笑來,“要不,您先讓我進去?” 

 “進來吧。”孫亦初看了一眼那瓶子,認出是母親的東西,這才讓他進了屋。 

 “哎。”紀濘站在門口拍了拍身上的灰,這才進了門,“大少爺沒在家嗎?” 

 他環視一週都沒看見唐亦荷的身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夫人和先生都說了不能讓小少爺一個人在家,大少爺這是忘了嗎? 

 萬一少爺毒發,身邊又沒有人,該有多危險?! 

 孫亦初瞧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二樓的方向,“哥哥在洗澡。” 

 紀濘這才鬆了口氣,“在家就好在家就好。對了小少爺,您最近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東西?比如頭暈啦,做噩夢之類的。” 

 孫亦初搖了搖頭,想了想後道,“沒有,最近情況都挺好的,哥哥很照顧我,我的情況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 

 紀濘聞言下意識看向他的眼睛,見瞳孔依舊是漂亮的琥珀色,這才勉強信了半分。夫人有令,小少爺說的話只能信一半,另外一半還是問大少爺要穩妥些。 

 孫亦初一看他這神色就知道他壓根沒信,乾脆也不多解釋,拿起紙筆繼續完成剛剛沒寫完的部分歌詞。二人就這樣相對無言的等著唐亦荷洗完澡下樓。 

 這一等就又是半小時,比唐亦荷先下樓的是厲澄。 

 他抱著一堆沒有用的雜物走下樓梯,下一秒,有人接過了那些阻擋視線的東西。他抬眼看去,就見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位男人。 

 紀濘歪頭朝他笑了笑,隨後將東西放在了門口,打算一會兒自己離開時再拿去丟掉。 

 厲澄疑惑的看著他,隨後又看了看孫亦初。見他神色如常,想來應該是他認識的,厲澄這才鬆了口氣。 

 “寫好了嗎?晚上想吃什麼,我去買。”厲澄坐到孫亦初身邊,看他聚精會神的思考著下一句詞,聞言孫亦初放下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厲澄忽然有些後悔打擾了他。 

 “想吃扇貝。”孫亦初咧嘴一笑,“哦對了,這是紀濘,我媽媽派來送東西的。紀濘,這是厲澄,我先生。” 

 “原來是厲先生,你好你好,我是紀濘。”紀濘微微一笑,伸手主動上前。 

 厲澄點了點頭,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厲澄。” 

 孫亦初拉了拉紀濘的衣角,問道:“爸爸媽媽是不是因為忙我的事情,所以才派你來的?”他有些失落,明明父母答應他了,要親自來的。 

 可現在來的卻是紀濘。 

 紀濘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少爺別難過,等先生和夫人忙完了這段時間,就會來尋你和大少爺的。” 

 他眨了眨眼,笑得燦爛,“瘦了,要是讓夫人瞧見啊,又要給你安排一堆的補品了。” 

 “才沒有,哥哥都說我胖了。”孫亦初不樂意了,這段時間天天吃天天補,怎麼可能還瘦了呢? 

 厲澄笑著搖了搖頭,和阿姨說了一聲便出門去了,他走到門口又突然回頭瞧了孫亦初一眼。 

 他依舊和紀濘相談甚歡。 

 沒有半分不對的地方,可厲澄還是覺得心臟處悶得厲害。 

 “厲澄,麻煩給我帶一瓶可樂。”孫亦初吐了吐舌頭,“偷偷的。” 

 “好……”厲澄好字剛出口,便瞧見唐亦荷審視的目光瞧了過來,他急忙改口,“不行,哥說了,你最近要少喝飲料。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