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小方包 作品

第248章 花魁張艾魚

簡單地跟顧科和顧蘇氏聊了幾句後,就去吩咐伙房準備伙食了。

真正地安排好一切後,他就坐回了主座上。而顧鯉此時就打開了那盒還沒被動過糕點,然後拿起一塊兒湊到了常安的嘴邊。

“常郎嚐嚐,這可是第一塊兒呢。”

“那我就嚐嚐。”常安此時就咬住了糕點,一整個滑入了嘴裡。

“好不好吃?”顧鯉滿是期待地問道。

“唔......嗯。”常安嘴裡塞著一整個糕點,只能模糊地表達,然後還補了一個點頭。

“那就好。”顧鯉此時又拿起了盒子,問幾位家人:“父親、阿孃,你們吃嗎?”

“這是給你的,自然是你吃了,我們不吃。”顧科笑了笑,說道。

然後顧鯉又把視線轉到了顧柏之和顧華朔兩位兄長身上,對方也都是搖搖頭,說道:“我們不愛吃這個。”

既然如此,顧鯉也不好強求,自己拿了一塊出來放進嘴裡,又繼續看書了。

......

午時之後,常安夫妻二人就帶著顧科幾人簡單地吃了個飯,然後就送走了他們。

剩下的時間,就是二人依偎著坐在書桌前,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常安在寫未來要給小乖看的童話故事,而顧鯉則拿著那本《定康策文》,看得直樂呵。

忽然看到了一處很是有趣的地方,上面說:

只見那艾魚娘子一雙剪水眸,那般深情地看著常永和。但是此時忽然從南方來了一個馬車,從馬車上下來的,正是那南蘇的蘇夢娘子......

然後接下來的內容就是張艾魚和蘇夢兩人因為常安,而開始爭吵、爭風吃醋。最後甚至還提出了兩者同臺演出,一人奏樂一人起舞,看看誰得到的喝彩和支持最多。

因為兩個女子相互爭執,為了避免爭吵愈演愈烈,那常永和居然不顧自身安危,自投水中。而常永和跳水頓時就吸引了兩女的注意,二人不再爭吵,但是二女皆不善水,無法相救。

只見此時一個身著素色衣袍的美嬌娘忽然跑出,正是顧家三娘!她翻身入水,直接救下了那常永和,隨後卻又悄然離去......

“咯咯咯......”

看到後面,見到自己都被寫進去了之後,顧鯉就被逗笑了,甚至發出那銀鈴般的笑聲。常安此時就開口喊道:

“顧娘。”

“哎。”

“看到了什麼啊?居然這麼好笑。”然後常安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罵道:“神經,害得我家顧娘笑了一下。”

這下顧鯉笑得更歡了,然後輕輕地、微不可微地拍了一下常安的手,說道:“哎呀常郎你別逗我,你看嘛......”

顧鯉此時就把書舉起來,放到了常安的面前,說道:“就是這兩面,上面的東西好有意思。雖然知道是假的,但就是感覺很好笑。”

常安看完了這幾段劇情後,幾乎是脫口而出地說道:“這比劉老還能寫啊,這簡直就是咱們大唐的第一本科幻史詩鉅作。”

“科幻?史詩鉅作?這是什麼呀?”顧鯉問道。

“科幻就是科學的幻想,即根據有限的某些東西、某些事件的存在,在不與人所知的事情相互衝突的前提下,撰寫出的可能發生的事情。”常安說道。

“說得簡單點,就是白日做夢一個意思。”

雖然本意不是這樣,但是為了能讓顧鯉聽懂,只能用了這麼一種說法出來。

“噢,確實很白日夢。”顧鯉此時就嘟了嘟嘴,說道:“我家常郎什麼樣子我還是知道的,他才不會被很多娘子喜歡呢。”

剛才是顧鯉被話本逗笑了,而現在就輪到常安被顧鯉逗得發笑,他“狠狠”地蹭了兩下顧鯉的臉蛋,然後說道:“你家常郎風流倜儻、英俊瀟灑還才華橫溢,喜歡你家常郎的娘子從明德門能排到皇城門口,誰說沒很多娘子喜歡啊?”

“常郎就愛自誇。”

“怎麼了嘛,我說錯了嗎?”常安感覺不得勁兒,又在顧鯉的臉蛋上蹭了好幾下。

“當然了,常郎只是名聲在外,其實成親前就是個閉門不出的大書呆子。”顧鯉此時就說道,“除了會去阿姊那裡喝酒,別的時候都不出門,哪裡有很多娘子會認識常郎啊。”

常安笑了出來,然後說道:“顧娘怎麼這麼懂我啊?”

“我當然懂常郎了,張口就是千古名句,閉口就是聖人言,就是個書呆子。”顧鯉在常安的懷裡又撲稜了幾下,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看書了。

兩人又這麼繼續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呆了好一陣子之後,懷琴和真兒忽然就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敲了敲門後,說道:

“公子,三娘。”

“怎麼了?”常安開口問道。

“公子,外頭......外頭有人找,而且點名說是找公子你的。”懷琴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然後常安又問道:“是誰找我,咱們家的規矩你們也知道,直接請進來就好了。”

但是真兒此時卻說道:“但是......來的人是平康坊的張艾魚娘子。”

一聽到這個名字,常安的手就僵住了,隨後真兒又接著剛才的話說道:“張艾魚娘子說她沒資格進來,就請求公子您到門口見她一見。”

顧鯉此時就抬起頭來,和常安對視了一眼,便從他的懷裡挪開了。常安放下筆,揉了揉眉心,然後說道:“行吧,那就去見一下吧。”

常安站了起來,然後看向了顧鯉,對方接收到了他的目光,便問道:“常郎,我也要去嗎?”

“去,我和別的娘子獨處,顧娘還是在旁邊看著為好。”

顧鯉這才站了起來,跟著常安來到了門口。而此時門口就站著一個身著淺紅色衣服的女子,面容豔麗,與蘇夢比起來,前者像是一種小家碧玉的美,而後者則是成熟大方感。她的皮膚如羊脂一般白,而肚子的地方還......挺起來了?!

常安走上前去,抬手行禮,問候道:“見過張艾魚娘子。”

“不敢,奴家見過定康侯、侯夫人。”張艾魚就低下頭,不管自己已久的身孕,恭恭敬敬地給常安行了一禮。

“張艾魚娘子,你這是......有喜了?”常安看著張艾魚,臉色有些怪。

“回定康侯的話,正是。”張艾魚說道,“這個孩子是去年就有上的,本來被媽媽發現後要打掉的,但是奴家四處請求,才湊夠了贖身的錢。”

“如今我已是良籍了,這孩子也是留了下來。”

顧鯉此時眉頭微皺,問道:“不知張艾魚娘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張艾魚說道:“定康侯與侯夫人應當是知道了李大大寫的《定康策文》吧?我也看了那書,但是看到書中編撰說......說......”

話說到一半,張艾魚忽然就有點說不出口了。這種話要是亂說。自己的命可能都不保,更別說自己腹中的胎兒了。

而常安此時就想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莫非書上說這孩子......是你和我的?”常安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不敢欺瞞定康侯,正是......”張艾魚頭埋得更低了,雙腳還不自覺地往後縮了兩步。

常安一拍腦袋,現在開始有些頭疼了,這種話本,很可能是會有人當真的。一旦有人當真了,並當做話題四處傳,對於孩子肯定是不好的。到時候指不定還會牽連到自己身上,弄得一身騷。

張艾魚是誰?平康坊中曲的花魁,如今有了孩子,可悲的是爹還不知道是誰。沒出書之前可能還有人猜測一下,但是一旦出了書,不亞於出了一個突破口,讓人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奴家願意給定康侯做牛做馬,但求定康侯給奴家的孩子......一點清名。”

給名分?讓我收了這個孩子?剛剛想到一點東西,忽然就看到眼前的一抹紅裳往下落,他連忙伸出手拉住了正要下跪的張艾魚。

“張......娘子,不必如此。你如今懷有身孕,不可行此大禮!”常安一邊把張艾魚扶起來,一邊說道。

“奴家不求別的,更不敢借此踏入定康侯府的大門。只求定康侯澄清一番,讓世人少了這些念想,此事不僅可以給孩子名分,還能換定康侯與侯夫人一個說法。”

“此事間了,奴家便願將孩子託付給好心人家,自己為定康侯名下賤婢以報恩。”

“停停停,你別跪你起來!”常安不敢用力,只能就這麼託著她,“你不僅不必行此大禮,我也沒資格受你的禮。”

“張娘子起來吧,常郎不喜他人對自己跪拜。”顧鯉也是開口說道。

張艾魚見“正宮”都開口了,便在常安的託扶下站了起來,然後說道:“奴家懇請定康侯出手,幫幫奴家的孩子......”

此時,那昔日高高在上的花魁,如今在常安面前異常地卑微,說話的聲音裡都帶著哭腔。

常安嘆了口氣,說道: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