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愛莉和爸爸
“奧托……”
芽衣第一反應就是舉起武器，他擔任天命主教的五百多年來，他做過許多善事，也犯下諸多罪行。功過自有他人評說。但對她來說，他曾是最可怕、最危險的敵人。
羅剎平靜的說道：“如今還是稱呼我為羅剎吧，這個世界的奧托已經不在了。”
瓦爾特推了下眼鏡，對著走過來的羅剎問道：“你搞出來不少問題。”
“實際上，和我無關。”羅剎攤開手，實際上他來了之後一直想好好的對話，有亞歷克斯在後面背書，他能給出許多有利於這個世界的方案。但問題在於，大傢伙都在懷疑他是否又有更深層次的目的。再加上琪亞娜的沉睡，以及他的“逃跑”，才把事情弄僵了。
羅剎看著亞歷克斯，亞歷克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最希望他們這群人來干涉這片世界的，不可能從中鬧事情出來。亞歷克斯說道：“與你無關，所以，你知道和誰有關？”
“瞞不住您。”羅剎笑著說道：“艾利歐。”
雖然他和艾利歐達成了交易，先不提有關於艾利歐的事情。但和羅剎做交易，你指望他守信是不可能的。反過來而言，如今艾利歐能夠許諾羅剎的東西，亞歷克斯都做得到。他憑什麼要和艾利歐繼續交易？
羅剎的希望寄託在亞歷克斯的身上，他不會在這種時候和對方選擇隱瞞，搞花樣——他知道對方的性情。所以，剛見面就把艾利歐賣了。
在羅剎看來，這無所謂——艾利歐一定看到了自己會把他賣了的未來的，這只不過是順著對方的劇本走罷了。
“命運的奴隸艾利歐。”瓦爾特沉思了一下，道：“如果他和阿哈達成協作，作為阿哈的先鋒的話，的確會帶來絕對的末日。”
“那是誰？”芽衣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能看到無數的未來，並且從無數個命運中找到最有利的那一個。”瓦爾特轉頭解釋道：“他能把一切導向唯一的，確認的，想要的終局。亞歷克斯，你和他關係比較好？”
“說實話，我和艾利歐合作比較多，但他想要的目的，除了幫助你們戰勝納努克外，其餘我也不太知曉。”亞歷克斯沉思了一會後，道：“我去和他談談。”
“他不會見你的。在你有所收穫之前。”羅剎坦言道：“沒有人能找到他。”
“收穫？這老黑貓，又在打什麼主意呢？”
“我想，他也許在思考，想看看阿哈以及您，誰才是最後的答案。”羅剎打了個響指，道：“他所言的收穫，就是我提過的往世樂土，前代文明最後的篇章。”
“不可能。”芽衣忽然說道：“往世樂土已經消失了。他們在這個世界留下的最後東西也已經……”
回憶起一些事情，芽衣的情緒有些不太可控。
亞歷克斯回頭看向芽衣，瓦爾特解釋道：“芽衣是最後一個進入往世樂土的人。”
往世樂土是上一代文明的十三位英桀記憶體存放的地方，曾經被用來修行。也是亞歷克斯過來這裡的主要目的。
“不過。”瓦爾特說道：“只要存在過，哪怕是消失的，你也能找到，不是嗎？”
在亞歷克斯的計劃裡，十三英桀本來是自己命途上的添頭，因為他對這些人的故事瞭解的也不算很多。只知道應該是和護世十二刀類似的英雄豪傑。但如今看來，在艾利歐的眼裡，這或許會成為至關重要的一環？
會是誰呢？
那位只聞其名的愛莉希雅？
“那我就去找一找吧。”亞歷克斯抬起自己的左手，道：“瓦爾特，你帶大家繼續找艾利歐的下落，如果是艾利歐的話，那編織命運的一針一線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去嘗試我該做的事情，你們接著自己的行動。”
“麻煩二位和月球上的人打個招呼。”亞歷克斯回頭看向芽衣和布洛妮婭，道：“我會修復這顆星球的創傷，請她別擔心。”
說完後，亞歷克斯的左手散發出奇異的光芒，隨後，整個人像是溶解了一樣，慢慢消失不見了。布洛妮婭一邊編輯著信息，一邊問道：“他人呢？要做什麼？”
而星穹列車等人卻已經抬起頭，望向星空之中。
芽衣也抬起頭，但星空還是那片星空，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直到耳邊忽然響起了悅耳的音樂的時候，她才錯愕的張大嘴。
因為，頭頂夜幕上的星空，像是活了過來一樣，朝著整個地球虛握了過來。那絢麗的星海只是祂的一枚指甲蓋，星辰萬物彷彿在這個瞬間都有了一個共同的名字。
但驚訝，卻沒有恐懼。一股安寧的氣息浮現在芽衣的心頭，她感受到一種奇妙的感覺，即便是見面沒多久的星穹列車組都像是家人一般親切，連奧托——羅剎此時在她眼中都像是長輩那樣溫柔。她望向周圍，眼中出現了幻覺，一個個跳動的音符一邊發出著樂聲一邊舞動著。
她與風兒共舞，那蘊藏在幾次戰鬥之中的危險輻射開始消失。她與花草共舞，代表著生命的花蕊開始蓬勃的綻放。她與大地共舞，整個星球都在微微地顫抖著，恢復著。
氣候、氣溫、植被、地貌、一切都開始朝著最好的方向恢復。布洛妮婭看著終端上傳來的信息，錯愕的說道：“全世界各地都在發生異象！”
什麼異象？應該說神蹟應該可信一些。躺在醫院裡的病人開始痊癒，甚至一些斷肢的人都開始重生。曾經被崩壞肆虐的城市正在恢復，這幾年種植的農作物開始瘋狂的生長，甚至連牧場裡的牲畜都熱情的交配，很快就會有新的生物誕生。
當音符跑過來與芽衣共舞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身體也在好轉，那些暗傷，那些留下來的痛苦全部都消失不見。兩位姑娘錯愕的看著這一切，而天命大主教德麗莎也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大聲詢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德麗莎。”羅剎看向自己的孫女，也不知道是被此時的力量影響了，還是原本就很溫柔，他笑著看著德麗莎說道：“我說過啊。是真正的神明啊……”
而就在此時，所有人都感受到那在月球之上的琪亞娜正在和這股力量共鳴。瓦爾特忽然轉過身，看向身後。
一個虛影站在了他的身後，深藍色長髮，淺藍色瞳孔的男人，和他的兒子很像。但瓦爾特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當年那個保護了他的男人。把一切都傳承給他的男人。
“英靈嗎？”
瓦爾特鏡片有些被霧氣所遮擋，認真的打招呼道：“好久不見。”
看來在琪亞娜的幫助下，亞歷克斯已經創造出了星球的意識了，喚醒了這片土地上曾經埋藏的記憶。現在這些事情，對他而言，不算什麼難題了。
“嗨，我的大發明家。”
羅剎聽到這個聲音後渾身一顫，有些僵硬的轉過身。耳旁的音樂在這一刻也發生了改變。
懸溺一響，卡蓮登場。
“卡蓮。”
哪怕知道這只是記憶體，但羅剎還是聲音有些顫抖了，他抬起手想要去觸碰白髮的女孩，最後卻握緊拳頭，說道：“很快，我們會再見的。”
他見過英靈，貝洛伯格也有很多，這是一種很美好的存在。但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希望她能夠擁有更多的未來。
女孩笑的很溫柔，似乎在說，讓他放輕鬆不必這樣。但這些英靈的出現很短暫，僅僅是一句話，一個眼神的時間，就消失不見了。
但世界的修復還在持續，足足微微震動了十分鐘之後，一切才塵埃落定。
布洛妮婭將天命收集過來的情報給湊過來的德麗莎看，德麗莎驚訝的說道：“十分鐘時間，直接把跨越了後崩壞時代……”
後崩壞時代是他們如今自己定義的時代，也就是在崩壞結束後的災後重建時代。但現在僅僅是一個小時，預計這個會持續兩代人的時代就已經徹底被結束了。節省了無數人力物力，從今天開始，人們只需要想著怎麼好好活著就行了。
當然，末日的威脅還沒有解除。
“他甚至可以把月球上的問題都解決了。”瓦爾特說道：“讓琪亞娜回來，但現在……還不是做這些的時候。”
“那位，剛才那位亞歷克斯蘭德真的是神明？”芽衣還是不太相信，她覺得神明起碼得跟奧托那樣裝逼或者神秘吧，但那位亞歷克斯蘭德，前面還看了自己胸口好幾眼呢。還在問自己會不會做飯這種毫無關聯的事情。
談這種事情的時候，星總是忍不住顯擺，她擦了下鼻子，道：“那當然了，我們擊敗過許多個自稱為神的人。真正意義上能稱之為神明的人卻寥寥無幾，而亞歷克斯，就是其中之一。這還不是真正的力量。”
星抬著頭望著重新歸於平靜的星空，道：“哪怕眼前的星空全部都熄滅，星神也會重新賦予祂們新生。”
“那剛才我們見到的虛影是什麼？”
芽衣問了一句，那些早已經離開的人，卻重新出現在了面前。
“記憶體。”瓦爾特回答了他的問題。
芽衣搖著頭，道：“沒有儲存介質，記憶體不可能出現。”
星對著她搖著手指，道：“大地會記得，森林會記得，星球會記得。亞歷克斯-蘭德！會記得。”
“所以。”
星笑著攤開手說道：“一切，從未被遺忘。”
三月七給星打眼神，你怎麼不分給我一些這麼帥的臺詞啊，別一個人把話都說完了啊。
“是我們無法想象的能耐。”布洛妮婭評價了一句：“我們對能量的使用大多都是在破壞上，沒有想象過這種強悍的力量可以完全作用於創造美好上。”
丹恆冷不丁的說了一句，道：“還可以用來生孩子。”
一眾人全部都困惑的望著他，丹恆輕咳了一聲，道：“女孩子和女孩子生孩子也是能做的到的。”
莫名其妙的，有的人呼吸有點粗了。
“說正事吧，天命現在還有武裝嗎？”瓦爾特說道：“艾利歐一定組織起了相當規模的武力，這是他修正命運慣用的手段。我們也不能全部寄託於亞歷克斯的身上。接下來衝突在所難免，我想問你們借一些武器。”
丹恆還有三月七都受到了不小的削弱，瓦爾特算回家，實力還有不少，至於星，一身蠻力還在。
“有機器人嗎？”星好奇的問了一句，道：“魔神機甲那種。”
布洛妮婭忽然瞥向瓦爾特，瓦爾特沉吟了一聲後說道：“機甲有，逆商以前有很多。”
“等一下。”德麗莎忍不住提問道：“那位亞歷克斯蘭德先生呢？他現在是不見了？還是怎麼了？”
“下線了。”
“啊？”
“動用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超規格的力量，被踢出去了。”瓦爾特感受得到亞歷克斯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道：“放心吧，他馬上就會回來的……”
“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亞歷克斯就已經回來了，他重新赤身裸體的刷新在眾人的中央，道：“芽衣小姐，要麻煩你帶我去往世樂土的遺蹟吧。”
和剛才相比，他的左手已經沒有那種不協調的纖細感。亞歷克斯對著瓦爾特提醒道：“剛才那樣我都沒找到艾利歐，他大概用了些奇特的手段，你們當心點。那傢伙雖然不會對你們下手，但其他人不好說。嗯？”
三月七和星連忙一左一右把亞歷克斯的身體從本地姑娘們面前擋住，亞歷克斯呃了一聲又意識到自己在裸奔了，道：“不好意思。”
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亞歷克斯總感覺，這個世界的人對男人沒有丁點興趣啊。
就現在接觸的這些人，包括那位琪亞娜在內，每一個都算是一方世界的主角，她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特性。只是現在亞歷克斯大體框架已經補全了，之後還有交流的機會，並不太著急。唯獨那傳說中的十三英桀，令亞歷克斯心生嚮往。
他簡單的聽說過這些人的故事，是上一輪文明最後的英雄。但與其這麼聽別人述說，不如直接自己親自去體驗下。他不想當做聽一個傳記，而是想親自去看那些人的選擇，那些人的故事。
尤其是，在對這個世界瞭解不深的情況下。亞歷克斯只瞭解一些基礎概念：崩壞，是不可臆測的神之意志，律者，則是神的使徒，用以對人類施加毀滅。而融合戰士，則是強行將崩壞之能融入自己身體裡，對抗崩壞的戰士。
用星球上的記憶取代原本的記憶體，在羅剎和芽衣的幫忙下，亞歷克斯終於踏入了那已經消失不見的往世樂土之中。
那是一座記憶的金碧輝煌的宮殿。
“當年，愛莉希雅就是坐在這個沙發上。”芽衣走進來，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但顯然這一次愛莉希雅不會再出現在這裡了。她回頭看著亞歷克斯，道：“她真的還能出現嗎？”
“視情況而定。”亞歷克斯對著芽衣請求道：“我會進入你的記憶，藉由星球記憶體的輔助，重構你當年在往世樂土裡經歷的一切，可以嗎？”
等於就是重新走一遍芽衣所經歷的事情了，只是芽衣會被替換成亞歷克斯，星球記憶也會補全一些芽衣所沒看到的視角。有些像高自由度的深層模擬。
就像亞歷克斯當年進入到黃泉的內心，進入到出雲國所經歷的事件中一樣。只是芽衣並非是星靈，所以前提條件就是創造出地球的意志，兩者相互疊加後才能達到原本的效果。
“嗯。”芽衣沉默了片刻後，道：“她應當看看，這嶄新的世界。”
“放心吧。”亞歷克斯拍了下芽衣的肩膀，笑著說道：“我，什麼都做得到。”
明明是一個承諾，但芽衣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最後打消了情緒，閉上了眼睛，任由亞歷克斯將手指點向自己的額頭。
記憶的力量瀰漫，時空如同泡沫般抖動，很快，芽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曾經發生過的一些場景。
粉色頭髮的少女帶著俏皮的笑容，坐在沙發上，看著走進來的亞歷克斯，揮了下手說道：“嗨，這期新人的素質很不錯呢。”
亞歷克斯看著那位少女，問道：“你是？”
她一隻手擱在沙發上，整個人表現的很輕鬆，說道：“我的名字是愛莉希雅，一個人如其名的美少女。朋友們也會叫我愛莉，你也可以用這個稱呼，很可愛不是嗎？”
“當然，真正的愛莉希雅不會在這個地下待幾年前，我只是她繼承了性格與經歷的記憶體罷了。但這沒什麼所謂，你還是能看見我，和我說話，甚至進行肢體上的親切交流哦。”
她眨了眨眼睛，讓亞歷克斯有種被調戲的感覺。
“是凱文讓你來的嗎？有些意外呢？”愛莉希雅上下打量著亞歷克斯的身體，道：“雖然是個大帥哥，但你是個普通人啊，他怎麼讓你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記憶的人會對亞歷克斯的現狀有著各種各樣的反應，並不是走芽衣所經歷的事情。亞歷克斯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好吧，不論是芽衣還是星球的記憶都無法理解自己的力量。和黃泉那次不同，這像是一次受限的模擬宇宙體驗。
亞歷克斯握了下拳頭，身體素質還行，但虛無的力量不能使用，芽衣畢竟不是黃泉那種經歷過虛無考驗的人，在她的記憶中使用虛無的力量可能會摧毀了一切，除此以外……
亞歷克斯的眼睛逐漸浮現出七彩的顏色。
自身的命途還在，這也是他進入記憶的手段，沒問題。
但就在此時，當亞歷克斯的眼睛中出現了別樣的神色之後，愛莉希雅忽然像只貓咪一樣把亞歷克斯撲倒在地上，壓在他的身上，仔細的將眼睛貼在亞歷克斯的眼前，近距離的四目相對，道：“你的眼睛，好漂亮，你是誰？”
能進行親切的肢體交流不是胡話，亞歷克斯能感受到對方說話時吐出來的溫度和氣息，他說道：“美麗的愛莉小姐，我也是個正常男性，我們換個姿勢交流不行嗎？”
“不不，我知道你只是在客套。”愛莉希雅盯著亞歷克斯的眼睛，那七彩的瞳孔和其中孕育的力量，對她而言有一種違和的陌生的親切感。她甚至覺得，自己的眼睛應該才是這樣的才好看。
“你沒有心跳加速，沒有血脈膨脹，你很習慣被漂亮的女孩子這樣騎在身上。”愛莉希雅說道：“但你是誰？凱文他。不，不，你不是凱文帶進來的。”
愛莉希雅的眼中似乎流露出思索迷茫，正在為自己的存在感到迷茫，而下一刻，她忽然咚的一聲用額頭敲在亞歷克斯的額頭上，距離近到連鼻尖都在撞在一起，眼神都開始失焦。亞歷克斯剛想阻止，卻發現奇異的事情正在發生。
愛莉希雅的眼睛中正在閃爍著和他一模一樣的【人】的命途的力量！
亞歷克斯自己所走的命途，卻在這一刻和愛莉希雅產生共鳴。這意味著，兩人所走的都是同樣的道路。只是愛莉希雅眼中的光芒，和揹負了太多人和世界的亞歷克斯所比較起來，還暗淡了一些。
所以，走在前面的亞歷克斯，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的，都將自己的意志和力量，分給了一些愛莉希雅。
甚至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亞歷克斯剛剛確認道路就遇到了愛莉希雅，搞不好愛莉希雅反過來會成為他的神。
這個女人，這麼妖的嗎？
“原來，是這樣啊。”星神的一瞥所醞釀的信息是凡人難以想象的，在對視的期間愛莉希雅彷彿明白了許多事情，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是什麼樣的存在，明白了另一片星空之下璀璨的文明，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這回，我是個普通的記憶體分身嘍？”
愛莉希雅喃喃低語了一句。
“不……”
亞歷克斯看著貼在眼前的女人，道：“你是第一位行走在【人】上的命途行者，亦或者說，令使。”
愛莉希雅真乃妖人。
只要亞歷克斯回到自己的宇宙去，愛莉希雅就會在星空下直接復活。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僅僅是兩人看了一眼。
收回之前的判斷。
亞歷克斯看著眼前的愛莉希雅，他第一次覺得，距離真正的命途終點是那麼近了。
“哦，那你叫我愛莉的話。”愛莉希雅俏皮的眨了下眼睛，道：“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