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逼問

 “我知道,你一直在動用各方力量在調查那則預言,在原始胎海之水出現之前,在少女連環失蹤案出現之前,你早已經開始調查。你比任何人都相信預言。你從來都不像一些人認為的那樣膚淺,更和愚蠢二字毫無關聯。我想,這種時候,身為水之魔神的你,應該把所知事情告訴我,告訴楓丹,讓我們早日做好準備。一旦黑日消失,我想,楓丹全國會在一日之內被徹底的淹沒。” 

 這算是在誇我嗎?芙寧娜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道:“我知道大家都在恐慌,但不要害怕,今天演出照舊,我會出席每一場歌劇的表演。看到我還在看戲,人們就不會那麼緊張了。” 

 “這不是我想問的內容,芙寧娜女士。”那維萊特搖了一下頭,他感覺芙寧娜想跟自己搗糨糊。 

 “那維萊特,你身為我的屬下,質問我,懷疑我是沒有意義的。服從就行了。”芙寧娜站起身,道:“就像我剛才對僕人所說的那樣,不必擔心什麼末日,肯定會沒事的。” 

 那維萊特注意到,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芙寧娜顯然沒有半點談論歌劇時的自信。她似乎知道點什麼,害怕著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 

 “哎呀,我得出去了,這種時候,水之神必須做出表率才行,就照常的吃,照常的玩,才能讓一切儘快恢復正常。”芙寧娜看到那維萊特那張嚴肅的臉上越發的嚴肅,她揮了揮手,道:“我有事先走了!” 

 說著,她跟逃一樣,迅速的離開了沫芒宮。 

 那維萊特望著她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你到底在隱瞞什麼,你到底是不是水之神? 

 沒有人比那維萊特更瞭解芙寧娜,像以往一些對芙寧娜的“關照”,兩人關係的變化,一切根源都來自於——芙寧娜比起一位掌控大海的水之神來,更像是一位鄰家小女孩。所以那維萊特才會下意識的關照下對方,甚至替她擋一擋僕人。 

 但現在末日迫近,已經不能再這樣了。 

 …… 

 芙寧娜大搖大擺的走在昏暗的楓丹街頭,她原本是真的想展現出自信來,讓大家習慣天上的黑日。但當越來越多的人圍住芙寧娜,懇求她把太陽想辦法弄回來的時候,詢問末日是否為真的時候,芙寧娜真的很難受和心慌,她偷偷遠離了人群,準備去找亞歷克斯-蘭德。 

 只是剛到亞歷克斯蘭德家門口,卻發現裡面傳來了爽朗的笑聲,完全沒被外面的事情所幹擾,還有酒味傳來……這人不是在家開派對吧! 

 她剛想敲門,門就自己被一陣風吹開了,一臉無語的莫娜站在門口,道:“請進,芙寧娜女士。” 

 知道我要來? 

 芙寧娜在帶領下來到了客廳,發現亞歷克斯正在和一個穿著綠衣服的傢伙歡聲笑語的喝酒。 

 “哎呀亞歷克斯你太客氣了,您的經歷足夠譜寫一首史詩鉅作了。” 

 “溫迪你才客氣,不用譜寫,全當是下酒菜說來玩玩的,乾杯。” 

 誰啊? 

 芙寧娜一臉的納悶,而此時那位綠衣服的溫迪才注意到芙寧娜,連忙擦了擦手,帶著一身酒氣走上前,道:“你好,尊敬的水神芙寧娜女士,我是來自蒙德的吟遊詩人溫迪,很高興見到你。” 

 明明是一個清秀的少年臉,但因為帶著酒氣的緣故,芙寧娜感覺對方好像一箇中年大叔,她呃了一聲,道:“你好。” 

 “聽說芙寧娜女士對戲曲一道很有研究,這詩篇和戲曲也有相同的地方,改日蒙德風花節召開吟遊詩人大會,要是芙寧娜女士也能擔任評委一同出席的話,那大會的含金量會再一次上升。”溫迪笑嘻嘻的說道:“有空一定要來蒙德玩啊。嗝兒。” 

 “溫迪你現在這等一會吧,芙寧娜女士找我大概有正事吧。” 

 “哦,你忙你忙,我正好想想新曲調。” 

 亞歷克斯走過來帶著芙寧娜去隔壁房間,靠近亞歷克斯後,芙寧娜從昨晚到現在持續的焦慮感才終於放鬆了一些,道:“能不能把黑日稍微遮一點,哪怕是一點都行。” 

 “那雨水就要漏出來了。天已經裂了。”亞歷克斯坐下後,見芙寧娜不坐在有些距離的對面,而是直接站在邊上,把椅子往中間挪了一挪確認五米後,才指了指凳子,說道:“你可以理解為,那只是傘,外面還在傾盆暴雨,沒法收。” 

 芙寧娜沉默了,過了好久後,鼓起勇氣道:“其實我……” 

 亞歷克斯看著她的眼神很溫柔,溫柔到像是包容一切的父母,不論做錯什麼,他都能夠理解和包容。面對這個眼神,芙寧娜很想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因為外面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承擔的範圍,這不再是演戲,稍有不慎,自己就有可能成為千古的罪人。 

 她想請求亞歷克斯幫忙,說出實際情況,但話到嘴邊,還是嚥下去了。 

 我可是水之魔神,芙卡洛斯,只需要相信我這個神明就好了。不論自身內心深處是否真的能說服自己,照辦,照辦,照辦! 

 她深吸了一口氣,拽緊了衣襬,用剛才對僕人的話催眠自己,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道:“我……” 

 還沒說出口,亞歷克斯的手就已經放在了她的頭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而芙寧娜彷彿內心有什麼被觸動,明明連那維萊特都開始懷疑自己了,卻還是有人…… 

 她感覺到臉上有點冰涼涼的,剛想遮掩點什麼,卻見亞歷克斯已經轉身了,道:“抱歉啊,我還有點事情要和那位溫蒂說一下,芙寧娜大人您能在這等我一下嗎?” 

 “誒,啊。”芙寧娜控制自己的聲線,道:“可以,當然可以。” 

 亞歷克斯把門合的嚴嚴實實的,看著那臉上已經沒有絲毫酒意的溫迪,他吐了下舌頭笑了一下,渾然沒有被想偷聽被抓到的模樣。 

 “風之神那麼不老實嗎?”亞歷克斯瞥了眼這位特意從蒙德趕過來的神明。 

 “哎呀什麼風之神呢,我就是一個酒蒙子,誒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