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長安安 作品

第三章:苟活

岑夏只能找些東西墊著那個洞。

池謹言不會來她這裡,他嫌髒,能給她一席之地已經是恩賜。

她努力打掃著,讓自己住得舒適些。

夏天的蚊子與冬日的冷風陪伴她,加上牆外的狗吠,真是好不熱鬧。

曾是高高在上的岑家千金,卻偏偏跌入淤泥。

只因她的衝動相嫁,害死了那個女孩兒。

換好粗糙的灰麻色長袖衣褲,走到床邊躺下,單薄的床褥和快要散架的木床,讓她不敢翻身,輕微的搖擺都可能讓這個木床垮掉。

池謹言真是大費苦心地找來這麼破舊的物件。

好在這屋裡沒有老鼠,也許牆外那幾只狗狗的功勞。

三年了,自己就是這樣度日的。

想著過往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只有在這小屋內她才能卸下偽裝,盡情釋放情緒,眼角的淚還未乾,她就沉沉地睡去。

又餓又累,也是這樣她每次都能瞬間進入夢境,是池謹言讓她不再矯情。

次日一早,岑夏睡夢中被人拉起,拖拽著往門外走,還未醒神,黑暗到強光的過渡,刺激得她無法睜眼。

晨曦的陽光下,一個男人面目模糊,看不清神態。

那股不悅的氣息卻無比熟悉,岑夏瞬間清醒。

池謹言看著伸手遮擋陽光的清瘦女人,冷冷開口:“岑小姐,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沒有,只是……只是回來得有些晚。”

岑夏不敢看他,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又難逃魔掌。

“岑小姐,別想給我耍花招,說不定你老實點我才不會動你母家。”

池謹言留著那垂死掙扎的岑家就是為了折磨她。

“池少爺,我一定聽話。”

岑夏唯唯諾諾地回答著,她很清楚岑家只剩下一個空殼,他只要想,隨時都可以瞬間瓦解。

男人向前一步,雖然看不清但她能感覺到那陰冷的眼神。

“岑夏,要留著你母家玩起來才有意思,我就是要你飽受折磨,讓你體會到自家人救不了你的絕望,還有……記住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