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塵埃落定

“人找到了嗎？”高貴妃趁著皇帝致辭，低聲問向身邊的公公。

公公微微搖頭。

“沒有辦法了，只能採用另一套預先準備好的方案了……”貴妃眸子一冷，低聲說。

壽宴的流程繼續進行著，很快便到了依照習俗，由孩子向父親奉長壽麵的環節。

兩名宮女走上前來，一人懷抱著六公主，另一人手中奉著壽麵，恭敬來到聖前。

六公主的面頰依舊在向外滲血，宮女抱著她向皇帝行禮，她委屈地紅著眼眶，打著哭嗝，卻依舊恭敬地由宮女引著，向她的父皇行禮。

皇帝看著她臉上的傷，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命人將壽麵呈了上來。

“嗯，真香，這讓朕想起了還是親王的時候，你給朕做過的湯麵，你明明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小姐，這些事明明可以讓下人去做，但你卻堅持給朕做了一碗麵，雖然味道的確只能算是一般，但朕直到今日也還是記得那個味道。”

貴妃靜默地聽著，垂著眸子，看不出悲喜。

“要是什麼時候還能再吃到你做的面，就好了。”皇帝說著，將碗湊到唇邊，吹了吹湯麵的熱氣，正要喝湯，卻被貴妃叫住。

“陛下……”

皇帝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抬起眼看向了貴妃。

貴妃的嘴動了動，卻什麼也說不出。

見她沒說話，皇帝再度捧起了碗。

貴妃突然站起身，一把打翻了他手裡的碗，連湯帶面，潑了皇帝一身，碗摔在地上，發出咣啷一聲脆響，碎成了幾片。

“怎……”坐在群臣首座的丞相難以置信地看著這突然的變故，還沒等他問出來，四周突然響起了殺喊聲。

皇帝看著高貴妃，眼神溫和，帶著淡淡的笑意，“怎麼，朕吃下那碗壽麵，難道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高貴妃終於落下淚來。

“陛下，臣妾有罪！”她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臣妾將陛下視為夫君，從來不曾希望陛下死……”

她正說著，一隊人馬殺了進來，為首的，便是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