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凍雨

 寒冷的雨到來，越靠近春天的天氣時常是睡了個冬天的回籠覺，冰冷的溫度下雨不成冰雪，雨也凍著草木一簇，顯得新綠而明亮之中的寒冷是那樣堅韌不屈的意志情緒的氛圍，環視各處都能發現些靠近的綠叢。 

 熾天子在桌子旁打開白色燈光，翻看著新打印出的硬盤解壓書，一邊記著筆記，這次不用再寫一大堆附帶的計劃公式。書是熱力理論相關的，書裡系統完整地闡述了熱力學的概念和具體規律，就隱約好像在看時間的另一分缺位置的關聯畫卷一樣，能看到所有物質的運動趨勢：原本整齊排布的一隊旗子，總會漸漸地亂掉隊伍；青蛙吐著舌頭也總會有一次沒抓住蒼蠅；一串隨機的數字要保留下最小的容量也只能是下分界的極限；聲音也會在幾米開外遞減到白噪音一般。 

 熾天子寫的筆記寫著寫著字也寫亂了，想必也是熱力理論的規律，然後困倦起來的熾天子不知不覺就趴在燈光的桌子上睡著了，燈光照耀下就像是溫暖的晴天一樣，暫時忘記了窗外的凍雨。窗外是薔薇叢下的凍雨，因為薔薇叢的大氣環流在一處接觸外太空的大氣邊緣上有座寒冷的冰川，冰川的山頂整個露出大氣層看著太空，就像土撥鼠探出地面看著地上的風景一樣。 

 於是在熾天子休憩的睡夢中，或者說是熾天子的意識掃描改變方向的時候，遊離的意識讓熾天子忘記自己身在薔薇叢，也忘記了時間年月，這樣掃描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熾天子的遠古記憶，那些記憶就如信息的傷，是信息的傷口一樣，留下痕跡而又不是完全的痕跡，修復的細胞組織填補了一些缺口成疤痕，有時候甚至看不到記憶的疤痕。記憶存儲的信息也同樣符合熱力理論，一件事一開始記得百分之百，過段時間就看事件的深刻程度，記憶深刻的就大概能保持在百分之九十，有時缺少的百分之十的信息空白就會被別的記憶的碎塊區域填補，而整個百分之九十又會不斷調整劃分出裡面與別的記憶相同要素的地方，然後用多個緯度的數組來表示，數組本身沒有完整的事件信息，而需要中間的鏈接順序來標明，當意識掃描經過時也就會對這鏈接形成一個預覽標記，確認是需要的後就打開這個鏈接的相關地址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