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提線木偶

 顧大叔長嘆一聲，“可惜，這小子不爭氣，天天干這費力不掙錢的營生，也沒討上個媳婦兒，他娘走的時候都沒閉上眼！” 

 顧大叔說著，眼眶裡眼淚竟然打起了滾，泛著晶瑩的光芒！ 

 張偉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抖，猶豫片刻後，低聲道：“叔啊……你知道顧養為什麼混到這般地步嗎？” 

 “啊？為什麼啊！跟叔說說。” 

 張偉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欲言又止，很為難的樣子，搖了搖頭，“算了，叔，我們上下樓住著，還是不說為好，……，我倆一起長大，告訴你後不好相處，再說了，我答應他要保守秘密。” 

 “小啊！別……就當疼你叔，行不？” 

 顧大叔心跳都加快了，他順手給張偉夾了塊牛肉，急的直撓頭。 

 “小啊！我知道你倆是發小，但有些事情……你也看到了，我這些年又當爹又當娘，不易啊！ 

 告訴我，求你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我老了，等以後我幹不動了，只能指望著他呢！” 

 見顧大叔如此著急，張偉微微動容，他糾結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 

 “叔，您說的對，作為發小，我也實在不忍心看著顧養就這麼墮落下去了……” 

 “墮……墮落？” 

 “他正在熱戀呢？” 

 “啊！” 

 顧大叔一愣，臉上冰封的褶皺迅速融化，像春日的陽光一樣舒展開來。 

 張偉低頭啃了口牛肉，冷冷地擠出三個字： 

 “跟男的！” 

 顧大叔錯愕地看著張偉，茫然，震驚，隨後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 

 張偉三口兩口吃完牛油麵，默默地離開了飯鋪，瞥見顧大叔從角落裡摸出了一根塵封已久擀麵杖，自顧自地端坐在店門口的板凳上，凝視著顧養歸家的方向。 

 刺骨的寒風吹過，吹起顧大叔為數不多的幾根白頭髮，他就像雕塑一般死死地盯著道路的盡頭， 

 “這倒有點死士的味道，” 

 張偉看似離開了老街，實則兜兜轉轉來到了一個絕佳的樹蔭下，正好能夠瞥見飯鋪全貌。 

 幾分鐘後，顧養混在人群中，晃晃悠悠的從老街盡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