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浪

段鳴鶴疼得臉色發青,手掌上破了個大洞,狗牙牢牢地嵌了進去,血嘩嘩的流。

他拼盡全身力氣,抽著氣交代:

“不…不許…打……”

都咬成這樣了還捨不得打呢!

阿福無可奈何,為少爺掬了一把淚,衝上來掰阿彪的嘴。

誰知阿彪的嘴和釘子一樣,死死地不鬆口。

阿福大哭:

“阿彪你這是怎麼了啊,少爺平日裡對你多好啊,你還記得王妃對你說過要你保護少爺了嗎……”

朱祁玉愣了一下,咬勁逐漸鬆了。

阿福趁機把段鳴鶴的手搶救出來。

一雙細皮嫩肉的手上多了好幾個血洞,皮肉外翻,血漬呼啦的,看得滲人至極。

阿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少爺,我們把阿彪送走吧,再這樣下去,您說不定哪天就會被咬死啊……”

段鳴鶴面容沉沉,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麼。

朱祁玉毫無悔意,趴在榻上,眼皮都懶得掀。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境況已經如此糟糕,還能再糟糕到哪裡去?

大不了被扔出去當一條流浪狗,那也好過在段鳴鶴這龜孫子膝下討生活。

半晌,她聽見頭頂傳來段鳴鶴心灰意冷的聲音:

“待它養好了傷,扔出去。”

……

時光如流水一般淌過,接下來這兩週,朱祁玉過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愜意生活。

雖然第一次吃狗食的時候,她還是花了半個時辰克服心理障礙。

璟王府的伙食著實不錯,豬牛羊雞輪著來,都是還帶著血的新鮮肉。

本來朱祁玉很抗拒吃生肉,但她畢竟變成了一條狗,體內的狗狗基因讓她對那盆生肉產生了無限的渴望,嘴角都流下了哈喇子。

一回生,二回熟,克服了心理障礙後,朱祁玉開始毫無負擔地大快朵頤。

這兩週,段鳴鶴再也沒來過,偶爾阿福會路過,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怨憤。

呸,狗腿子。

朱祁玉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繼續趴在院子中心享受陽光。

阿福第一次在狗臉上看到如此生動的白眼,驚得張大了嘴,忙不迭地跑去向段鳴鶴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