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羊本羚 作品
91、江福投誠
“阿離，她那樣真的值得嗎？”
夜幕下，秋雨裡，蘇離脫下長袍，高高舉起，為方晴跟自己遮擋著，兩人緊緊的靠在一起。
今晚，方晴的神情十分頹廢，她不想說話，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晴姐，值得與否不是你跟我來判斷的，我們覺得不值得，或許毛小彤還會嘲笑我們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晴姐，我們無法用自己的價值觀去衡量別人的價值觀，每個人覺得快樂的事情都不同！”
“如我……摟著你就能很快樂！”
蘇離這一次的輕佻並沒有為方晴帶來多少的生氣。
“阿離，如今晚的這種宴會，我們還會繼續參加嗎？”
“怎麼？晴姐，一次就怕了？裡面的人也不會吃人，這不……不是還有一位趙夫人在裡面照顧你嗎？她可是待你如親生姐妹，昨日我到方府，方老爺還說要認你做乾女兒呢！”
“趙夫人……”方晴突然蹦到前面，轉身，任由秋雨落在身上，她瞪大了眼睛，“阿離，她……好可怕！”
“可怕？”蘇離不解，難道說自己跟江福離開後，趙夫人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嗎。
“可怕！她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可怕的人！”方晴用力的點著頭。
“阿離！毛小彤死了，一個大活人突然之間死在我們面前，她是一個多麼可憐的女人呀！可是……”
“可是，那一刻，我看到趙夫人捏了一塊桂花糕放進嘴裡，吃得十分香甜！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她面前，她還能享受美食！我那麼饞嘴的人都吃不下！”
“她……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她那享受的表情，不知道是享受桂花糕的美味，還是死人的感覺，總之，無論哪一種，都是可怖的！”
蘇離笑了，一把將溼漉漉的方晴摟進了懷裡，即便在大街上，這一次方晴沒有逃避，她正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
“阿離，過往你做的那些事情，我能理解，不過還是覺得你十分殘忍，今晚，我終於知道了，跟你交往的都是些什麼人！”
“他們都是些吃人不吐骨的魔鬼，那幾位夫人個個端莊、優雅，其實比最惡毒的人還要惡毒！”
“阿離，我理解你了，你要是如我一般的懦弱，如我一般的沒見識，在他們裡面，早就給吞掉了！”
“所以……阿離，你如今已經有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銀子，你也有本事，我們走吧！離開這裡！”
蘇離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看著秋雨，“晴姐，要我說我不會走，還一直跟那些人相處下去……”
“我也不走！至少……我可以給你做飯、洗衣服！”方晴脫口而出，聲音是抖顫的，語氣是堅定的。
“晴姐，你也別小看自己，你的作用永遠不在那些小事上，你身上總是有會令我無比快樂的事物！”
“亂講！沒有！個個女人都一樣，我不特別！都一樣的！”方晴終於活過來了，推開了蘇離。
“一樣的嗎？我看看，我總覺得我家晴姐是絕對不同的！”
“不準看！”
“那你做出來唄！”
“做出來？”方晴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這裡可是大街呀，而且，還有幾家店鋪沒關門呢！
“怎麼？讓你吃飯給我看看都不願意嗎？我家晴姐最厲害的不就是吃飯嗎？我看著就能快樂！”
“吃飯？你說吃飯！”方晴如釋重負，突然臉上一紅，咬咬牙，“我就知道不是的！”
蘇離大笑著拉著方晴的手，到了應記餛飩鋪，“應記，我跟晴姐一人兩大碗的淨餛飩！放一個大碗裡！”
“好嘞！”
方晴吐吐舌頭，笑了，吃飯是不是蘇離最快活的事情她不知道，總之對自己來說，絕對是！
“晴姐，待會我們給小云她們四個打包點回去吧，今天出門前還聽小云小杏聊起來，說想吃餛飩麵！”
“好呀！阿離你真好！她們四個都說你的好！”
“.…..”
蘇離十分好奇的看著方晴，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丫頭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構造。
按理，自己的男人惦記著其他女人，她該不高興才對，偏偏她沒有。
幸好，蘇離知道自己不是那種人，否則，方晴等於是給他送閨蜜了，蘇離發誓，他真的不是那種人！
“阿離，嗯……”
“怎麼了？”
“沒有了，還是打包四碗回去吧，原本我想說打包三碗的，怕小蓮吃不了，不過，要是不給她帶回去，生怕她會胡思亂想！”
“小蓮還是一直嘔吐？”
“今天好了許多，也跟我們說話了，雖然說得不多，她說自己沒事，是喉嚨受傷了，所以容易乾嘔！阿離，你說她怎麼會喉嚨受傷的？”
方晴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被人灌了熱水？熱油？我看小蓮臉上都有傷痕，是給人打的！那人真可惡！”
“晴姐，不要去問小蓮，你們儘量陪著她，她想說了自然會說，不想說的，不要逼她！”
喉嚨受傷了？
蘇離也覺得有點奇怪，只是記住了這個事情。
“阿離，怕嗎？我說小蓮！”
“沒事的，我昨日已經跟袁管家交代過了，小蓮昨日從來沒回過方府，已經失蹤了，這事也只會那樣傳出去，往後小蓮我會給她換一個身份！”
“我放心了！”
蘇離感覺方晴一下子長大了，並非說她以前年齡有多小，而是，她終於開始看到了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面，也開始瞭解人心。
翌日，早有何九傳來消息，昨晚楚風、齊彪已經帶了家人離開了清河縣，至於去了哪裡，無人知曉。
何九剛離開不久，江福到了，帶了凌府的下人，挑了禮物。
說是昨晚的事情令蘇捕頭、蘇夫人見笑了，特意來道歉，並非凌坤不願意親自來，一則是因為羞愧難當，愧對同袍，二則縣令有言在先，他要在家裡閉門思過。
蘇離找了個由頭，與江福一同到了後院，後院無人，只有他們兩個。
“蘇大人，毛小彤死了，雷橫要在賀禮上做手腳陷害他的計劃自然破產，所以，這一塊玉石放到賀禮裡面，絕對不會引起凌坤任何的懷疑！”
江福將當年程姑娘的那塊玉佩交給了蘇離。
不等蘇離說話，他便老老實實的將自己過往交代了出來。
當年，凌坤要修煉《青雷易筋法》需要元陰女子，江福唯一的女兒便因此遭遇了凌坤的毒手。
凌坤害了那麼多人，哪裡記得有江福的女兒，他視人命如草芥，給他害的人卻是痛苦一輩子。
江福由來是個有抱負的人，也是個有決心的人，他為了給女兒報仇，花了五年的時光，只做一件事。
便是散盡家財，到處接濟一些乞丐、流浪的人，但凡他發現有義氣的，都招攬了成了自己的死忠。
那天，在城西，他全家給山賊殺害，那些家人全部都是願意為了他赴死報恩的人，為此，江福才順利的到了凌坤身邊。
“福伯，如此說來，你消息如此靈通，也是因為那班人？”
“不錯，天下間接受信息最多的地方莫過於青樓，清河縣各大青樓裡面都有我的死忠！”
蘇離點頭表示同意，男人在女人面前喜歡逞威風，一些不該說的話便說出來了，當然，也有酒後吐真言的。
“蘇大人，待凌坤那狗賊伏法後，小人請求能夠追隨您的左右！”
蘇離不置可否。
道理很簡單，自己跟江福不過是一場交易，彼此之間的感情還沒好到令他對自己盡忠。
留一個如此有心計、如此有本事，而不確定對自己死忠的人在身邊……蘇離不想冒險！
“蘇大人，您放心！”
江福自然能懂蘇離的心，“蘇大人，下次您與張大人相聚的時候，可跟他打探一人，他地字營伙房的一個什長，叫江心，他是小人的兒子！”
“方才小人說只有一個女兒，為何會有一個兒子，事情是這樣的，小人早年曾在一個地方受傷，給一位獵戶救了，在他家養傷！”
“結果糊里糊塗，跟他的女兒好上了，本來男人三妻四妾沒什麼，小人的妻子也不會說什麼，小人說好了，等事情安頓好，就來接她回去！”
“沒想到半年後再到那村子，發現整條村子都給泥土掩蓋了，是因為大山的坍塌，原以為她已經死了，也只好離去！”
“沒想到她竟然沒死，還有了小人的骨肉，待知道的時候，小人的兒子已經在地字營效命，小人又豈敢去相認他們母子！”
“小人有一個兒子在張統領那，自然對蘇大人忠心耿耿，蘇大人不必懷疑，小人是凌坤的人，一旦凌坤倒下，整個清河縣也只有大人能維護小人！”
“小人本來不怕死，知道自己還有妻子、兒子，便怕死了！至於江心是不是小人的兒子，大人大可以請薛護衛去辨認一番！”
夜幕下，秋雨裡，蘇離脫下長袍，高高舉起，為方晴跟自己遮擋著，兩人緊緊的靠在一起。
今晚，方晴的神情十分頹廢，她不想說話，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晴姐，值得與否不是你跟我來判斷的，我們覺得不值得，或許毛小彤還會嘲笑我們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晴姐，我們無法用自己的價值觀去衡量別人的價值觀，每個人覺得快樂的事情都不同！”
“如我……摟著你就能很快樂！”
蘇離這一次的輕佻並沒有為方晴帶來多少的生氣。
“阿離，如今晚的這種宴會，我們還會繼續參加嗎？”
“怎麼？晴姐，一次就怕了？裡面的人也不會吃人，這不……不是還有一位趙夫人在裡面照顧你嗎？她可是待你如親生姐妹，昨日我到方府，方老爺還說要認你做乾女兒呢！”
“趙夫人……”方晴突然蹦到前面，轉身，任由秋雨落在身上，她瞪大了眼睛，“阿離，她……好可怕！”
“可怕？”蘇離不解，難道說自己跟江福離開後，趙夫人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嗎。
“可怕！她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可怕的人！”方晴用力的點著頭。
“阿離！毛小彤死了，一個大活人突然之間死在我們面前，她是一個多麼可憐的女人呀！可是……”
“可是，那一刻，我看到趙夫人捏了一塊桂花糕放進嘴裡，吃得十分香甜！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她面前，她還能享受美食！我那麼饞嘴的人都吃不下！”
“她……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她那享受的表情，不知道是享受桂花糕的美味，還是死人的感覺，總之，無論哪一種，都是可怖的！”
蘇離笑了，一把將溼漉漉的方晴摟進了懷裡，即便在大街上，這一次方晴沒有逃避，她正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
“阿離，過往你做的那些事情，我能理解，不過還是覺得你十分殘忍，今晚，我終於知道了，跟你交往的都是些什麼人！”
“他們都是些吃人不吐骨的魔鬼，那幾位夫人個個端莊、優雅，其實比最惡毒的人還要惡毒！”
“阿離，我理解你了，你要是如我一般的懦弱，如我一般的沒見識，在他們裡面，早就給吞掉了！”
“所以……阿離，你如今已經有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銀子，你也有本事，我們走吧！離開這裡！”
蘇離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看著秋雨，“晴姐，要我說我不會走，還一直跟那些人相處下去……”
“我也不走！至少……我可以給你做飯、洗衣服！”方晴脫口而出，聲音是抖顫的，語氣是堅定的。
“晴姐，你也別小看自己，你的作用永遠不在那些小事上，你身上總是有會令我無比快樂的事物！”
“亂講！沒有！個個女人都一樣，我不特別！都一樣的！”方晴終於活過來了，推開了蘇離。
“一樣的嗎？我看看，我總覺得我家晴姐是絕對不同的！”
“不準看！”
“那你做出來唄！”
“做出來？”方晴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這裡可是大街呀，而且，還有幾家店鋪沒關門呢！
“怎麼？讓你吃飯給我看看都不願意嗎？我家晴姐最厲害的不就是吃飯嗎？我看著就能快樂！”
“吃飯？你說吃飯！”方晴如釋重負，突然臉上一紅，咬咬牙，“我就知道不是的！”
蘇離大笑著拉著方晴的手，到了應記餛飩鋪，“應記，我跟晴姐一人兩大碗的淨餛飩！放一個大碗裡！”
“好嘞！”
方晴吐吐舌頭，笑了，吃飯是不是蘇離最快活的事情她不知道，總之對自己來說，絕對是！
“晴姐，待會我們給小云她們四個打包點回去吧，今天出門前還聽小云小杏聊起來，說想吃餛飩麵！”
“好呀！阿離你真好！她們四個都說你的好！”
“.…..”
蘇離十分好奇的看著方晴，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丫頭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構造。
按理，自己的男人惦記著其他女人，她該不高興才對，偏偏她沒有。
幸好，蘇離知道自己不是那種人，否則，方晴等於是給他送閨蜜了，蘇離發誓，他真的不是那種人！
“阿離，嗯……”
“怎麼了？”
“沒有了，還是打包四碗回去吧，原本我想說打包三碗的，怕小蓮吃不了，不過，要是不給她帶回去，生怕她會胡思亂想！”
“小蓮還是一直嘔吐？”
“今天好了許多，也跟我們說話了，雖然說得不多，她說自己沒事，是喉嚨受傷了，所以容易乾嘔！阿離，你說她怎麼會喉嚨受傷的？”
方晴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被人灌了熱水？熱油？我看小蓮臉上都有傷痕，是給人打的！那人真可惡！”
“晴姐，不要去問小蓮，你們儘量陪著她，她想說了自然會說，不想說的，不要逼她！”
喉嚨受傷了？
蘇離也覺得有點奇怪，只是記住了這個事情。
“阿離，怕嗎？我說小蓮！”
“沒事的，我昨日已經跟袁管家交代過了，小蓮昨日從來沒回過方府，已經失蹤了，這事也只會那樣傳出去，往後小蓮我會給她換一個身份！”
“我放心了！”
蘇離感覺方晴一下子長大了，並非說她以前年齡有多小，而是，她終於開始看到了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面，也開始瞭解人心。
翌日，早有何九傳來消息，昨晚楚風、齊彪已經帶了家人離開了清河縣，至於去了哪裡，無人知曉。
何九剛離開不久，江福到了，帶了凌府的下人，挑了禮物。
說是昨晚的事情令蘇捕頭、蘇夫人見笑了，特意來道歉，並非凌坤不願意親自來，一則是因為羞愧難當，愧對同袍，二則縣令有言在先，他要在家裡閉門思過。
蘇離找了個由頭，與江福一同到了後院，後院無人，只有他們兩個。
“蘇大人，毛小彤死了，雷橫要在賀禮上做手腳陷害他的計劃自然破產，所以，這一塊玉石放到賀禮裡面，絕對不會引起凌坤任何的懷疑！”
江福將當年程姑娘的那塊玉佩交給了蘇離。
不等蘇離說話，他便老老實實的將自己過往交代了出來。
當年，凌坤要修煉《青雷易筋法》需要元陰女子，江福唯一的女兒便因此遭遇了凌坤的毒手。
凌坤害了那麼多人，哪裡記得有江福的女兒，他視人命如草芥，給他害的人卻是痛苦一輩子。
江福由來是個有抱負的人，也是個有決心的人，他為了給女兒報仇，花了五年的時光，只做一件事。
便是散盡家財，到處接濟一些乞丐、流浪的人，但凡他發現有義氣的，都招攬了成了自己的死忠。
那天，在城西，他全家給山賊殺害，那些家人全部都是願意為了他赴死報恩的人，為此，江福才順利的到了凌坤身邊。
“福伯，如此說來，你消息如此靈通，也是因為那班人？”
“不錯，天下間接受信息最多的地方莫過於青樓，清河縣各大青樓裡面都有我的死忠！”
蘇離點頭表示同意，男人在女人面前喜歡逞威風，一些不該說的話便說出來了，當然，也有酒後吐真言的。
“蘇大人，待凌坤那狗賊伏法後，小人請求能夠追隨您的左右！”
蘇離不置可否。
道理很簡單，自己跟江福不過是一場交易，彼此之間的感情還沒好到令他對自己盡忠。
留一個如此有心計、如此有本事，而不確定對自己死忠的人在身邊……蘇離不想冒險！
“蘇大人，您放心！”
江福自然能懂蘇離的心，“蘇大人，下次您與張大人相聚的時候，可跟他打探一人，他地字營伙房的一個什長，叫江心，他是小人的兒子！”
“方才小人說只有一個女兒，為何會有一個兒子，事情是這樣的，小人早年曾在一個地方受傷，給一位獵戶救了，在他家養傷！”
“結果糊里糊塗，跟他的女兒好上了，本來男人三妻四妾沒什麼，小人的妻子也不會說什麼，小人說好了，等事情安頓好，就來接她回去！”
“沒想到半年後再到那村子，發現整條村子都給泥土掩蓋了，是因為大山的坍塌，原以為她已經死了，也只好離去！”
“沒想到她竟然沒死，還有了小人的骨肉，待知道的時候，小人的兒子已經在地字營效命，小人又豈敢去相認他們母子！”
“小人有一個兒子在張統領那，自然對蘇大人忠心耿耿，蘇大人不必懷疑，小人是凌坤的人，一旦凌坤倒下，整個清河縣也只有大人能維護小人！”
“小人本來不怕死，知道自己還有妻子、兒子，便怕死了！至於江心是不是小人的兒子，大人大可以請薛護衛去辨認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