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君無戲言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面對這些神情悲哀的百姓。

已經習慣被人稱為萬歲的朱祁鈺突然有些不適應。

“快快起來，朕於你們一樣，是來看看為我大明犧牲的將士”朱祁鈺微微彎下身子，讓百姓起身。

站在人群中心，朱祁鈺看著百姓的目光。

這些人是如何看自己的？

庶皇帝？

得位不正？

他們不會想這些。

他們只知道，這是帶他們打了勝仗的皇帝。

朱祁鈺緩緩的來到紀念碑下，他第一時間就看到剛剛止住哭泣的老漢。

“老漢，是朕對不起你，讓你失去了兒子”朱祁鈺緩緩的握住老漢粗糙的大手。

老漢愣在原地，陛下是在跟他說話？

勒痕還停留在他蒼老的臉上，他有些木楞的回到：“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老漢怪不得陛下”。

朱祁鈺搖搖頭，老漢沒有聽出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要是果斷些，他再有威望些。

孫太后就無法插手軍事。

明軍就會犧牲少點。

他知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但那明明是可以避免的，所以他跟老漢說是對不起。

朱祁鈺看著老漢身上的粗布棉衣，而他身上卻是帶絨的大氅。

感受到老漢手中的冰冷，他解開身上的大氅披在老漢身上。

“一件衣服，老漢就替您兒子收著吧”朱祁鈺扶著老漢，替他把大氅穿好。

老漢木楞的呆在原地。

朱祁鈺轉過身子，面對著北京城千千萬萬的百姓，沉聲說道：“是我朱家對不起大明的百姓！”。

“上皇被俘，韃子才得以入我大明，才得以燒殺我大明的子民”

“是朕對不起你們”

朱祁鈺的聲音在每個百姓間口口相傳。

這一刻所有的百姓都明白過來，皇帝是在他們認錯。

可他們也是明事理的，他們也有眼睛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被俘的皇帝跟眼前這個根本不是一個人。

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這不怪陛下！”

“怪不得陛下！”

聽到百姓的聲音，朱祁鈺心中感動的流淚，他大聲喊道：“朕答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