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懷錶
眾人就差把一言難盡寫在臉上。
沈知屹適時開口打斷一眾微妙的視線:“有這個時間,不如思考一下明天要幹什麼。”
玩家聞言面上有著一絲尷尬。
他們錯過了今天的入戲,從下午消失的那人看,明天是必須入戲了。最直接的方法,便是跟著這幾人活動,一條行動線上總能觸發劇情。
齊小姐忽然公式化說著早點休息,踩著高跟鞋朝外面走去:“各位,明天見。”
她沒有選擇在候車廳過夜,重要原因包括不想看到周祁安神經質的笑容。
目送齊小姐背影淡去,周祁安臉上的笑容消失。
他
身子微微前傾,雙手交叉說道:“還剩下五幕戲,我的建議是明早大家一起試著觸發第三幕戲,之後幾天分工,三四人為一組入戲。”
只要完成一次參演,就會收到【支線任務二入戲】的完成提示音,換言之,後續不需要密集參演。
大學生詫異,周哥怎麼今天這麼熱情的出謀劃策?
其他人也覺得不對勁,這個建議本身就是他們要做的事,現在反而合理化了。
沉穩男子:“我沒意見。”
外國人和那個看著沒脾氣的玩家也沒有提出意義。
周祁安這會兒神情平靜,旁人很難看出他在想什麼。
當下他想要確定兩件事:其一,參演難度和人數間有沒有必然聯繫。
其二,身份的多樣性。包括一場戲最多能出現幾種身份牌,不同身份難度會不會有差異等。
人多力量大,這麼多人,都是他可愛的小數據。
相信自己很快會得到一條完美的參演公式。
————
入夜,眾人輪流守夜睡覺。
周祁安負責第一班崗,瀏覽著手機上的信息。
沈知屹回來後不久,便把他們在古城觸發第二幕戲的內容和線索發了過來。
第二幕戲名叫《盜賊》。
故事情節圍繞車上的女竊賊來城裡交易展開。
原來車上的盜賊不是臨時起意偷竊懷錶,早在半月前,有人僱傭她來偷竊一個懷錶,只是沒想到目標被殺,害得盜賊意外進入到偵探的視野。
女人在跳車時受了傷,要挾一位醫生對方給自己治療。
之後她去交易,擔心被黑吃黑,悄悄將懷錶藏在了一個電飯煲中,沒想到電飯煲因為街道上的某個媒婆,被銷售一空。
“離了大譜。”周祁安是真沒見過這麼瘋癲的劇情。
這一齣戲中,沈知屹拿得是[殺手]身份牌,扮演僱主派來取貨的人。
僱主因為不想付盜賊費用,讓擁有魔術師身份的沈知屹在交易時,利用“魔法”殺了盜賊。
沈知屹完成扮演的方法是把僱主殺了。
相較而言,其他兩人難度就要少很多。大學生拿得是[醫生]身份牌,周母依舊是[媒婆]身份。
周祁安抿了抿唇,這樣看下來,主線劇情是不變的,但是會因為觸發劇情的玩家身份填充其他細節。比如懷錶肯定會遺失,但是丟失方式並不固定。
因為他媽到處賣電飯煲,才會產生這樣的結尾。
第二幕戲的獎勵線索倒是很有趣,【戲劇之王也是一名優秀的演員,什麼角色他都能演。】
這說明對方很有可能就在附近,看著玩家在戲劇中掙扎。
戲的結尾,懷錶下落不明。
想要繼續入下一場戲,觸發劇情,可能要順著找懷錶開始。
想通了這些,周祁安朝椅背一靠,靜靜等著時間流逝。
無聊中,他看著對面似乎已經在
夢鄉里的親媽,微微皺了下眉。
不對勁啊。
在古城做媒的時候,他媽應該會給自己發掘各種類型的新娘。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靜?
“是我親媽麼?”
周祁安懷疑的眼神中,一根頭髮微微蠕動了下,他不禁喉頭一頓。
應該是她沒錯。
這注定是不平靜的一晚。
輪到周祁安睡覺的時候,剛闔眼沒多久,整個人便朝黑暗沉下去,類似坐過山車的失重感讓他瘋狂想要睜開眼。
這一切表現在身體上不過是呼吸急促了點。
鬼壓床?
周祁安現在已經很有經驗,試圖先掌握四肢控制權,不過很快發現身體可以自由活動。
他抬眼先觀察四周,剛掀起眼皮的瞬間,呼吸一滯。
黑暗中,一個微微垂著頭的男人站在身前,輪廓模糊。他的五官是空白的,然而在他低頭
的那一剎那,周祁安看到了一雙眼睛。
這是他看過情緒最豐富的眼睛。
裡面包含著傳統的喜怒哀樂,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這些情緒像是被剪碎了,徹底糅雜成冰冷的惡意。
周圍黑暗的環境裡,有著一朵又一朵薔薇形態的白色線條在綻放。
周祁安看不到戲劇之王的嘴,卻能聽到毫無感情的聲音:
“小心被丟進垃圾桶。”
充滿惡意的詛咒縈繞在耳邊。
那道身影還要更靠近時,胳膊上忽然傳來一片溫涼的感覺,黑暗如潮水般消退,周祁安艱難地睜開眼皮,看到了熟悉的灰白色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