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和 作品

第一百一十章

當她輕緩撫過魏垣腰際時,覺察了他的一絲顫抖,很輕,轉瞬即消失。

魏垣好不容易安定的心神又被這一舉動所勾起,心臟又似鼓點般跳動不止。

在那間房中,提夏也是以相同動作接近他,那時她並非以佯裝出的舞姬身份靠近他這個“恩客”,而是揭開身份後她自主的舉動。

提夏以他最為不齒的方式羞辱於他,令他羞憤至極,明明這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伎倆,與咒罵、掌摑等行為並無區別,可就是激起了他心中怒火。

剛被紓雅觸碰時,魏垣心中那種危機感再次襲來,不過片刻之後他意識到是她,所有危機便在那一刻潰散。

那些親暱舉動,明明是他的禁忌,只在紓雅這兒,他不排斥,甚至帶有強烈的渴望。也只有紓雅,能包容他因此失態時的窘迫,能讓他正視內心情感。

她沒生得一副甜嗓,說起話來稍顯圓鈍,可魏垣一聽見那句“夫君”,總會格外欣悅。

......

回府後三人商議了一番,遣人盯著城南戰況與城西風聲,又通知陳惲將軍把守州城不要輕舉妄動,直至亥時方止。

事畢,紓雅與魏垣方才回到房中歇息。

行雲堂燈火明亮,比酒肆、馬車中看得更加清晰,沉靜下來,紓雅才注意到魏垣那稍顯狼狽的模樣。

因幾番激烈打鬥,他高束於頭頂的髮髻變得鬆散,鬢邊垂著幾縷淺發,外袍失了一扣,衣襟外翻,連腰帶也移了位置。

視線移至面龐,隱約可見下頜處一抹淺紅,是顏料被抹淡後留下的影子。

魏垣忽地被這樣的目光打量,臉上滿帶疑惑。

“喔,我明白了......難怪夫君不悅呢,原是被那旖旎風光困擾,犯了潔癖。”紓雅輕掩嘴唇,竊笑幾許。半晌後,她連遮掩也懶得,笑聲愈發放肆。

魏垣面色一沉,眼神中透著幽怨,頗為冷峻。

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臉上笑容頓時凝固,心虛地轉眸看向斜下方地面,悄然移了步子,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