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悸

 “喲,黃雀在後。”伍必心喃喃自語。

 紓雅不確定他有沒有聽到談話內容,不過已經不重要,伍必心既是他的人,也就沒有什麼秘密是魏垣不能聽的。

 “我告誡過你許多次,不要惹事,幾日未說,倒變成刺客了。”魏垣說道。

 看來他還不知伍必心做了些什麼,紓雅正準備開口,卻被伍必心搶先一步。

 “魏兄知道近來細作之亂,宮中線人受皇命誅逆,必心只是出手幫她一把,於皇帝於魏兄而言都是好事啊......”

 與紓雅料想一致,魏垣聽見這話並未做出異樣神情,唯一責怪的便是他“太招搖”。

 魏垣繞過伍必心徑直走到紓雅身邊,“他有時候會胡謅,若是說了什麼無厘頭的,別太當真,等皇帝感覺危機解除,那麼我與母親也就不會再受到猜忌。”

 紓雅不知如何回答他,雖然心中有股莫名的怵感,可為了生存下去無可厚非,只是自己從前並未見過命案現場,也沒見過前腳殺了人後腳就雲淡風輕講緣由的。

 於是她只微微點頭,將視線移向別處。

 “過幾日便是中元節,夜裡定會有許多人在河邊放燈,你若不安心,到時候我們也去放一盞?”魏垣以一種極其溫柔的語氣說道,表面上是在問紓雅,可那種語氣更像是對逝者的憐憫。

 “我不太信那些......”紓雅聲音輕緩,遲疑片刻,又補充道:“不過可以寬慰人心,也算好事。”

 她還未考慮到什麼中元節,但可以肯定的是,魏垣想去。

 而後幾日,他們每日上午都會來寧王府看望玉翹,保證她無事之後方才離開。

 其間宸元宮又送過一次安胎藥,這次藥包中仍是摻入了莪術粉末,可許玦打探到紅荼除了推薦藥材,並未經手,藥材進入宸元宮時也並無問題,疏漏只能出現在宸元宮宮人當中。

 為了免盧昭儀擔心,同時不打草驚蛇,許玦未告知真實情況,只是囑咐宸元宮裡最心腹的幾個宮女太監盯著宮裡形跡可疑之人,日日探查總會有結果。

 日子轉眼就到中元節前夕。

 自從上次“刺客”事件過後,街上多了好些京畿衛,在京城各坊的主要街道上來回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