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

 已經是四五月的天了,玉翹雖然胎象穩固,可終究身子笨重,不能走太遠,整日困在府中著實煩躁,正需要個開朗性子的人多說幾句。

 每次紓雅去寧王府,都會說天侃地,上至皇帝忽然咳嗽把朝臣嚇得兩股戰戰,下至她被街邊兩人吵架所吸引,看得入神,勢必分出勝負,以致魏垣親自出來尋人。每個故事都把玉翹逗得合不攏嘴。

 這一日紓雅也打算去寧王府,只是故事還沒想好。

 紓雅每次造訪,王府無一例外都開著門,只等她來,便可直接引進內院,這次也還是同一位姑姑指引。

 途經堂廳時,許玦正在與人談論著什麼,那人背對著紓雅,看身影倒是很像長慶。

 許玦抬眸見門外不遠處是紓雅,急切招呼她入內,同時那背向之人也回過頭來,果然是長慶。

 今日他召長慶來,是想與之商議入寧王府之事。上次那樣的武試總得半年才舉辦一次,下次估計要等到入秋,但許玦很是看重長慶,迫不及待想要留在身邊。

 恰巧紓雅來,也可一併告知。

 紓雅自是不大願意他以這種途經入職,長慶不善言辭,許玦問他,他也支支吾吾答不出來,但紓雅瞭解他,若他願意,只用答一個“好”字,現下這種情況多半是心有猶疑。

 長慶向來對自身武藝有把握,只盼通過武試獲得認可,走捷徑或許會適得其反,讓他更加鬱悶。

 ......

 見到玉翹時,紓雅也提起了路上偶遇之事。

 玉翹一早知曉許玦請了長慶來,她說是因為父親韋瀚受了皇帝斥責,許玦怕因此牽連到韋家其他人,這才即刻想要長慶入寧王府當差。

 “斥責?”紓雅心目中舅舅從來都是左右逢源,絕不會做什麼冒進之事,也少有機會與皇帝單獨談論,如何會被斥責?

 “倒也不是單單說他,只是前些天陛下身邊的閔女官忽然思念亡故親人悲慼不止,陛下竟輟朝一日待其顏開才罷休。”玉翹娓娓敘述。

 又是那位閔女官,後宮中本就有些非議之語,此次皇帝如此舉動,更加坐實那些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