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信中內容雖然有限,可字裡行間都在表達那人的敬重之情。

 說到弟弟,伍必心能如此長篇大論,想來也是很愛家人,必定事事關注才有這許多感受。

 只是看見看見他弟弟之名,紓雅不由得發笑,並非嘲笑那名字不好,而是哥哥話太多,所以弟弟的名字要反其道而行之。

 “我們當真沒騙你吧......”伍必心見紓雅綻開笑容,出言解釋。

 她的眼波,從伍必心那兒,流轉到魏垣臉上,霎時又換了個表情,冷言道:“若是有人存心隱瞞,那也未可知啊......”

 “這個院裡沒人瞞你”魏垣收起手臂,從鞦韆凳上起身,立在紓雅正前方,道:

 “成婚那夜,你不是說要補償我麼,很有意思,你若回去,我還真是有點捨不得......”

 那夜魏垣失意又憔悴,讓紓雅愧疚又心疼,她知道以自己的境況根本沒有什麼是能夠相助的,但還是不得不那樣說,是表達決心而非讓人拿捏。

 “魏兄是說他喜歡你。”兩人眼神對峙間,伍必心冷不丁來一句,“我這,改不了替人緊張的毛病......”

 這話像箭簇般刺進紓雅心頭。所謂“喜歡”也分很多種,看重是喜歡、朋友會相互喜歡、討巧也能引人喜歡,總之此刻她不希望是什麼男女之情,可剛才明晃晃的一吻還沒從她腦中消散。

 “最善胡說八道的就是你伍大人。”紓雅前後輕搖著鞦韆,嘴裡還不忘嘟囔些東西,“你說他忌諱,合著蒙人呢......”

 伍必心笑意驟消,抬手指向自己,露出一副難以置信之態,與魏垣面面相覷。

 魏垣雖不知他們揹著自己說過些什麼,可那句話倒也沒錯。他很喜歡紓雅,最愛看她笑,無論是發自內心喜笑顏開,還是因自己的窘態而打趣調侃。

 她一掛上笑容,他沉重的內心便好似鬆了幾塊石板,那種鬆快感,比散十場步還叫人舒適,久而久之便會產生依賴。

 於他而言,坦誠相對十分危險,只有迂迴婉轉能保持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所以他從來就說不出那些直抒胸臆的話,起初是怕唐突,最後變為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