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郝永安.上

  郭正陽、郝永安微微一笑,抱拳四揖,二人十足的禮賢下士。

  眾人都抬頭抱拳客氣的回禮,連道不敢當……他們不抬頭還好,他們這一抬頭就看見了郭正陽身邊的郝永安,頓時又被郝永安的風華驚呆了——跟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眼珠子都快掉下地了。

  郭正陽頭一回感覺被人忽視,但是他卻並不覺得很生氣。

  郝永安並不算絕世美人,不過是勝在氣質若蘭花般高潔!

  此刻酒樓下的街道上,靜止著的人群卻突然動亂了起來,有人還驚乍乍的大叫道:“郭正陽與一個女人上了客似雲來酒樓。”

  郭正陽與一個女人上了客似雲來酒樓好像什麼了不得的奇聞異事,驚濤駭浪一般傳遍了來賓城的角角落落。

  連梧桐樹小築的主人都知道。

  梧桐樹小築的主人是個美如幽蘭的女子,叫邊學姬,從小就和郭正陽的關係匪淺!

  大家細品!

  門內的女聲道:“此消息是真的嗎?”

  門外的丫鬟道:“小姐,全城都知道了,應該不假!”

  “他從來不和女人一起會客,今兒破天荒的,究竟是怎麼了?”邊學姬的語聲恰如如清泉滴落一般,很是好聽。真是人美,心美,聲音美!

  門外丫鬟道:“奴婢再去打聽!”

  邊學姬道:“算了,他如果在意我,自然會找我解釋,他如果不在意我,我又何必去自找沒趣?”

  丫鬟怒其不爭,跺足道:“小姐!”

  邊學姬居然還有閒情逸致的鼓瑟,但是音律卻出賣了她那凌亂的心境。

  ……

  ‘郭正陽與一個女人上了客似雲來酒樓。’這話,也傳入了一個叫甄血黴的女人和一個叫韋三喜的男人的耳裡。

  二人正巧就在來賓城辦事。

  韋三喜憤憤不平的拍案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甄血黴也是雙眼噴火!

  韋三喜道:“你想怎麼處理這件事?要不我們去把郭正陽抓來,再把郝永安趕出來賓城……”

  甄血黴本叫甄雪玫,贛州路雙鶴門甄家的大小姐,人長得不漂亮就算了,性格卻十分的傲嬌和乖張,說話常常會得罪人,久而久之便被街坊鄰居和江湖豪傑送了外號‘甄血黴’,寓意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聽說雙鶴門甄家在贛州路頗有勢力——難怪甄血黴甄大小姐膽如此敢目中無人,說來說去都是家人給她慣出來的!

  大家族裡的小姐少爺們,自然是有的學好,有的學壞……學好的小姐少爺就不提了,學壞的就數這個甄血黴最不是個東西!

  韋三喜本是贛州路新月布莊的少東家,家裡也有錢有勢,他明知道這女人的脾氣怪誕,他更知道她心有所屬,並不喜歡自己,可自己就是離不開她,心甘情願的任由她呼來喝去。

  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中了邪魅,外人就更懷疑了!

  後來連朋友都覺得他韋三喜枉為男人,活得真是可憐,才漸漸的疏遠!

  片刻之後,眼睛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的甄血黴,就怒氣衝衝的糾集了一隊蝦兵蟹將,浩浩蕩蕩的殺進了南大街。

  客似雲來就在來賓城的南大街裡。

  沉重的腳步,沙沙地踏著冰冷的街道,每個人的面目上,俱都似籠罩著一層寒霜,四散在街上的武林群豪見此,都不由自主的加入了這隊行列,莊嚴、肅穆而又緊張地朝著“客似雲來酒樓”走去!

  這就是人們的從眾心理,也叫羊群效應!

  酒樓上的寒暄聲、歡笑聲、杯筷聲……一聲聲隨風傳下。

  樓下,人群前,身材嬌小的甄血黴故作亭亭玉立,向隨後趕來的韋三喜問道:“聽說這郝永安乃是大富人家之女……”

  韋三喜道:“正是!”

  甄血黴冷笑一聲,傲嬌道:“她若想以財富來動人心,那麼他死期必已不遠了,江湖上豈容這樣的人混跡?”

  她如此以偏概全,真是太武斷了!

  韋三喜道:“此女本已加入江山門義軍,正該好好的做人,想不到她居然狼子野心……壞了你和郭正陽的好事……”

  如此煽風點火,韋三喜這是要唯恐來賓城不亂啊!不過話說回來,郭正陽算是韋三喜的情敵,他這樣做的確是利大於弊。

  甄血黴冷笑道:“這郝永安膽敢勾引我的郭正陽,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她是打骨子裡就瞧不起江山門母雞司晨的,所以才會自動聽不見韋三喜說的郝永安的江山門背景。

  韋三喜道:“但無論如何,今日我們行事,當以‘郝永安’為主要對象,郭正陽麼,你多少也要顧及一下他的面子。”

  甄血黴道:“這也得先問問他與郝永安是何關係!”她微一揮手,蝦兵蟹將的身形立即閃動,瞬間便將這座輝煌的酒樓圍了起來,顯見是要堵死郭正陽與郝永安的退路。

  這舉動當真是驚動了整個來賓城的百姓,無數人頭,都擁擠到這筆直的大街上,使聞訊而來維護治安的官府差役,竟無法前進一步。

  吃瓜群眾古來皆有!

  繡花的少女連忙放下手中針線,哺乳的慈母連忙掩起衣襟,床上睡著的老人也被驚醒……都在惶惶不安的問著同一個問題:“外面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