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少女心與巧克力工廠

“純情的少女心,當然是黑色的,純黑!”

伊莎貝拉侯爵一大早就樹在一棟黑色的宮殿前,穿著她例牌的瀝青色死亡長裙。這個名頭當然是亞瑟自己在心裡給她起的,經過多莉的糾正之後,他知道那種風格應該叫“鍋德”,但是這個名字太過長了,並不好記,所以亞瑟依舊在背地裡叫伊莎貝拉這種風格作“瀝青死亡”。

而那座黑色的宮殿,在擁有伊莎貝拉墊底的襯托之下,雖然也很瀝青,但也就不那麼死亡了。黑色宮殿的瀝青好像沒有乾透,滴滴嗒嗒地在外牆順著羊頓博士的物理學原理慢慢流淌而下,在太陽映照之下,顯得格外耀眼,也好像更加不幹透了,流得愈發的多和順滑。亞瑟看得出奇,多看幾眼,發現那並不是瀝青沒有幹。

而是巧克力在融化。

這座黑色宮殿,是他們順著昨晚摸黑到他們城堡的那個孤魂野鬼所說的話,順藤摸瓜找到的。當然,就算沒有那個孤魂野鬼,今天這裡又是放鞭炮放煙花,又是有人唱歌跳舞的,很難不被人發現。

“我的家被人吃了,被人吃了!”

昨晚那個奇怪的噩夢都還沒有散去,那個孤魂野鬼就在他們城堡外面這樣喊著,並且喊得入了亞瑟的夢。

“你要是說你的家沒了,我們都還能理解,但你說你的家被人吃了,又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多莉也被吵醒了,鑑於城堡的安全問題,她還是爬了起來,在亞瑟的陪同之下開始了審問這個闖入者。

“也是沒了,但我可以說得更精確一點,是被吃了,吃了!”

那個孤魂野鬼說,自己就住在距離這座城堡不遠處的一個破舊的房子,那個屋子和周圍的環境一樣,都是有點烏漆嘛黑,但你要說它有多髒吧,也很難能以此來說服房東降低一點房租。總之吧,就是它黑就是黑了,一千八百磅一個月,那你住還是不住?

但現在即便是這樣的房子,他也想住沒得住了。上個月底,房東跟他說,合約到期之後,就不租了。孤魂野鬼說,漲一點房租也是能接受的,能不能別趕他走,房東說,他以後不做房東了,他把整棟樓都賣了,然後全家搬去雄雞國,和在那裡留學並且工作的兒子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