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珂姚廣孝 作品

第五百三十二章 你行不行,不行尤可是要上臉色了!


                 屬於王之間的爭鋒開始了

  重新直立而起的夏啟摩挲著自己下頜處泛紅的淤痕,漆黑的眸子注視著面前這個比他僅低矮了半個頭的巨人,其彷彿終末之洪一般永恆氾濫的血色雙眸之下,一股極度堅韌跟不滿的情緒散發出來直指自己。

  基於剛剛發生的狀況,以及他長久以來對這位妹婿的瞭解。

  這位背離蠻荒,開闢九州的人王已讀懂了其中所蘊含的意味——其所代表的無外乎便是他,夏啟背離了人王的本質,不以自身造福人族,反而抓著一些微末之事大做文章,甚至於人族自身的內亂,與有扈氏的戰爭也被編織到了一起,成為了討伐他的依據。

  或許因為歷史的必然性,以及某人深層次的顧忌,用討伐來形容這場雙方之間的爭鬥並不合理,但夏啟實在不願用教育這個詞來形容眼下的一切。

  如此,他成了什麼?而少尤又成了什麼?

  他既已鼎定九州,鑄造人王之位,在被人族自身所推翻之前,他夏啟代表的就是人族共主,九州之王;而一個小輩的半吊子,哪兒來的資格教育於他?

  更何況,一個被一群長輩們寵溺,關愛的熊孩子懂得些什麼。

  人王的部落是繼承了九黎的苗裔,人王的班底是天庭提供的仙神,連至關重要的權利也被一個女人給冒名頂替,牝雞司晨?多可笑的現狀。

  哪怕是夏啟腹誹,抱怨許多的大禹,也有其卓越的內務能力,能夠協調並處理人族日常產生的諸多事宜;而至於少尤?

  呵,除了打打打,殺殺殺之外,便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言說的發光點,而這獨有的發光點,還是建立在一群蠻荒大能的阻撓下才得以成立,否則的話,早就被一群古神給湮沒成渣滓了。

  但回過頭來,再看看他夏啟過的是什麼日子?

  他那瞎了眼的生父對他的文治武功毫不關心,本該正常推舉的人王之位被伯益所佔。

  是,誰都不否認伯益自身的功勞,但僅憑一個治水的功勞連出兩代人王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吧?即便是有著《山海經》這一條,但所謂的蠻荒天地百科全書也不過是對白澤圖的補全而已。

  除此之外,伯益還能拿得出什麼另外的不世之功?

  一臭寫書的他很會打嗎?當人王要講勢力,講背景,小癟哦,少昊子孫啊,那沒事了。

  但反正啟覺得自己比伯益行,那他就必然比伯益行,以蠻荒的規矩但有不服碰碰就是了,而事實也證明了,伯益確實不行,一碰就碎。

  只是,當啟坐上了王位之後,這才發現,人王位置真不是那麼好坐的,相比於性情更加溫和的伯益,啟的性格要格外的暴躁,哪怕是大禹也遠不如他,剛開始的繁榮過後,面對來自整個山海的騷亂,以及古神的試探,他身上的壓力日漸增添,人族大好局勢也危如累卵,只差一個導火索便會全面崩盤。

  而在此期間,他還得時不時的面臨來自大禹的拷打,諸位先王冷漠的眼光。

  如此,重重壓力積累下,再經過一點點的旁敲側打,啟直接跟蠻荒割裂,帶著新生的山河獨闢九州。

  九州的由來便是如此。

  而開闢九州本就不易,但將蠻荒分裂之後,啟的壓力雖被延緩,但一切因果仍然存在,這也不得不迫使他再度做出決定,以交還九州自我拓展的能力,來限制九州的擴展,阻撓蠻荒古神直接進入自己的地盤。

  但像燭龍,帝俊這樣的大傢伙不好直接入內,可殘缺的九州那也是蠻荒之土,伸個手掌過來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蠻荒有的不只是這群古神,還有在它們之下,宛若汪洋大海一般,無窮無盡的各類種族生靈,神獸災厄。

  夏啟想著繼續閹割九州,來徹底杜絕蠻荒的影響,但人族內部的不合又在此刻爆發。

  以原來的時間線來講,夏啟無疑是成功的,蠻荒跟九州完全割裂,天庭地府的成立更是徹底確立了人族為尊的天地立場,但在這期間他也放棄了諸多人族本應有的福利,壽命的一再縮減便是其中最嚴重的負面效果之一。

  而完全以血脈世襲也降低了人王的素質要求,促使一大批烏合之眾混跡其中,夏桀這位能引得人族以與其共亡作為詛咒的更是重量級。

  此次邀請張珂前來,啟便是見證了張珂對九州諸多歷史結局的扭轉之後,試圖借少尤之手結合自己的力量給後世子孫留下一些本該有的東西,但結果麼垂死病中驚坐起,異端竟是我自己?

  希望的落空,全世界的不理解,以及少尤的到反天罡至使夏啟已陷入了暴怒的邊緣。

  他雖在那大脖溜的啟迪下仍保持著一定的理智,但在見到張珂寸步不讓,就是要為一小撮人討個公道的時候,也忍不住淤積的怒火,他大禹打得,我夏啟便打不得?

  如此大戰一觸即發:

  隨著夏啟的意志,無數的金光自他體表的甲冑迸發,將其本人渲染成一座大金人的同時,也刺破了陰雲籠罩的天穹,灼熱的光芒潑灑下來,將地面炙烤的龜裂,熔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