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星點

不對，是水面。

小雨的手抬起，點了下水面，波紋擴散開來，小雨的視線隨之遠眺，盡頭處的光芒在黑紫色的天空包裹下格外耀眼，攢映出的十方光芒彷彿將天地分為四隅，金水紫夜，霞光遠天，穹頂幾道金絲，勒出紫夜雲邊，倩薄輕雲，披覆水光，交錯夜色，映於鏡中，悠悠然，卷舒之間，笙樂琴音似有無，彷彿投身天地，身為自然。

風起風息，雲捲雲舒，小雨覺得自己的感知在無限擴大，感知的環瀾掠過近乎消弭的波紋，水面的浮雲在不斷聚集的同時也在不斷消散，一如水下暗流般淌過，念頭拂過群山星月，而初代霂雨也有了明悟。

這個時期的初代霂雨並非人九境，也非仙四境，而是神三境之中的改天境，小雨連人九境都還尚未踏入，又何談領悟此時所明悟，即便強行領悟，那也不過是走馬觀花，看個電影罷了，最終還是留不下任何東西的。

好在初代霂雨也知道，這段記憶雖說包含了明悟的過程與瞬間，但對此刻有用的反而是副產物心法，這裡的寶藏等她修為到時再來看也不遲，只是小雨也沒選擇跳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許是擔心跳過會忽略掉些什麼，又或是想看看她當時到底悟了什麼，哪怕是看電影也好。

霧起雲生，星崩影殂，小至陰陽兩隔，大至洪荒滅寂，一切皆生於源起，歸於終焉，初代霂雨眼中也逐漸看見了無數白色的星點，最終都歸於漆黑之處，萬千絲線素起玄終，在這記憶中本該由無數規則組成的因果時素，卻因小雨還完全無法觸及，只好化形為了絲線，勉強表達，但終究有一種詞不達意的缺憾。

這種缺憾的感覺小雨自然也是能感受到的，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失落，不過很快就被揭過，這記憶中的初代霂雨好像感知了什麼，但依舊是她無法觸及的，只是規則帶起的波動，卻是引動了無數道念，其中不乏破碎者，而初代霂雨好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去碰。

“以後，會有機會的。”

小雨不相信這是她的自言自語，更像是因為在將記憶切片保存對自己說的話，到底是因為什麼？是這些破碎的東西對自己沒好處嗎？也許是會誤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