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朝 作品

第五十八章不然你想坐哪裡?

溫仰之剛剛洗過澡,身上有濃郁的溫暖氣息,水汽都像是帶著淡淡薄荷與紫衫木交織香氣的,親暱又有強烈的雄性陽剛氣息裹過來:

“囡囡,買回來之後自己拼過嗎?”

她快要被他迷倒了,目眩神迷地壓笑意。

囡囡沒拼過,囡囡只買過。

幹嘛叫她囡囡。

雲欲晚害羞地開口:“這是送給你的,我自己沒有拆過。”

溫仰之淡淡道:“你知道這幅圖為什麼一直拼不成嗎?”

雲欲晚扭扭捏捏不好意思。

她知道。

因為她一直耍小脾氣不回來,他一直等得辛苦。

他是個男人,也要她負責這麼多年的情傷嗎?

但她就不說,故意裝糊塗:“為什麼?”

他面無表情,語氣薄情:“你有沒有發現自己沒有搭全圖小卡給我?”

她像是被歹徒敲了一棍,猛然清醒:“啊?”

她立刻回頭看溫仰之,溫仰之微微抬起抵在她單薄肩膀上的下巴,冷俊的臉龐沒有表情地看著她。

雲欲晚彷彿一個相親發揮良好,在餐桌上滔滔不絕盡情展示男性魅力,以為對方會對自己另眼相看,結果一回到家就被相親對象拉黑的普信男。

她錯愕地看著溫仰之,磕磕巴巴:“你說的是這個啊?”

他面不改色,毫無波瀾,眼睛垂視著她:“不然你以為我要說什麼?”

就是因為這樣,只能等她回來再拼,他對這張圖應該怎麼拼完全沒有頭緒,只有她才知道拼成後的全圖長什麼樣,有個大致方向照著拼。

她有點尷尬,低下頭扣大腿上的布料:“我還以為…”

溫仰之的手從後面托住她的小臉,把她低下去的腦袋托起來,讓她別自己嘟嘟囔囔,把話說出來。

他低頭在她耳邊說話:“以為什麼?”

低沉的男性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剎那皮酥骨軟。

哪怕他的聲音平靜得都有點無情,雲欲晚都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密炸到有點耳鳴。

她摳桌子:“沒以為什麼,這個全圖是一隻渡鴉來著。”

他微微抬頭,離開了她耳畔,語氣如常:“為什麼是渡鴉?”

她莫名鬆了一口氣:“因為哥哥自己住啊。”

渡鴉都是獨自棲息的,溫仰之也是。

甚至在家人全部都在的情況下,也是從不會依賴家裡人,心理上已經成人的男人不會和父母再待在一起。

猛禽從不成群,渡鴉就是一種猛禽。

而且還是一種長得很好看的猛禽,比別的烏鴉有範。

渡鴉比別的烏鴉要雄壯,溫仰之也很高很高,有太陽的時候站在他身邊,會被他的陰影籠罩得完全,羽毛蓬鬆,像他被風吹得衣襬翩飛的時候。

溫仰之拿手機查了一下,第一條出來的就是渡鴉獨棲動物。

他面色清冷地看了一眼,隨手把手機放到書桌一邊。

她忽然有點擔心:“哥哥喜歡自己住,那以後我和你在一起,也要和你分開住嗎?”

他摁下一片拼圖,長而直,雅緻如筆桿的手指壓在底座上,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