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徐敬西的四九城還叫四九城嗎
沒半個小時,車穩穩停下。
山頂空蕩蕩。
黎影就突然忘記山路的陡峭,跟見到金子似的,解開安全帶,立馬開車門,跳下車。
山頂空氣確實好點,她揹著手,站在山頂仰望對面的雪山。
只要是晴天,schreyer說傍晚六點時分肯定有。
“太陽準備落山,應該很快。”
徐敬西沒搭腔,坐在車裡,偏頭點了支菸抽,欣賞不來小姑娘的品味,沉默不語,總不能說這山醜,去壞了她的興致。
雖然真的蠻醜,國內好看的雪山多了去,早些年梁文鄴去滑雪,國內哪座雪山不能稱為奇觀。
餘光瞥見副駕駛的相機,徐敬西衝她背影懶懶道:“相機要不要。”
“不需要相機。”
她突然小跑到後排座椅,打開車門,軟軟的身軀攀爬,取下畫板和顏料工具包。
偷偷讓schreyer放的。
徐敬西倘若知道被迫在這裡陪她畫畫,估計會生氣。
可她就是這麼幹了。
徐敬西將她的舉動盡收眼底,摘下唇肉間的煙,眉稜輕挑:“我還得陪你在這裡畫?”
那意思十分不情願。
“可以嗎先生。”
黎影站在車邊,懷裡抱著滿滿當當的工具,再次說話時微綿又小心翼翼:“可以嗎,先生。”
“一定要親眼所見,畫出來的東西才有靈魂。”
等了好半晌,一直是她在開口詢問,面對徐敬西的沉默不語,心中知道越規矩了,依舊保持得體的微笑:“那沒事的,先生先去忙,等我畫好了,可以自己回去,我認得下山的路。”
徐敬西視線始終停留在她的臉孔,忽而低低緩緩笑開:“哪敢扔你一個人,給狼叼走怎麼辦。”
那一刻,她熱淚盈眶,跟著笑:“謝謝先生。”
徐敬西打量她:“怎麼這麼喜歡畫畫。”
她像個天真的三歲小孩:“熱愛,畫畫的時候,我心情最寧靜也最享受。”
挺可笑的熱愛,若是沒人欣賞,她的熱愛值幾個錢。
與此同時,黎影感覺餘光被一道光芒虛晃而過,很亮眼。
回頭。
潔淨的天空之鏡,夕陽一點一點劃落雷尼爾雪山,時間說不上的漫長,慢慢地,慢慢地,積雪的銀山瞬間金燦燦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