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京京 作品

唇有點腫

黎影不信他會掛起來,聽起來太虛假。

位置越高,人情越薄。

他一定是隨意扔在桌角,隔天保姆整理房間才會幫他收起來放在哪個角落。

可黎影不會拆穿,掛不掛又如何,誰能指望高高在上的男人去掛一幅不起眼的畫,怎麼不能是她帶了目的送去那幅油畫呢。

他哄,她信,她演,他看戲。和他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就這麼來。

等紅綠燈,司機剎車停下,她重心不穩,肩膀往徐敬西懷裡一栽。

徐敬西沒推開,沉穩坐著,一個人似自言自語:“最近怎麼老是遇到你。”

她看進徐敬西領口的風景,他今日沒打領帶,潦草解開一處紐扣,他笑時,嶙峋喉結會跟著稍稍滾動。

黎影無辜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是緣分。”

緣分?

也不是沒聽過身邊女人偶爾討巧綿綿的情話。

徐敬西意味不明笑著,半低頸項,手臂越過她拿煙盒,敲了支菸悠在唇邊。

卻被懷裡的小姑娘輕巧取走,手指甲做了漂亮的美甲,晶瑩透色,手骨柔嫩纖長。

煙被她含在嘴裡,親自擦銅質打火機,點火。

徐敬西抽的煙,黑金盒的,說不上名,只有‘菸草特供’四字,他抽的就是這種,味兒很衝,咳得不行。

黎影學著男孩子們抽菸的動作,輕輕吸了下,入肺跟堵似的發麻,喉嚨忍著尼古丁的火辣,讓煙徹底燒好。

才取下,討乖似的,將菸蒂那一邊送到徐敬西唇邊。

帶鉑金尾戒的大手瞬息把住她後腰,用力一握,男人低頸,輕易叼住她的唇瓣。

留下輕輕一吻。

不過是那麼一下,徹底的,她腿軟無力,眼神一片渙散,手指握緊男人的手臂,隔著西服,壓不深。

一秒,徐敬西淡漠笑著,鬆開她。

那時候,紅旗車正好開過景華南街,窗外是國貿夜景。

尼古丁潰散出窗,摩天大廈光影斑駁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