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太孤 作品

第二零零回 好一個烏龍

 “有人歡喜,有人憂愁”這句話不假,也正是沂州團練使黃魁和那史姓文人此刻的內心寫照。

 這兩位跟隨大隊人馬來到濟州城,也被邀請至此吃酒。蕭讓,石秀左右作陪勸酒,時常有人來敬酒。絲毫沒有冷落這位沂州團練使的意思。

 畢竟黃安是何許人也?貴為堂堂一州兵馬都監,朝廷五品命官,有頭有臉,又豈能會在此為難兩人?反而黃魁及那史軍師坐在一桌首位,邊上有人勸酒捧著,凸顯出兩人尊崇的身份來。

 可以說禮數周到,無可挑剔。

 那為何這兩位滿臉頹廢,一副死了親戚的模樣?

 完全是出於這兩位的自身問題,兩個難兄難弟身處在熱鬧的場合中,卻莫名覺得自己格格不入。把他人想得蔫壞,只覺得周圍的人絕非善類,如左右陪酒者看似熱情卻蘊含排斥,實則監視。

 那些來敬酒的人眼神裡帶著戲虐,玩味,甚至不懷好意。隱隱聽見若有若無的笑聲,如“瞧,看那倆呆頭鵝”“傻蛋似的”等話語像是說自己。

 總之,黃魁,史軍師兩人置身在這種場合中晚安尷尬。像是被人盯著渾身不自在,疑心生暗鬼。又胡思亂想不憂愁才怪。縱使是山珍海味,美酒佳餚。這倆入口也味同嚼蠟,食之無味。

 偏偏邊上的石秀,蕭讓見兩人神色不對,關切安慰,說著莫非菜餚不符口味,想吃點啥時候來。或是問是否一路奔波導致身體不舒服等話。

 令黃魁,史軍師又要面子,輸人不輸陣,聲稱無恙。端著酒碗與黃石秀,蕭讓碰杯吃酒說笑。石秀又喚來一大票兄弟,簡單介紹給兩人認識。

 凡是被點名之人先後上前見禮,說著久仰大名之類的話,敬這兩位的酒。黃魁,史軍師倒也識趣,笑容滿面,哥哥長兄弟短,場面好不熱鬧。

 。實則這兩位各有心思,頗為淒涼,酒入愁腸愁更愁。

 該,活該!黃安心裡暗啐這倆撮鳥,也懶得來搭理。只顧著跟新投奔的狄雷等人,來濟州做客,祝賀的召忻夫婦等人觥籌交錯,把酒言歡。

 閣樓裡眾人大說大笑,大吼大叫,拼酒說起過往的,聚眾吹噓的,相約要幹仗的,歡聲笑語不斷。更是有時遷,牛皋兩人亂竄敬酒,場面越發熱烈。這一頓接風宴從中午持續到酉時還在鬧。

 而酒宴好酒多種,老酒,黃酒,馬奶酒,蒸餾酒。各有滋味,拼酒暢飲之下,有的人喝趴下,如史軍師,黃魁這倆人借酒消愁,最先撲街。

 眾人太過熱情,新投的崔豪,狄雲不勝酒力。來做客的召家莊花貂,金莊被灌成了不省人事,召忻夫婦也先後酩酊大醉,返回住處歇息去了。

 把這些人喝趴下,焦挺,蕭讓,金大堅,扈成,扈三娘等人也醉倒了,連黃安都被眾人敬酒有了七八分醉意,腦袋昏沉,顧不得酒量驚人的狄雷,姚順,吩咐馬靈,喬道清等好生招待。

 他便起身告辭,提前離席,走路踉蹌地離開閣樓。

 外面天快黑了,夜幕即將來臨。

 “娘…娘子,娘子,我回來了……”閣樓緊挨著後院,黃安沒走幾步回到內宅,衝著正廳嚷嚷。久久無人回應,也不見楊氏姐妹出來迎自己。

 黃安搖搖晃晃地推開門,見屋裡沒有點燈,漆黑一片。他嘟囔了一句,關上門後,往裡屋走去。又喊著“娘子,夫人”卻始終無人應聲。

 他陡然想起楊氏姐妹按規矩去外面住下,婚前不能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