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 作品

第五百六十一章 偷學

  ……

  謎天大陣玄妙複雜,陣式浩繁,要解開並不簡單。

  即便是詭道人,以天機詭算,分化詭念,侵蝕解陣之時也要全神貫注。

  偶然間他抬起頭,看到墨畫,眉頭一皺。

  這小東西的樣子……很奇怪……

  緊繃著小臉,聚精會神,不知在看什麼,又不知在思索著什麼,唯有目光之中,光芒流轉,像是在“衍算”著什麼……

  可再看去時,又發現墨畫一臉緊張,似乎是在“害怕”。

  詭道人一怔。

  錯覺麼……

  一個十多歲的小修士,怎麼可能會衍算?

  又怎麼可能,學神唸的手段?

  即便是自己那個驚才絕豔的師弟,也要依賴天人之血和天生道骨,才能做到……

  這個小東西,能憑什麼?

  詭道人目光微冷。

  “無論如何,只要破開謎天大陣,到這小鬼的識海中一窺究竟,就什麼都知道了……”

  “也就知道,師弟他為什麼將這個小徒弟,藏得這麼深了……”

  詭道人神念一動,詭氣翻騰。

  諸多詭念,加速“侵蝕”著靈絲玉繭一般的謎天大陣……

  一道道陣紋,一副副陣法,在天機詭算之下,盡數消解。

  而詭道人解得越多,墨畫就看得越多,學得越多,懂得越多,領悟得也就越深刻……

  諸般詭道,萬般變化,盡收眼底。

  天機詭譎,大道浮沉,皆入神念。

  時間一點點流逝……

  識海外,白傾城、白子勝、白子曦以及一眾羽化,都在焦急地等著……

  墨畫仍舊安安靜靜,瞳孔漆黑。

  情況沒有惡化,但也沒有絲毫好轉。

  而識海內,詭道人在解陣,墨畫在學……

  不知過了多少時日。

  墨畫識海一顫,神念通明。

  謎天大陣,千陣萬法,一掃而空,那些細密如同蠶繭般的靈絲,也全部消解。

  墨畫清晰得察覺到,自己邁入築基的瓶頸……消散了!

  而漫天詭氣,重新凝成人影。

  詭道人邁步,走進了墨畫的識海,站在了墨畫的面前。

  還沒來得及開心的墨畫,目光一凝,心中凜然。

  這就是詭道人……

  這就是天機詭算……

  複雜而浩繁的謎天大陣,就這樣被解開了……

  自己要解數年乃至十數年的大陣,就這樣被“師伯”解開了……

  詭道人一臉冷漠,右手輕舉,凝出一柄古銅色的長劍。

  正是那柄,刺穿了莊先生胸口,剝取了天生道骨的須彌劍。

  墨畫眼皮一跳。

  師伯……真想殺自己!

  神念若死,神識俱消,即便肉身在,也是形存實亡!

  詭道人露出殺意。

  墨畫也不廢話,抬手一記火球術,直接轟向詭道人。

  詭道人須彌劍一掃,劍光將火球劈開,消弭了這記法術,但他的神色卻微露詫異。

  法術顯化……

  而且,法術威力相當不俗,這便意味著,這小東西的神念之力和運用之法,遠比一般築基要強。

  接下來,墨畫攻勢不斷,凝神一指,火紅色陣紋顯現,隨後爆炸。

  地火陣爆炸,烈焰驟生,直接將詭道人吞沒,只是同樣,傷不了他分毫。

  可詭道人還是不由一怔。

  陣法顯化……

  他看了眼墨畫,皺起了眉頭。

  這些東西……都是誰教他的?

  他才多大,就會用這些神念手段了?

  難怪師弟會看重他……

  自己好像,小看了這小東西……

  “不過,手段還是太稚嫩了……”

  詭道人神色冷漠。

  他這道魔種,不過區區築基巔峰。

  既是為了掩人耳目,瞞過那些羽化和金丹修士。

  也是為了避免,金丹以上的魔種太強,一旦種下,進入識海,恐怕當即就會讓墨畫的識海破碎。

  識海破碎,墨畫身死,自己也就無法一窺究竟了。

  這小鬼死了,倒無所謂,但識海碎亡,自己就無法弄清,師弟究竟在他這小弟子身上,藏了什麼秘密了。

  這道築基巔峰魔種,包含了他的一絲詭道本源。

  用來對付這小東西,大材小用,綽綽有餘!

  “顯化陣法罷了,班門弄斧……”

  詭道人劍尖一指,詭氣瀰漫,黑灰色詭道陣紋驟現,直接將墨畫鎖住,並一點點,侵蝕著墨畫的神念!

  這式詭道陣法很強,生衍不息,根本掙脫不出。

  神念也在一點點被“侵蝕”……

  墨畫心中凜然,餘光瞥見了陣紋,福至心靈,現學現賣,以自己的神念,顯化陣紋,將詭道人的陣紋一一消解,而後尋了個破綻,立馬脫身而出……

  脫身後的墨畫,鬆了口氣。

  而詭道人卻愣在了原地,一臉難以置信。

  “天機詭算?!!”

  他看著墨畫,漆黑的瞳孔震動,像是見到了極度費解之事,“伱怎麼會……天機詭算?!”

  墨畫有點心虛,便道:“我師父教我的!”

  “胡說!”詭道人咬牙切齒,“你師父都不會!”

  這天機詭算,是無上的神念法門,是不傳之學,天下只有他一人會。

  詭道人目光兇戾,還想再說什麼,忽而適才的一幕幕,重又浮現在眼前。

  墨畫那聚精會神的小臉,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那若有所思的神色……

  還有同行路上的點點滴滴……

  詭道人瞳孔一震,匪夷所思道:

  “你竟然……偷學了天機詭算?!”

  “不是‘偷’學!”

  墨畫理直氣壯地糾正道。

  自己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當著師伯他的面學會的!

  堂堂正正的事,怎麼能叫‘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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