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見面

               　　老唐同幾個人談起各自的情祝，他忽然發現了個道理。

　　他說：“對了，既然每個人都按照各自不同的道路走向革命，不可能只是一個樣。人原來就是各不相同的嘛。可是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卻把無數的不同的人們吸引了在一起，這就是國家的獨立，人民的解放。多麼好呀！我們在一起！”

　　老唐象欣賞寶貴的藝術品那樣讚美這些同他在一起的人們的友誼，歡喜地又歌唱起來他經常唱的歌曲。

　　“人生啊······”

　　他這時對於人生是樂觀的，生氣勃勃的。他拉著杜阿中、肖丁當、王榮同他站在一起，要司徒彬為他們這四個同坐過牢的朋友畫一幅速寫像，他自已為羅麗娜、司徒彬畫了速寫像，為岑校長畫了速寫像，為謝寶樹畫了速寫像。

　　他說要把這時各人的意氣風發的精神面貌記錄下來，將來他必定精心製作出一件真正的藝術品，以紀念今日的風雲際會。

　　他的意思是，他許下製作那藝術品的時聞，是要等到戰爭結束以後了。

　　目前，老唐仍是城郊武裝工作隊的成員，他還要回海灣市郊區去，那裡還有工作等著他去做，老唐同幾個老相識敘會過，他已經很滿意了。

　　夜裡，由海上武裝工作隊用船將蘇平同她帶來的城郊武裝工作隊這個分隊，送回海灣市郊區去。老唐同杜阿中還有肖丁當同在一條船上。

　　月光明亮，清風徐來，微波盪漾，船張著帆，還輕搖著槳，在平靜的海面上飄然而行。唐老先是坐在艙板上，看海上的景色。

　　海上的景色，此時近處所見，唯有波光月影，更遠處則一片微花，連波光月影也溶在一起，分不清楚了。他又臥下，仰望天上的月亮和星光。

　　月是圓的，很皎潔，星很稀疏，卻每顆都特別顯得明亮。船搖著行，是微微有些晃盪的。老唐今天喝過一些酒，微有醉意，船飄然搖動，老唐閉目冥思，不覺地也有飄然高舉之感。

　　他默默地念起蘇東坡《赤壁賦》中的一段歌：桂棹兮蘭槳，擊空明兮訴流光。渺渺兮予懷，望美人兮天一方。

　　漸漸地，他就睡著了。他做了個夢，夢見他畫了一幅飛天圖，圖中的“飛天”競然活動起來，飛天而去，於是他也就張著手，學著他畫的“飛天”，飛了起來。

　　老唐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很輕，彷彿沒有了重量，他開始在空中自由地飛翔。他飛過了海灣市的高樓大廈，飛過了郊區的田野和森林，一直飛到了雲端之上。

　　在雲層中，他看到了許多奇妙的景象。他看到了一條巨大的龍在雲中穿梭，還有一隻鳳凰在飛翔。他還看到了許多仙女在雲層中翩翩起舞，他們手中拿著各種樂器，吹奏出美妙的音樂。

　　老唐被這美妙的景象所吸引，他跟著仙女們一起在雲層中起舞。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非常輕盈，彷彿可以隨意穿越任何物體。

　　突然，一陣風吹來，把老唐從夢中驚醒。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躺在船上，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老唐感慨萬千，他覺得自己彷彿是經歷了一場奇幻的旅程。

　　深夜時分，在一條羊腸小路上，魯城領著尤林政委在快步走著。

　　魯城穿一身青色粗布棉衣，腰間繫著紅色牛皮帶，上面斜插著金雞圓眼大機頭的盒子，棉衣瘦得裹身，兩個袖口挽的挺緊，加上他那矯健而輕快的步伐，使人感到他是個手腳利索頭腦靈活的人，打起仗來準是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