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轉戰西南

               　　西南巖鷹山區……

　　當年，這裡曾是硝煙瀰漫的剿匪戰場。二十多年來，山寨的階級鬥爭也一刻沒有停止過。而今，圍繞在改造葫蘆塘和沙土坡的問題上，又展開了一場尖銳、複雜的鬥爭，魯城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組織上秘密派往了這裡……

　　一個月色淡淡的黑夜，薄靄冷霧凝聚在崇山峻嶺之中，小山寨石旮旯的上空寒風掃著枝葉，颯颯地響著。

　　白天剛歡樂地慶祝過土改運動開始的喧鬧山寨，此刻正靜寂地沉浸在酣睡之中。

　　突然，埡口那邊低窪的谷地裡，“砰！”響了一槍。

　　緊接著，大船形的山寨四周，馬上都“乒乒乓乓”響起了雜亂而又刺耳的槍聲。

　　在寨口大樟樹上放哨的青年民兵範百勤，滋溜滋溜，三五兩次瞬間滑下了樹，急促地敲著一面鑼，沿著上下相通的石級寨路，踢踢踏踏地疾跑著，亮開大嗓門喊叫道：“快起來啊！土匪來了！土匪來了·····”

　　熟睡中的山寨，被喊叫聲和銅鑼聲喚醒了。

　　人們砰砰哆嘭地打開堂屋門，提著鋼槍、火銃、長矛和柴刀，跑了出來。這時，大院壩側邊高高的壩牆上，挺立著一個高大結實的中年漢子，他向青年民兵樊百勤問清了情況，手一舉，鳴鳴地吹響了雄渾的牛角號。

　　一聽這號音，持槍的小夥子，拿火銃的壯年漢子，握柴刀的老漢和捏菜刀的婦女，都不約而同地紛紛彙集到這個中年漢子的身邊。

　　這中年漢子叫範老石，是石旮旯農會主任。今晚，他和魯城兩人正在巡寨，一聽土匪來偷襲寨子，他把手中的鋼槍高高舉起，聲音洪亮有力地說道：“老人，婦女和娃崽們，快到寨中大石壩牆裡去！民兵和農會會員，前寨的跟著魯城同志，後寨的跟著我，保衛寨子，保護糧食倉庫，堅決打退土匪的進攻！”

　　範老石的話音剛落，人們分頭向寨口衝去。

　　土匪從樹林子，臭水窪，亂石堆中，慢慢地居集在一起，憑藉土坎，岩石的掩護，一步一步地向石旮旯寨子逼近。

　　他們見山寨裡沒有還擊，又紛紛從土坎下，岩石後，亂石堆中鑽出來，吼叫著向寨子撲來。

　　“給我狠狠地打！”

　　範老石一聲令下，山寨上僅有的幾支鋼槍和幾十杆火銃土槍，“砰冬！砰冬！”一齊打響了。

　　土匪們遭到這突然的還擊，立刻把隊伍拉成半圓形的包圍圈，並集中火力向寨口掃射。

　　密集的子彈象瓢潑的雨點射來，道道細長的紅光劃破了夜空。流彈打在壩牆上，瓦片上，泥粉四濺，石屑亂飛。

　　突然，從一塊大岩石後面傳來一個破鑼般的嗓音，聲嘶力竭地嚎叫著：“弟兄們，寨上沒得革命軍，盡是土包子，幾桿破槍。哪個捉到工作隊員和積極分子，賞五十光洋。都給我衝！衝啊······”

　　眾土匪聽到頭目這麼吼叫，紛紛躍身而起，嗚啊怪叫著，一窩蜂地向山寨擁來。

　　雖然，敵眾我寡，形勢對石旮旯的民兵和農會會員十分不利。但是，聽到土匪的瘋狂叫囂，他們個個怒火中燒，勇敢頑強地抵禦著土匪的猖狂進攻。

　　範老石閃到一塊大石頭後，一邊用槍瞄準著漸漸逼近的土匪，一邊低聲叫著自己兒子的名字：“百勤，到我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