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7 張恨水迴歸

               　　張恨水再次回到足浴店的時候，看到的景象令他心中無比心碎。

　　燒焦的味道，蔓延了好幾條街區，濃濃的白色煙霧，帶著熾熱的溫度往外翻滾，灰色的煙塵，瀰漫在四周。

　　據說大火持續了好久好久，消防員調來了好幾輛水車，足足耗費了幾個小時才控制了火勢。

　　這已經是這塊地皮上，第二次發生大型火災了。

　　從邁阿密，到夢巴黎。

　　彷彿這裡就是一塊不祥之地，無論在上邊建立多麼精美的皇宮，都會焚燒殆盡，最後坍塌下去。

　　“消防員說，必須推倒重建，承重牆因為高溫都開裂了，這個地方不能再要了。”

　　程俊傑那低沉的聲音傳來。

　　張恨水側頭看去，眼裡也已經沒有了光芒。

　　程俊傑的眼神複雜，躲躲閃閃，似乎心中還埋藏著什麼秘密。

　　張恨水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看著他。

　　二人的目光對視，最終程俊傑的心中承受不住那股巨大的壓力。

　　還是將燕子的事情說出來。

　　“張恨水，對不起......”

　　“我跟燕子看見有人過來鬧事兒，燕子不顧阻攔衝了過去。”

　　“對面有人有槍，燕子卻還是奔跑了過去，我攔不住她......”

　　“其實燕子比誰都在乎這家店，比誰都在乎你......”

　　人們總是不珍惜擁有的。

　　人們總是懷戀失去的。

　　此時此刻，張恨水心中的情緒，如翻滾的波濤，洶湧無比。

　　他老是對燕子說，足浴店就是自己的家，他願意為這裡花多少錢就花多少錢。

　　可是當夢巴黎遇到真正危險的時候，自己卻跑了。

　　最後一個保護足浴店的人，卻是燕子......

　　燕子的好，在這一刻，不斷地浮現在她的腦海。

　　自己傷心，燕子會安慰自己。

　　自己得意，燕子會提醒自己。

　　自己花錢大手大腳，燕子會不高興。

　　自己的店裡生意不好，燕子會招攬顧客。

　　多好的女人啊......

　　“還記得虎爪幫嗎？”

　　就在張恨水暗自神傷的時候，程俊傑繼續說道。

　　他的眼裡也充滿了恨意。

　　“那個人叫王彪，虎爪幫的王彪，我看見他的臉了，是他帶著人毀了我們的夢巴黎！”

　　王彪？

　　“他還帶走了燕子，張恨水，這口氣我們不能忍！”

　　“我去叫上以前袍衣會的兄弟，去找王彪報仇。”

　　看著捏緊拳頭的程俊傑。

　　張恨水的心頭瞬間泛起一股擔憂。

　　他已經失去了燕子，他不能再失去自己最好的兄弟。

　　魯玉說得沒錯，燕子跟程俊傑，表面上跟自己吵架，實際上才是最關心自己的人。

　　“不......”

　　許久過後，張恨水才用低沉的聲音回答。

　　這一次，他不會被憤怒和復仇矇蔽了自己的理智。